第一百三十四章 土著與糾紛

天津慈愛女子醫院是京津地區僅次於京師皇家女子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第二大女子醫院,坐落於濱河道,占地近百畝,主診樓高五層,病房樓三層,加之醫務人員宿舍區,總有數百間房,院內蒼鬆翠柏,環境清幽。

醫院宿舍區最北的小院是醫院院長克裏斯蒂娜住處,雕梁畫柱,頗具中國風情的小四合院。

此時東廂彈球房,葉昭正與克裏斯蒂娜玩桌球,難得忙裏偷閑,葉昭拋開政事,倒是好似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阿哥時代。

克裏斯蒂娜穿著一襲黑領結淡藍色連衣裙,散發著誘人氣息的黑絲襪美腿,寶石藍墜花高跟鞋,**翹臀,金發藍眸的尤物一舉一動都撩人無比。每個月葉昭都要來幾次天津與情人幽會,克裏斯蒂娜現今在帝國醫學界頗有名氣,她也時常與葉昭這個化學師討論些醫藥上的問題,獲益頗多。

在克裏斯蒂娜眼裏,皇帝情人幾乎是完美的,或許每個懷春少女都會夢想遇到這樣一個白馬王子吧?

“葉,我們去外麵吃飯吧?”克裏斯蒂娜藍眸閃動,顯然甚是期待,她跟著剛剛又贏了球局的葉昭坐到了靠牆的長皮椅上,性感絲襪美腿撒嬌的鑽入了葉昭的懷裏。

葉昭笑著拍了拍她的腿,絲秣柔滑,長腿彈綿,觸手極為銷魂。

旁側一個黑黝黝的小姑娘送上了熱水白毛中和一份報紙,小姑娘中文名字“霜兒,”與她的膚色可真是南轅北轍,實則她是新幾內亞島的巴布亞人。

新幾內亞島在澳洲北方,上麵多居住土著,處於原始社會階段,更有獵頭部落食人族巴布亞人處於父係原始社會階段,大約有近千個部落,組成一個個四五十人的村落。

星然兩百年前新幾內亞島便被歐洲人發現,但山高林密,開發不便,僅有沿海地區有文明世界的足跡。

霜兒則是一年多前,帝國警察部隊打擊販奴運動時所救,她和數十名同胞被澳大利亞昆士蘭自治領的商人販賣來天津當時她身染重病,奄奄一息,是克裏斯蒂娜救了她的姓名,後來便收留了她,現今她已經會說簡單的中原話,也穿上了中原服飾,一身白色護士製服帽子上的淡青朱雀圖案甚為美麗。

葉昭還記得一年多前,這小丫頭和她的同胞一樣,**身體隻用短草裙圍在腰間的樣子,許多巴布亞人,和原始人實在沒什麽區別。

其實星然霜兒在天津生活一年多了,但她很多時候,還是會將克裏斯蒂娜當神來看待,電燈、電話等高科技產品對於她來說就更加是神跡了。

克裏斯蒂娜在這所醫院也委實是高高在上的神,員工們都極為尊重這位老板兼名醫,可是霜兒知道,每次葉先生過來,院長便換了一個人似的,從來沒見她在別的人麵前這般嬌柔,就好似小鳥見到了主人,分外的開心和活潑。

葉昭淨了手,拿過霜兒遞上的報紙隨即就微微一笑,是《帝國日報》,在第一版上,便是批判公平黨的政治主張,斥其為逆黨,陳列無數事實批駁公平黨對帝製的見解,同時也剖析大皇帝對皇權、政權等政治主張的革新。

這算是一記重炮了開創了帝國典論評論皇權之始,其實對付公平黨自不必這麽麻煩,葉昭遣禦書房拋出這份文章自是希望通過公平黨之事進一步解放國民思想,令典論更加自由同時,開放黨禁也開始在葉昭考慮之中。

隻是黨禁之事自沒有試點可言,黨禁一開,對於整個帝國都會是前所未有的衝擊,要挑選個最好的時機,將這種衝擊的弊端降到最低。

葉昭希望,這些事能在他精力最旺威時期完成,如此他才有能力應付此舉可能帶來的任何危機。

將幾份報紙瀏覽了一番,葉昭便起身,道:“出去吃,那就出去吃。”

克裏斯蒂娜捶著葉昭的手不肯放開,神秘的皇帝情人,不管與她關係如何親密,都令她迷戀不已,或許舊金山那刻骨銘心的一舞,早已將她全身心都打上了葉昭的印記。

葉昭是第二天一大早便匆匆從天津趕回京城的,很多時候,衝突很難預粹,在西亞、非洲和烏拉爾山畔三處敏感地帶,局勢仍是複雜不明,卻不想在新幾內亞,中國人與澳大利亞人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衝突,實則自從簽訂勞工協議後,中國與澳大利亞的南安普頓自治領關係處於曆史上最好的時期。在澳大利亞,移民們早就不甘心被英政府左右,當然他們大多數都是英國人,但同美國人一樣,具有自由精神的移民們,同樣很早就向英政府提出自治的要求,現今在澳大利亞,分為南安普頓和昆士蘭兩個自治領,雖然英女王派遣總督,但實際政務兩個自治領自有民選政府管理。

與中國探險隊爆發衝突的是昆士蘭自治領公民,澳大利亞商人組建的一支獵奴隊。

起因還是因為巴布亞人,中國這支探險隊是由帝國人類學教授帶領,前往新幾內亞島研究巴布亞人的生活狀態,在新幾內亞,中原帝國呂宋殖民當局設有一個貿易站,雖然實則和這些土著並沒有什麽可交易的。

巴布亞人部落不同,對外界人類的態度也就不同,有的巴布亞人懼怕外來者,遠遠的躲開外來者,也有凶悍的巴布亞人捉到外來者就處以殘酷的死刑。

帝國探險隊接觸的部落比較溫和,與中國人也早有接觸,而帝國探險隊神奇的“裝備,”如火柴、玻璃珠、照相機等等令這些土著頂禮膜拜,視中國人為某種圖騰,甚至誕生了一個節日,用中國產陶器當作某種膜拜圖騰的節日。

當帝國探險隊深入新幾內亞島腹地之時,澳大利亞人遭遇了這個部落,他們隨即對土著人進行了大屠殺,幾個臨近村子的土著被他們或殺或捉,完全摧毀了這片中國人好不容易與之建立起信任關係的低等文明。

對於這些澳大利亞人來說,因為卑劣的職業使然,他們自然時常遭遇巴布亞人的襲擊,所以見到土著部落,他們絕不會留情。

隨即,返程的探險隊與澳大利亞人不期而遇,探險隊負責保護學者安全的警備連連長,卻也同這個部落的幾名淳樸黑人交上了朋友,見到新朋友慘死的情形,他再難壓抑心中的怒火,開了第一槍,百餘人的警備連對三十多人的散漫民間武裝,其結果可想而知,澳大利亞人被打死了大半,其餘或傷或俘。

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京城,而等葉昭回京之後,昆士蘭自治領政府的抗議書已經通過英國使館遞到了帝國外交部。

星士蘭自治領政府措詞強硬,要求帝國政府嚴懲凶手,首犯要引渡到昆士蘭交由自治領政府審判定罪。

英國人雖然對昆士蘭自治不滿並且阻撓澳大利亞人在新幾內亞島的探索,但遭遇外敵,毫無疑問,大英帝國將會無條件支持它的海外移民。

當葉昭同周京山、李鴻章以及鄒凱之在養心殿議事之時,想來倫敦政府和女王,也在度過不眠之夜,兩國政府都會認真思考這場衝突造成的影響,雙方的每一步反應又將會造成何等後果。

“將肇事軍官交給英國人自然能平息此事,不過臣以為,英夷自恃甚高,屢屢在南洋指手畫腳,近日又頻頻同緬甸示好,西方諸國,英夷執牛耳,是以其自高自大,當年戰勝前朝,割占香港,實為我中國奇恥大辱。中華之王,臥榻之旁,卻由英夷蹂躇,其軍艦更可來去自由,臣想到此事,總不免扼腕。

說話的是李鴻章,顯然對於他來說,土著人並不能稱其為人,因為土著人而殺死“文明世界”成員,己方自然理虧,但若說將“肇事軍官”交出去,他卻並不讚同。

李鴻章又看向鄒凱之,說道:“儀銘兄,你多涉外務,與英夷打交道最多,依你之見,若拒絕澳人要求,英夷會做何等反應?”

鄒凱之搖搖頭道:“英國輝格黨最近漸趨強硬,其主張多針對我國,澳人一事,經其國內媒介渣染,定然鬧得沸沸揚揚群情激奮,最後會怎樣,我不敢想,也想不到。”

周京山拙於外事,隻是蹙眉不語。

李鴻章道:“他能怎樣?終不過在黑非洲之地與我等搗亂。”委實,不管從何等角度分析,中英之間直接爆發衝突的危險太小太小了,因為這場戰爭代價之大,隻怕雙方誰也承受不起。

不過葉昭卻知道,數億生靈卷入其中的世界大戰,爆發之前,誰又能預料?

任何事,都要考慮最壞的結果,何況就算黑非洲吧,英國人鐵了心在非洲大陸狙擊中國人的步伐的話,也委實令人頭疼。

不過葉昭隻是默默品茶,聽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並不怎麽開口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