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0章 悄然變化
時間流逝，廝殺無休。
自從異族把所有精銳集中起來，躲藏在未知的地方，像聯軍一樣采取伏擊暗殺，戰爭進入了最無奈的膠著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無論秦焱還是泯，都沒辦法再找到任何優勢，隻能一直就這麽廝殺下去。
持續了足足三十多年的戰爭，沒有大規模的全麵對決，雙方都是分成大批小股隊伍襲擊對方疆域，同時又組織精銳人馬伏擊對方的隊伍，期間各種各樣的遭遇戰、伏擊戰多不勝數。
誠然，每一次的戰鬥都是小股部隊廝殺，並不存在大規模的決戰，但如果這種廝殺的次數太多，累積起來又何嚐不是巨大的損失？
沒錯！
在過去的三十多年間，雙方都累積了極其驚人地戰損，綜合戰力每天都在下滑，可是這場你死我活的戰爭，除非一方消亡就不可能停止。
軍隊的廝殺造成有生戰力削弱，而更多時候雙方襲擊彼此疆域的隊伍，不會那麽巧合的發生遭遇戰或者被伏擊。
可想而知，在那種情況下各自的疆域內，那些有資源價值的恒星係，以及居住在適居星球上的普通平民就遭殃了。
大量資源星球在涸澤而漁中，變成毫無價值的荒星，甚至在榨幹資源後直接被摧毀抹去。
星球上大量最低級的普通民眾，由於沒有能力離開母星躲起來，而被對方的軍隊斬盡殺絕。
你殺我的子民是為複仇，我也同樣殺戮你的子民複仇，在瘋狂廝殺中仇恨之火不斷累積。
兩個文明群體的疆域內，可以說是千瘡百孔一片狼藉。
但是，這場戰爭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開始悄然發生變化，勝利的天平逐漸朝相反的方向傾斜。
在這場戰爭最開始時，秦焱這邊明顯處於劣勢，而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作為聯軍統帥的秦焱不如異族首領，雙方個體戰力差距極大，對方舉手投足就能斬殺萬億精銳，這一點秦焱遠遠做不到。此外，異族先後征服六個文明群體，獲取了大量的領土和資源，並掌控了七個宇宙之軸內的所有資源，在兵力和資源方麵，都要比秦焱這邊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然而，先是秦焱突破修為，把雙方首領之間的戰力懸殊拉平，隨後更是親自率領精銳，對異族本土領地進行了，長達八個月的瘋狂殺戮，而這段時間泯一直待在宇宙之軸核心區之內。
八個月下來，異族疆域內的頂尖帝國，陸續遭到毀滅性重創。
雖然這依然沒能把，雙方的差距徹底拉平，但兵力和資源上的巨大差距，有了大幅度的縮減。
秦焱率領的聯軍在統帥戰力上，已經完全不輸於異族，兵力和資源方麵也隻是稍微弱了些。
然後呢？
泯相比秦焱，幾乎不存在任何劣勢，但‘幾乎’不表示絕對，實際上他麵臨兩方麵的缺陷。
他的戰鬥力跟秦焱不相上下，兩人曾試過激戰數天不分勝負，然而哈迪斯卻擁有那種神奇的能力，能夠讓秦焱的身體變得堅不可摧。放在規則級的戰鬥中，肌體強弱根本起不到作用，無論是極其孱弱的體質，還是堅不可摧的帕爾克金屬，哪怕被最弱的規則命中結果都會化為烏有。
但是！
在宇宙之軸核心區內，由於時空亂流太過於強大，規則、法則、真元統統用不了，所能使用的就隻剩下肌體力量。
這個時候，秦焱的優勢彰顯無遺，泯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這就導致泯不敢進入宇宙之軸核心區：目前包括泯之前征服的文明群體，雙方已知的總共有八個宇宙之軸，他可不可能秦焱什麽時候，會出現在哪一個宇宙之軸，搞不好等他過去的時候，秦焱就在那裏等著他呢。
最終造成的結果就是，八個宇宙之軸的核心區，都成了秦焱的後花園，那裏所搜集的資源全部被他奪走。
第二個問題。
後卿能夠把死去的敵人，變成受他控製的活屍，這種利用死去的異族對付活著的異族，以夷製夷、以戰養戰的方式，對異族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同時從某種程度上，降低了秦焱這邊的戰力耗損。
秦焱就真的比泯更強嗎？
當然不是！
泯相比於他所存在的兩點劣勢，事實上都跟秦焱本人無關：這都是因為哈迪斯和後卿的緣故。
當然，後卿同時控製活屍的數量，不過區區四千萬，跟雙方以萬億計的精銳大軍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此外，相比起整個文明群體開發的資源，以及在對方疆域內劫掠的資源，來自八個宇宙之軸中的資源，分量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但是！
即便這兩方麵的優勢，都不會瞬間帶來整個戰局逆轉，可如果時間長了呢？
反過來，泯現在的對方不是曾經那六個，明顯弱於他的文明群體，在實力幾乎沒多少差距的情況下，這場戰爭必定會曠日持久。那兩點劣勢短期內，不會讓整個戰局逆轉，但是千年之後、萬年之後，很可能會讓整個局勢都變了樣。
這個問題泯了解，秦焱也看得出來。
正因為兩個優勢的存在，讓秦焱吃了定心丸。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一直這麽按部就班的打下去，隻要不出現大規模的決戰，隻要不出現大的失誤，時間流逝之下，最終的勝利者肯定是他這邊，所以根本沒什麽好擔心的，該擔心的是對方才是。
幾天前，秦焱才剛回到聯軍基地，之前他一直在持續作戰。
不過，雖然他現在實力大增戰力驚天，但實際上在目前這種形態的戰爭中，他所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因為雙方的精銳戰力都隱藏起來了，派出去的人馬都是小股部隊，即便一方想要伏擊另一方，那也得碰運氣，你根本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在哪一個恒星係出現，或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等到很久，還是沒能遭遇敵人。
剩下的就是對，敵方廣袤的疆域進行劫掠，被劫掠的也都是，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低級民眾。
這種事不管是秦焱親自去做，還是由其他人去做，又有什麽不同呢？
總之，現在真正需要秦焱親自出馬的，就隻是前往八個宇宙之軸核心區，把海量的資源帶回來。
戰爭發展到這個情況，個人力量反而被大幅度縮減，拚的就是人馬數量。
涼亭。
石桌。
棋盤。
石桌旁那套紫砂茶具裏，隱隱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這是上品鐵觀音特有的味道，來自地球。
兩個男人對麵而坐，一方是秦焱，另一方是秦霄。
盡管說是個人戰力的強弱，在這種無數支小股隊伍的遊擊戰中，起到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但是絕大多數時間裏，秦焱依然在外麵四處奔走，因此跟家人團聚的時間不多，而有餘身邊的親朋好友實在太多，能夠單獨陪父親的時間就更有限了。
這次回來，他專門抽出一天時間，不跟朋友吹牛打屁，不跟老婆恩愛纏綿，不跟子女享受天倫，全天候陪老爸喝茶下棋。
秦霄真的很欣慰。
這些年他經曆了太多太多，當年他隻是區區地球上，炎黃國內一個家族的嫡係，因為家人的欺騙而跟心愛的女人分開，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在他看來，這輩子也就那麽過去了。
可是！
心愛的女人給他生了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卻帶給他一個，浩瀚宏偉的新世界！
仙武界。
神域。
魔族。
縱橫2800億光年，擁有億萬帝國的高等文明，如今更是出現了，疆域更加遼闊的文明群體。
從當初一個隻有武道階段修為，在當時看來還算實力不弱的武者，成為現在舉手投足可以毀天滅地的強者。
這些，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誠然，在過去的這些年裏，他經曆了太多太多的災難，地球人類不止一次徘徊在毀滅邊緣，他也經曆了無數次的生離死別，不知多少次看著身邊的人死去，這些情感上的打擊同樣是以前無法想象的。
但是，他依然為有一個這樣的兒子而驕傲。
他驕傲不是因為他的兒子有多麽強大，不是因為兒子身居整個高等文明的領袖之位，不是因為兒子掌控萬萬億人的生死，更不是因為兒子的天賦有多高、智慧多麽出眾，而是這個兒子所做的一切。
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也不是單純為了身邊的人，他為了守護領土而戰，為了守護整個種族而戰。
這樣的人，不就是人們心目中的英雄嗎？
曾經他守護炎黃，他是炎黃人類心目中的英雄。
後來他對抗魔族守護地球、四個小世界、神域，他又是更多人心目中的英雄。
而今，他守護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族群，而是縱橫2800億光年，萬億國家以及數量更龐大的種族。
是的，他是萬萬億種族共同的英雄，也寄托了所有人的希望。
兒子能夠做到這樣，能夠走到這麽一步，怎不讓身為父親的秦霄驕傲自豪？一個人真正的價值所在，永遠不是讓多少人怕你、懼你、臣服於你，而是有多少人尊敬你，把你視為偶像、希望、目標。
“貪狼，異族的使者又來了。”就在父子二人一盤棋走到一半時，破軍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涼亭裏。
“殺了。”
秦焱嘴角挑起一抹怪笑，說道：“他們的人還真夠多的呢，總是派什麽使者過來，有意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