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２０１章 生？死？
“怎麽樣？”秦焱心裏一驚，控製住內氣不敢稍動。
“痛。”
宋國風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好一會才算緩過勁來，額頭上已滲出細密冷汗，長長地舒了口氣：“痛死我了……差點背過氣去！”
氣針才剛剛碰到腦細胞，就有這麽大的反應，如果刺入細胞裏麵，並且讓內氣產生動力結果會怎樣？
秦焱毫無把握！
他也不清楚結果，關鍵在這個過程中不能麻醉：雖然他可以通過針灸，讓宋國風沒有痛感，可沒有痛感不代表沒有傷害。能感覺到痛，反而可以把實際感受說出來，如果沒有痛感就算氣針足以致命，宋國風也不會有任何反應，還如何做出精準的測定，判斷氣針對他的傷害值？
“老爺子，現在的情況就是，我還沒有進入真正治療極短，就已經達到您能承受的痛苦極限，您現在還可以選擇。”秦焱不想對他有任何隱瞞，從老爺子剛才的表現，他能想象到那是何其痛苦的感受。
“我沒事，你動手吧。”宋國風沒有絲毫猶豫。
“好！”
秦焱鄭重地點點頭，既然當事人作出了選擇，他自然沒什麽好猶豫的。
其實之前他也有想過，如果更大程度的減少使用的內氣量，減少氣針的數量，無論痛感還是傷害程度都會大大降低。
可這個想法僅限於想象，以他現在八重天中期的實力，對內氣的控製精準程度隻能達到目前狀況。
說白了，如果把內氣的最小單位比喻成分子，他現在一次性最少能控製1000個內氣分子，最多能控製10萬個內氣分子。倘若他能提升到八重天後期，對內氣的控製更加精準，一次性最少控製的內氣可能就隻有500個分子，最多則能達到20萬個分子，實力越強一次性控製內氣分子的數量跨度就越大。
他給宋國風治療時，為了盡可能降低傷害，所使用的內氣分量，已經是他現在最少調用的內氣極限了。
要想再少，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做不到！
“這次我不會中途停下，您的病能不能治好，又或者出現更糟蹋的情況，就看接下來的治療了。”秦焱再次鄭重重申。
“小秦，我今年71歲了。”
宋國風露出一抹和藹微笑，說道：“幼時學醫吃過苦，成名後更是風光無限，酸甜苦辣都嚐盡了，就算死了也值得。漸凍症是全球五大絕症之一，我宋國風無能治不好這病，但是你有可能治好，能用我這年邁殘軀給你做實驗，也算是給醫學界做最後一點貢獻，這輩子……值了！”
秦焱惻然動容。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人性是自私的，認為人活在世上，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誠然，有些人為了家人可以犧牲，但也僅限於那些最親近的人，他從不相信，有多少人會為了陌生人犧牲自己。
可是今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這個罹患絕症的古稀老人，為了醫學，為了更多罹患漸凍症的病人，甘願用生命作為試驗品。
隻可惜……
秦焱很清楚，就算治療成功了也沒什麽意義，因為他的治療方法，根本不可能得到推廣。
“開始吧。”看到秦焱默不作聲，宋國風閉上眼睛。
“……”
秦焱沒有說話，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位可敬的老人，心裏第一次祈禱那些莫須有的諸天神靈。
希望他能安然無恙！
由內氣凝聚成的氣針，突然由靜止變得靈動，他知道繼續嚐試已毫無意義，要想治療就必須走這一步，於是氣針再無猶豫的刺入腦細胞。
啊！
氣針刺入的下一刻，宋國風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著全身抽搐，兩眼一翻白昏了過去。
這慘叫聲太過於刺耳尖銳，幾乎在慘叫聲發出的同時，就隱約聽到樓下傳來的急喝，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
砰地一聲，虛掩的房門被一腳踢開。
宋英平又急又怒的衝進臥室，撲到床前晃動父親的身體，可惜老爺子一動不動。
他霍然轉身，抓起床頭櫃上的台燈，硬生生把電線扯斷了，大叫著衝向秦焱：“王八蛋！我要殺你了……我跟你拚了！”
幸好崔秀也及時趕到，恰好跑進來一把抱住丈夫的後腰，大聲道：“英平！你冷靜點，爸現在什麽情況我們還不清楚，況且秦焱給爸治病的事，也是征得我們一家人同意的，他之前就說過有危險！”
在老婆的勸阻下，宋英平總算冷靜下來，不過對秦焱的態度可就算不上友好了，這還是因為不清楚老爺子的情況，如果老爺子真出了什麽事，恐怕崔秀說破嘴皮子也攔不住他跟秦焱動手。
當然，他並不知道他跟秦焱之前，武力值差距足有天淵，真要動起手裏還不被打得滿地找牙？
就在秦焱準備去查看老爺子的情況時，樓下傳來悅耳聲響：“媽，爸，人呢？”
噔！噔！噔！
秦焱一愣，詢問似的眼神看向崔秀，現在才不過下午三點，理論上宋玉妍還在上班才對。
“這個……我剛才在樓下打了個電話給玉妍，所以……”崔秀不好意思的說道。
“哼！”
宋英平狠狠瞪了老婆一眼，他心知老婆是想撮合秦焱和女兒，但如果秦焱把父親治死了，別說想跟女兒在一起，他不找那個小混蛋拚命就不錯了。
就在這會工夫，宋玉妍已然上樓進了房間，看到秦焱時，她眸子深處閃過一抹很難察覺的開心。
老媽打電話給她隻是說有點急事，讓她快點回家一趟，並沒有提及秦焱過來。之前，秦焱在平江的時候需要給老爺子治病，兩人幾乎天天見麵，可是自從他去了津門，除了中間通過兩次電話，已經小半個月沒見麵了。
他是壞蛋！
他是色狼！
他隻要見到美女，不分場合就會毫無忌憚的，把目光投向人家的大腿和胸部，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可是……
一次又一次的接觸，一次又一次被他占便宜，甚至被他把子孫弄到身上，在那一次次小曖昧、小尷尬、小矛盾之中，這個男人的身影，已不知不覺深深地鐫刻在她記憶中，揮之不去。
是的，她想見到他，毋庸置疑！
在他離開平江的這段時間裏，她時常會想起那些事情，直到娛樂新聞上出現了一個全新的他。
沒錯！
她看到了另一個他！
英俊帥氣、氣質高貴、風度翩翩，他在記者招待會上義正言辭，他憑借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還有，在那場舉國矚目的演唱會上，他用狂野而別樹一幟的華麗舞蹈，征服了成千上萬的國人。
那一刻，她完全看不透這個男人。
他是壞蛋？
然而在青陽縣的時候，他卻為了一個小小的員工跟惡勢力鬥爭，自掏腰包給高鳴健一家付醫藥費。
他是色狼？
雖然他一次次的欺負自己，但他卻沒有真正做什麽越矩的事，況且以他的能力真想要女人，根本不擔心找不到。
他是那麽的英俊，他身手了得，他的醫術神乎其神，他舞技驚人。
可以說，以他現在在娛樂圈的名氣，有無數大姑娘小媳婦願意投懷送抱，然而在此之前，他卻故意把自己弄的那麽邋遢，如果他那麽愛美色何必如此？
她真的看不透他，也正因為看不透所以更加好奇，因為發現他越來越多的優秀，心裏的情感愈發失控。
“你……你回來了？”
宋玉妍臉頰緋紅，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她現在心情激動，如同見到遠方歸來的愛人一般。
“他都快把你爺爺治死了，還膩個什麽勁！”宋英平看到她的小女兒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麽……爺爺他……”宋玉妍大驚。
由於宋英平在醫學方麵沒有天賦，也沒有什麽興趣，老爺子怒其不爭卻又毫無辦法，隻能把希望寄托於孫女身上。這個孫女自幼對中醫就很感興趣，而且天賦極好，再加上早年宋英平夫婦在藥廠上投入太多精力，宋玉妍大多數時間都跟爺爺在一起，因此她跟爺爺的感情甚至超過跟父母的感情。
聽到爺爺出了事，看到爺爺閉著眼睛躺在**，再一聽是秦焱把爺爺治壞了，她頓時覺得如晴天霹靂。
就好像偶像劇裏麵，發現深愛的男人是殺父仇人，此為人間慘劇！
“你巴不得老爺子死？”
秦焱冷冷看了宋英平一眼，快步走到床前，先是右手搭在脈門上，片刻後駢指在老爺子身上點了幾下，取出一根銀針刺入他上唇人中穴。
隨著他輕輕撚動銀針，大約二十秒之後，昏迷不醒的老爺子突然嗝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還活著？”老爺子喃喃自語。
“爺爺！”宋玉妍跑過來。
“等一下。”
秦焱用身體擋住她，再次取出一枚銀針，刺入側腦天衝穴位置，這裏正對著病灶所在的區域。
一縷內氣順著銀針渡入，秦焱驚喜地發現，之前那相對於整個病灶而言微不足道，被氣針刺入的極少數腦細胞，竟然多了一點可見地生機。
難道……成功了？
然而，接下來一個問題讓秦焱傻眼了，很明顯距離成功還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