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你想要我嗎？
秦焱沒時間跟破軍細說劍的來曆，接到宋玉妍的電話後，立馬以最快的速度驅車直奔她家。
由於減肥藥的研究陷入瓶頸，宋英平把大量時間都投入到研究工作中，連同當年護士出身的妻子崔秀，也被他拉去了藥廠的研究中心。於是，老爺子白天由保姆照顧，晚上宋玉妍下班了陪爺爺聊天。
可是昨天下班之後，她陪爺爺聊天時，不知怎麽回事，爺爺就全身出冷汗，臉色一片煞白隨後陷入昏迷。
雖然送到醫院不久爺爺就醒了，檢查也沒發現其他問題，但她總覺得這次突如其來的昏迷不簡單。
從昨天開始，她就不斷撥打秦焱的手機。
隻可惜，沙漠之行回來之後的兩三天，為了加快傷勢恢複，他一直在調息內氣幫助療傷，為了避免過程中被打擾，手機一直沒處於關機狀態。
秦焱有兩部手機，一部普通手機是跟朋友們聯係的，另一部手機則是跟破軍的保密專線。
破軍隱藏在平江，暗中通過董青龍布置的眼線監控全市，隻要保持跟他的聯係，就可以直到平江的所有情況，何況他這幾天一直跟破軍在一起，因此另一部手機不開機也不擔心有重要的事情。
直到今天傷好了才重新開機，沒想到錯過了宋玉妍的電話。
八月的平江，氣溫依然很高，炎熱如火。
秦焱穿著一件短袖t恤，兩條胳膊都露在外麵，經過幾天的修養，他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
之前胳膊上皮肉外翻的傷口，現在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隻有一條由於剛愈合，看起來比普通地方膚色稍白的痕跡。
平江市第一人民醫院，也就是宋玉妍工作的地方。
特護病房。
一家三口滿臉緊張的圍在床前，宋國風穿著病號服躺在**，卻是滿臉的笑容安慰三人。
為了防止病灶繼續擴大，這段時間秦焱沒有繼續給他治療，不過由於時間並不久，肌肉萎縮症狀是個較為緩慢的過程，他沒像以前那樣癱瘓在床說不出話，隻是肢體逐漸的沒有先前那麽好使。
當然，如果再過上小半年的話，他肯定會重新變回以前的樣子——眼斜嘴歪全身癱瘓無法言語。
嘭！嘭！嘭！
敲門聲傳來，宋玉妍第一個站起來跑去開門。
“秦焱！快！快來幫爺爺看看！”看到秦焱站在門口，她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拉著他就往裏麵跑。
“小秦來了？”
老爺子反倒沒那麽緊張，滿臉和藹的笑容：“我都說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就他們緊張。”
“大家緊張也是因為對爺爺您孝順，凡事還是謹慎點比較好。”秦焱笑眯眯的走過來，宋英平和崔秀趕緊讓位，讓他方便給老爺子診治。
“既然你過來了，那就順便看看吧，省得他們擔心。”老爺子爽快的說道。
“行。”
秦焱把手搭在老爺子手腕脈門上，過了一會，取出一枚銀針以內氣消毒，刺入病灶所在的天衝穴。
怎麽會這樣？
當內氣循著銀針進入大腦，透過天衝穴向病灶滲入時，秦焱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這過去的這段時間裏，病灶竟然再次擴大一些。
按理說，已經停止對肌肉萎縮的治療，大腦病灶的反噬也該停止了才對，怎麽會繼續擴張呢？
不對！
這已經違反了邏輯，除非之前的診斷有誤！
第一次給宋國風治病之前，他就從宋玉妍那裏得到一份詳細的病情報告，漸凍症發病原因通常分遺傳、中毒、免疫、病毒四種，宋國風的屬於免疫問題。當時秦焱也沒多想，畢竟宋家是中醫世家，一家三代在醫藥行業都有一定名氣，宋玉妍又是市一院的骨幹，因此醫院對宋國風的病情定然極其慎重，理論上不可能出現誤診的情況。
可是，隨著宋國風的病灶再次擴張，秦焱發生了問題，或許之前自己的判斷也有不足之處。
在第一次的病灶擴張之後，他認為是因為自己針對肌肉萎縮的治療，導致大腦中的病灶反噬反而讓病灶擴大。
然而自己已經停止治療了，為什麽病灶還會擴大？
什麽東西是會擴散的？
病毒！
中毒！
這兩種漸凍症的誘發源，都是可以擴散的，但是以他的能力，可以肯定宋國風並沒有中毒跡象。
照這麽說，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宋國風的漸凍症並非免疫係統問題，不過轉而一想，以宋家在醫藥行業的地位，醫院方麵會極其慎重，根本不可能出現誤診。那麽，可以解釋這種狀況的理由就是，宋國風最先是由於免疫係統問題罹患漸凍症，在發病的過程中，又出現病毒性入侵，他現在的病因不止一個。
漸凍症的發病幾率原本就很低，同時又夾雜了兩種發病機製，治療起來難度肯定會大大增加。
當然，對於秦焱來說，無論幾種發病機製都無所謂，關鍵是他不清楚目前的實力，是否能幫老爺子治病。
按照他的方法，就是通過內氣刺激腦細胞，注入活性喚醒生機。
但是腦細胞太過於脆弱了，每一次進行治療的內氣分量必須非常小，上次他已經嚐試過，以他八重天中期修為，控製最小當量的內氣，卻活活把宋老爺子疼得昏死過去。如今，他的實力提升到了八重天後期，所能控製的內氣數量也減少了，對病人的刺激也會有所減少，但並不表示一定能行。
如果把他上次所能控製的最小當量內氣，比喻成狙擊步槍子彈，把現在控製更小當量的內氣比成手槍子彈，那麽……
狙擊步槍子彈能打死人，手槍子彈就打不死人嗎？
事到如今，必須嚐試！
當然了，上次的內氣當量也隻是讓宋國風疼的昏死過去，隨著實力提升，對內氣的控製力更加精準，一次性控製的最小當量更小，倒不用擔心會有什麽危險，頂多就是讓老爺子多昏迷一次。
“小秦，怎麽樣？我就說沒事吧？”宋老爺子笑著問道。
“沒事。”
診斷過程中，秦焱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無法讓人看到真實情況，他笑著說道：“我最近氣功方麵稍微提高了一點，等一下再給爺爺嚐試治療。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很可能還會很疼甚至昏迷，但絕對比上次情況好，不會有危險。”
“又那麽疼啊？”宋英平擔心父親的身體。
“疼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死都不怕還怕疼？別給我丟臉！”老爺子狠狠地朝兒子瞪了一眼。
“對了，我有點事跟玉妍說，關於藥廠的事。”
秦焱說的事宋家上下都知道，當初宋英平跟女兒說的時候，老爺子還發過話：除非孫女真心同意，絕對不能強迫她做任何事。
聽他這麽一說，宋英平頓時喜形於色，女兒在醫藥上的研究，遠遠不是他這個半路改行的老爸所能比擬的。關鍵他知道女兒對秦焱有意思，雖然他極度反對女兒跟秦焱交往，但不得不承認，由秦焱出馬勸說，要比他這個老爸更有希望。
“小秦說的是讓玉妍去藥廠幫她爸的事情吧？”老爺子笑著問道。
“是的，爺爺。”秦焱點頭。
“玉妍，如果可以的話，幫幫小秦吧。”
“爺爺，您……”
“你們年輕人多聊聊，去吧。”
看著秦焱和女兒離開，想到父親對秦焱的態度，宋英平心裏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我到底是不是您老人家的親兒子啊？自己找女兒幫忙時，您老人家說什麽不能強迫，不能違背她的個人意願。換成秦焱，您老人家立馬就變臉了，竟然主動讓孫女幫忙，有您這麽偏心的麽？
這邊剛走出病房，宋玉妍就有些不高興。
她氣哼哼地看著秦焱，說道：“爺爺現在正在生病，你不快去幫他看病，反而關心藥廠的事？”
“我讓你出來，就是要跟你說爺爺的病。”秦焱神情凝重。
“你是說……”
宋玉妍臉色劇變，她自己就是一名出色的醫生，當然了解這些門道：當病人患了重大的疾病，醫生在病人麵前通常不會有任何表現，而是私下裏跟病人家屬接觸，把真正的實情說出來。
秦焱點了點頭，沉聲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爺爺剛開始的發病原因確實是免疫問題，但後來又多出了病毒因素，也就是說他現在存在兩種不同的發病機製。他的病灶區別一直都在擴張，按照目前的擴張速度和程度，恐怕……多則三個月，少則兩個月，就會發生一些可怕的後果，而且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他的昏迷次數會不斷增強，每一次昏迷時間的間隔急劇縮短，直到最後一次昏迷再也醒不過來。”
“啊！”
聽到他這番話宋玉妍臉色煞白，嘴唇蠕動好一會說不出來話來，足足過了十多秒才回過神。
她充滿乞求的看向秦焱，向來性格堅強的她，此刻淚流滿麵聲音悲戚：“從小爸媽就在做生意，沒時間照顧我，是爺爺一手把我帶大的。他照顧我的生活，教我中醫，教我做人的道理，他是我爺爺，卻做了我父母該做的事，我……我還沒好好孝敬他。秦焱，算我宋玉妍欠你的，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救他，隻要你能救爺爺，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如果我記得沒錯，上次在醫院救人之前，你也是這麽說的。”秦焱撇了撇嘴。
“我……我……”宋大美人錯愕無言。
“你上次已經把自己賣給我了，現在還有什麽可以交換的？”
“你想要我嗎？”
她突然抬起頭，直視著秦焱，一字一頓道：“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在你救爺爺之前，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