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宿敵
大門打開。
鳳凰帶著淡淡的笑意離開，秦焱滿臉笑容恭送，看來他們的交易非常順利，雙方都極其滿意。
當然，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滿意的僅限於交易，鳳凰體內被下了同生蠱，還被秦焱那麽肆意輕薄，心裏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喂狗。隻不過這種事不能讓人知道，被他那樣已經顏麵掃地，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她還有什麽顏麵立足於世間？
所以哪怕心裏對他恨得要死，她還必須擺出一副‘我很開心’的樣子，不讓下屬看出什麽端倪。
“鳳凰，你沒事吧？”殺神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確切哪裏有問題又說不出來。
“我像有事的樣子麽？”鳳凰皺眉道。
“那就好。”
這邊殺神關心鳳凰的同時，看到秦焱安然無恙，金剛也雪影也鬆了口氣，一行人告辭離去。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一輛路虎緩緩駛了過來。
這是董青龍的車，鑒於他跟秦焱的關係，秦焱對小區的門衛打了招呼，這輛車進來不用盤查。原本董青龍準備去秦焱家裏，可顏清音的家比較靠近小區門口，去秦焱家的路恰好從26號別墅門前不遠處經過。
董青龍看到秦焱在別墅門口，給幾個陌生人送行，於是路虎靠著路邊停了下來，他下了車直奔秦焱。
突然！
在跟這幾人快要擦肩而過的瞬間，之前一直注視著秦焱的董青龍，目光死死盯著走在鳳凰旁邊的殺神。
董青龍的眼神陡然殺氣衝天，緊緊握住拳頭，額頭上青筋暴突，眼睛都逐漸變得有點血紅色。
腳步移動，蓄勢待發。
“董青龍！”
秦焱眼看情況不對勁，也顧不上驚世駭俗，身形如電跨越數米，出現在董青龍身旁一把拉住他，低聲厲喝道：“你想幹什麽？”
“是他！就是這個雜碎！”
“他？”
“當年我們接那個該死的任務，我恰好看到他從首長辦公室出來，首長對他非常恭敬的樣子！”
董青龍雙眼一片血紅，指著殺神厲聲喝道：“這麽多年，我都沒查出幕後主使者是誰，要不是今天看到他，再聯係當時所看到的，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真相。他就算不是主使者，也跟那個任務脫不了幹係！”
殺神看起來隻有三十出頭，這麽一個人，讓董青龍當年所在部隊的首長，都保持那種恭敬態度，可想而知他的身份不簡單。
當年，由於正要去見首長也沒多想。
如今想來，這個男人從剛首長辦公室出來，他們恰好被首長叫過去，這裏麵難道就沒一點聯係？
最重要的是，董青龍現在實力大幅提升，剛才看到鳳凰等人，就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而是武者。當年他所執行的任務對象，也是一群武者，因此要說兩者之間沒有聯係，他打死也不信。
“你敢罵我？”殺神冷傲地瞥了董青龍一眼，殺機迸現。
“五年前，陝甘童家遭遇大難，老幼婦孺被斬殺殆盡，應該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秦焱拉住殺氣衝天的董青龍，定定地看向殺神，那件事通過董青龍的講述，後來都查了一些資料，他確定出事的家族是跟蘇家、方家齊名的陝甘童家。這段時間，他也有讓破軍暗中調查當年的血案，但得到的結果卻是，屠殺陝甘童家的人不是武者，而是一群裝備精良的軍人。
最終，參與這件事的軍方人員被抓獲，可結果也僅限於此，至於幕後主使者卻根本找不到。
“殺神，可有此事？”鳳凰皺眉道。
“是。”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殺神竟然沒有否認，他冷然道：“童家辱我，我殺他們，又什麽問題？”
沒問題！
這就是武者的世界，強者為尊，動輒殺人。
童家跟殺神有過矛盾，殺神對付童家，這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可是……
“你跟童家為難，為何要把此事牽扯到軍方？”
鳳凰臉色有些難看，若非殺神在組織裏地位極高，她早就怒而出手了：殺人說武者之間有矛盾很正常，但童家在炎黃畢竟有些地位，家族實力不弱。殺神跟童家某個人有矛盾，出手殺了那個人也就罷了，他卻把童年老幼婦孺斬殺殆盡，這無疑會對炎黃的武者力量造成損傷。
況且，一旦這件事泄露出去，很有可能影響‘影’的聲譽，隻是言語上的矛盾就殺人全家，手段也太過狠毒了。
‘影’是炎黃的守護者，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卻不表示可以胡亂殺人！
“我這麽做，正是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影響到組織的名譽。”
也隻有麵對鳳凰的質問，殺神才有耐心解釋，換做其他人，他才懶得浪費口舌：“若不然，我早就親自動手了。”
鳳凰被搞得無話可說，畢竟殺神的身份放在那，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總不能為了已經發生多年的事對殺神怎麽樣吧？那樣的話，很可能造成組織內部的矛盾，那是她所不願意看到的。
況且，正如殺神所說他之所以借他人之手，不是已經考慮到組織的名譽了嗎？
“按照你的意思，這些莫名其妙被卷入其中的軍人，就是活該當替死鬼？”秦焱笑眯眯的問道。
“軍人？”
殺神露出一抹傲然，冷笑道：“莫非你以為，炎黃真的是靠他們這些廢物守護的？幾個無足輕重的螻蟻，死了也就死了。秦焱，你是愛心泛濫還是假裝好人？莫非在你眼裏，真把那些普通人看在眼裏？”
“陌生的普通人也好武者也罷，我都沒當一回事，別人死活於我何幹？可如果這個人跟我有了關係，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武者，我都不可能視而不見。”秦焱依然在笑，但語氣卻極其堅定。
“怎麽？你打算為了這些螻蟻，與我為敵？”殺神嗤笑道。
“我們從一開始就沒友好過。”
“現在嗎？”
“不。”
秦焱拍了拍董青龍的肩膀，嗬嗬笑道：“我隻是表明立場，這是他的私事，我不會直接插手。他，你眼中螻蟻般的卑微小人物，當年為了頂缸的軍人，‘神州之間’兩個小隊36人的幸存者之一，他會親自找你的。”
“他？嗬嗬……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可笑！”
“當他擰下你的腦袋，你就不會覺得可笑了……怎麽？還賴著不走，想讓我請你吃飯不成？”
“你——找死！”殺神準備動手。
“殺神！”
鳳凰對殺神使了個眼色，她一分鍾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站在秦焱麵前，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都就覺得多年來的高高在上好像是場笑話，她必須盡快離開這裏，遠離那個讓自己顏麵全失的混蛋！
一行四人在鳳凰的帶領下，從月半彎小區離開了，董青龍卻殺氣未消，他甚至有些埋怨秦焱，讓他失去了手刃仇人的機會。
“為什麽拉住我？為什麽？”
坐在客廳沙發上，董青龍一口氣把整瓶伏特加灌進肚子裏，雙眸一片血紅的瞪著秦焱：“我那麽多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接一個死在我麵前，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每天晚上我都做噩夢，夢見他們質問我，為什麽不幫他們報仇。我能怎麽辦？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麽幫他們報仇？現在，我知道仇人是誰了，那個雜種自己都承受了，你竟然攔住我不要讓殺他！”
“殺他？你腦子進水了吧？以為他會伸著腦袋讓你砍？”秦焱冷冷看著他，滿臉譏諷的冷笑。
“我就算死，也要跟他功歸於盡！”
“你還真是高估自己了，你有什麽資格跟他同歸於盡？”
秦焱指著客廳的大門，喝道：“你知道剛才這些是什麽人嗎？為首的女人外號鳳凰。當然，以你的見識不知道鳳凰是誰，但你耳濡目染這麽長時間，總該知道‘影’吧？這個世界不是你以前所認知的那樣，主席不是最大的，總理不是最大的，‘影’才是炎黃真正的掌權者。”
“他……他是‘影’的人？”董青龍心裏一凝。
“那個外號叫鳳凰的女人，就是‘影’的首領！”
盡管早就清楚董青龍這種特戰軍人，常年養成的衝動性格，秦焱還是有些惱怒他的魯莽：“她隻要一句話，就能讓人扔個核彈到平江，讓你和你的兄弟，讓我們所有人死的連渣都不剩。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誰啊？他敢直呼鳳凰的外號，用你的豬腦子想想，他在‘影’是什麽身份？”
“他到底是什麽人？”
“在‘影’組織的地位，僅次於首領鳳凰的四靈之一，白虎殺神，武道九重天巔峰高手。”
一口氣說完殺神的身份之後，秦焱盯著董青龍，冷笑道：“你還要跟人家同歸於盡？你有那個資格嗎？你們五兄弟加起來，還不夠人家一根手指捏死的。董青龍，我警告你，如果你麵對仇人時，連基本的冷靜都做不到，你這輩子都別指望成為真正的強者，我也懶得在你這種廢物身上浪費資源！”
撲通！
聽到秦焱這番話，董青龍大驚失色，當著顏清舞的麵，雙膝一軟跪在秦焱麵前。
當然，顏清舞已經沒心思注意他的舉動了，她早就被秦焱的話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