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天後
金陵。
炎黃赫赫有名的六朝古都,吳都省省會,江浙沿海最繁華的城市之一,集經濟、政治、文化、軍事為一體。
跟繁華的市中心相比,郊區顯得冷清了幾分,在一處依山傍水的秀麗所在,十餘棟別墅錯落有致,形成近乎與世隔絕的區域。尋常住宅區看門的都是保安,這裏卻是由一隊武警看守,每個人都佩有武器,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這裏對外的稱呼是‘金陵軍區老幹部療養院’,宣稱住在這裏的都是從軍政兩方退休的要員,至於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整個建築群隻有13棟別墅,但其中大多數都空著。
1號別墅,二樓書房。
書桌上攤著一張上等宣紙,穿著黑底紫紋唐裝的老人,右手拿著一支毛筆,宣紙上慢慢多出一個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要說字體堪比大師倒是誇張了,但所蘊含的氣勢卻讓人驚訝。
如金戈鐵馬!
如刀兵相交!
兩個相貌有六成相似的男人,站在書桌對麵,好像是在匯報什麽事情,期間老人卻專心寫字不說一句話。
突然!
就在說到某件事情時,老人手裏的毛筆一滯,原本聲勢驚人地字體銳氣大減。
啪地一聲,老人把毛筆丟在桌上,宣紙頓時被濡濕一片漆黑墨跡,這幅字也就這麽給毀了。
“反了她了!”
老人眼神如電,掃了一眼兩個中年人,喝道:“這丫頭簡直無法無天!竟然跟個酒吧老板廝混,甚至為了他,用刑警隊警力幹涉公安局政務,立即把她給我帶回來。對!現在就打電話先卸了她的職,讓她去平江可不是為了攙和那趟子渾水!”
“爸,淩淩在平江政績不錯,就這麽召回來,以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中年人規勸。
“對啊,爸,區區一個平江,也沒那麽多麻煩。”另一個中年人接道。
“區區一個平江?區區?”
老人眸子裏閃過一抹厲色,朝兩個兒子喝道:“你們懂什麽?別以為身在金陵就看不起平江,那邊的情況遠比你們想象中複雜,其中牽扯的一些人,就算是我們林家也無力抗衡。至於那丫頭……”
大概也覺得把孫女召回有些欠妥,老人沉吟了片刻,擺手道:“先讓她暫停職務吧,沒了職權她就做不了什麽了。另外,宇峰你立即動身前往青陽縣,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絕對不能讓淩淩跟那個酒吧老板再有任何瓜葛。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再過段時間金家的小子也快回國了,被金家知道這事,置我林家顏麵於何地?”
兩個中年人雙雙臉色一凝。
金家勢力如日中天,絲毫不弱於林家,聯姻的目的就是達成更密切的聯盟,讓兩家勢力都有進一步提升。
無論金家還是林家都非常看重這樁婚事,可如果林家這邊先出了幺蛾子,無疑於生生抽了金家一個耳光,到時候盟友很可能變成敵人——沒過門的媳婦跟別的男人有曖昧,換成誰都受不了吧?
這件事決不能出任何差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林宇海和林宇峰互視一眼,麵色凝重快步走出書房……
同樣是金陵,市區某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
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光著上身,腰上裹著條浴巾,剛從浴室裏走出來,走向裝飾奢侈華美的圓床。
**躺著個女人,二十歲左右,美豔不可方物,穿著一套若隱若現的黑絲,斜倚在**擺出讓人無法抗拒的**之姿。
突然!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女人頓時有些不悅,撒嬌般扭動腰肢:“不要接了,人家想要你嘛。”
男人拿起手機看了看,看清上麵的號碼之後,不由皺起眉頭,按下了接聽鍵。他沒有說話,一直在聽電話那頭在說著什麽,過了大約兩三分鍾,才冷聲道:“仗著老爺子寵愛,他就能為所欲為了?家裏的資源,可不是他隨便亂用的,我這就過去!”
說完,他扯下圍在腰間的浴巾,開始飛快的穿衣服。
**的女子楞了楞,急道:“暉,你……人家還等著你呢,有什麽事這麽急,非得現在去辦啊?”
“你先回去,我有事。”男人淡淡說道。
“蘇暉!”
女子終於忍不住生氣了,怒道:“你當我是什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可不是那種女人!”
男人瞥了她一眼,把穿好的衣服上下整理好之後,轉身向外走去,身後丟下最後一句話:“在我眼裏,你不過是個玩物罷了,最好不要讓我生氣,這對你沒好處,你自以為是的身份在我麵前一文不值。”
砰!
在房門被男人關上的同時,怒火衝天的絕色美女,抓起床頭櫃上一件描金瓷器,狠狠摔在地上……
此時此刻,距離金陵兩百公裏開外的平江,秦焱仿佛變成了局外人,坐在審訊室裏抱著雙膀子看戲。
這不就是一場戲嗎?
先是副市長韓百川的兒子韓俊驊,被自己打了個半死,當然了,其實他對力道控製的很精準,他那一通狂踹是不會落下重傷的,致命攻擊是顏清舞的撩陰腿,直接把韓俊驊給踢廢了。
副市長的兒子被打成重傷,而且很可能斷子絕孫,想當然副市長閣下會大發雷霆,要嚴懲‘打人凶手’,於是就有了那個警督不按規矩辦事,直接往他頭上扣黑鍋的一幕。
可是……
誰都沒想到張鐸會及時出現,關鍵他還得到了林淩的命令,保證整個調查過程的規範性。
說白了,他這是打算參與到調查中,那個明顯受到韓百川指使的警督,想要嚴刑逼供或者亂扣黑鍋,自然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最關鍵的問題在於,雙方僵持了這麽久,伍昌國竟然沒現身!
伍昌國是誰?
他可是平江市公安局局長,這棟大樓裏他就是老大,現在刑警隊跑到公安局鬧事,加上他的級別比林淩高出那麽半籌,理所當然應該過來阻止,張鐸的行為已經嚴重危及到他和公安局的麵子。
刑警隊的一個小隊長,跑到公安局來鬧事,他這個公安局長顏麵何存?
偏偏到現在為止,連他的影子都沒見著。
這又意味著什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的秦焱就是旁觀者,照這情形看隻有兩種可能:要麽伍昌國跟林淩是一夥的,要麽伍昌國跟韓百川是對頭。
當然了,公安局長沒出現不代表其他人都不出頭,韓百川的影響力,絕不僅僅隻針對一個小警督。
不一會工夫,公安局這邊又有很多人過來,甚至包括副局長劉賀。
“張鐸!”
劉賀陰沉著臉,帶著幾名警員風風火火跑過來,怒喝道:“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帶著武器闖入公安局?你身為執法人員,眼裏還有沒有法律?”
這套說辭如果用在一般警員身上,那些小警察早就被嚇壞了,可惜張鐸根本不吃他這套。
他冷兮兮的看了看劉賀,哼道:“劉局長這是什麽話?什麽叫帶著武器闖入?我是刑警,24小時槍不離身。至於誰給我的權力……正如你所說,我是執法人員,我不能看到某些人拿著執法者的身份當幌子,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過來目的隻有一個,保證審問的公平和公正,劉局長這麽急著把我趕走,又是什麽意義?莫非你也跟這件事有關係?”
嘎!
劉賀有想過對方會不在乎自己的話,但他萬萬沒想到張鐸這麽能言善辯,反過來把他給套進去了。
趕還是不趕?
對方這番話滴水不漏,讓他找不到破綻,如果強行把張鐸趕走,不等於坐實了自己受某人指使,試圖暗中搞鬼?
叮鈴鈴……
就在這時,張鐸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上麵顯示的是陌生號碼,他皺了皺眉頭,不過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下一刻他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憑什麽相信你?你說你是誰誰誰我就相信?”
說完,他狠狠一咬牙掛斷了電話,也就在他掛斷電話後不到二十秒,劉賀的手機響了起來。
上麵顯示的是座機號碼,看起來很陌生。
“喂!哪位?”劉賀心急如焚,語氣明顯不怎麽好,他現在可沒工夫接那些無聊的電話。
“我是剛才給張鐸打電話的人,現在用的是座機,你可以先查一下號碼來源,然後找到張鐸,把接下來的對話轉為外音。”
對方不是神仙,當然不知道劉賀跟張鐸正在對峙,但對方卻知道,這件事裏麵牽扯到的利害衝突,比如哪些人應該跟哪些人站在統一戰線,所以他很準確的找到了劉賀——身在公安局而且跟韓百川是同一邊的。
劉賀隱約察覺到事情不簡單,趕緊讓手下查這個號碼的來源,不一會手下給出了讓人目瞪口呆的結果。
省委專線!
“我叫林宇海。”
當劉賀點頭哈腰的賠禮,按照對方的要求,把手機調成外音時,對方的一句話差點讓他眼珠子彈出來。
“林書記,您有什麽指示,請說!”劉賀小心翼翼,這位才是真正的大神,絕對不能怠慢。
“經省委決定,由於某些原因林淩暫時停職,停職期間她沒有權力,調動刑警隊的任何警力。”
“是是是!”
“好了,就這樣,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