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三句話,宋自強自打從娘胎出來後,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二皮臉的潛質,他硬著頭皮,口不對心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認識你嗎?”冷紫凝也不按照常理出牌,要換作平時,她自然不會拒絕,恰巧,她現在的心情並不爽,所以,口氣相當的冷漠。

像這種大家閨秀,千萬別拿著她的善良當典心,搞不好,裏麵就藏了五步斷腸散。

感受著冷紫凝強大的氣場,以及眼神裏冷漠的距離,宋自強感覺一陣冷風鑽進脖子裏,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哆嗦一下,便落荒而逃。

奇怪了,當離開冷紫凝後,他竟然感覺暖和了許多。

“怎麽,失敗了?”秦征沒有要嘲笑宋自強的意思,反倒示意他坐下,待他坐下後,才語重心常道,“年輕人,追女人嗎,第一臉皮要厚。”

“是嗎?”宋自強始終認為,紳士才是讓女人著迷的男人。

見宋自強不以為然,秦征歎了口氣,指著尹若蘭,看著宋自強,道:“你感覺她漂亮嗎?”

“十分漂亮。”宋自強口舌生津,道。

“妞,給大爺笑一個。”秦征下流道。

對麵的尹若蘭微微咧了咧嘴角,揚起一抹圓潤的弧度。

這足以讓宋自驚掉一地眼鏡,他不甘道:“你們兩個是認識的,這不算,你有本事,讓那個女人笑一笑。”

說著,宋自強一指麵冷如冰的冷紫凝。

“她?”秦征打個激靈,道,“你確定?”

宋自強挺了挺胸,道:“當然。”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征站起來,道:“如果我讓她笑了,你怎麽辦?”

“我……”

“這樣吧,我讓她笑了,你把我今天的賬給結了。”靈機一動,秦征決定宰宋自強一刀,畢竟,這一桌也不少錢呢,也正是因為這個,他還將了宋自強一軍,道,“看你也是出得廳堂的大人物,家境肯定殷實,你不會……”

看著這桌至少要近兩萬的大餐,宋自強一咬牙,就算節衣縮食了,也得要這個麵子,道:“好,就這麽定了。”

在宋自強挑釁的目光中,秦征一不作二不休,徑直的走向正侃侃而談的冷紫凝,稱著她不注意,極為輕佻的用食指挑了挑她的下巴,揚起一抹猥瑣的笑容,道:“妞,給大爺笑一個。”

秦征的舉動可驚煞了宋自強,這不就是耍流氓嗎?

偏偏冷紫凝隻是皺了皺眉頭,眼睛一撇,看到是秦征後,緊皺的眉宇又舒展開了,嘴角一揚,還真露出一抹足以化開春雪的笑容。

見到這個第一次摸自己臀部,第二次摸自己大腿,第三次又摸自己下巴的男人,冷紫凝靈機一動,道:“範老板,這是我男朋友。”

“你好,我是範小栓。”範小栓介紹道。

這時,秦征的目光轉移到範小栓的身上。

範小栓,人如其名,整個人就一個小字來形容,五短身材,小鼻子小眼,隻是一身的銅臭氣味晃得人眼花,脖子上的粗大金鏈子,手指上的大戒指,無不是十足的赤金,丫的,這就是一個暴發戶。

“你好。”秦征笑著道,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他不願意多生事端,轉身就要走。

事有意外,冷紫凝笑容一凝,道:“範老板,我和我男友有幾句話要說,您稍等。”

說著,她就主動的拉著秦征的手,到了角落裏。

看著冷紫凝將自己堵在一個角落裏,秦征緊了緊衣裳,道:“你幹嗎,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冷紫凝感覺秦征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總在自己的胸前掃瞄著,也不見她生氣,道:“幫我一個忙。”

“不幫。”事出無常必有妖,冷紫凝什麽身份,所以,秦征斷然拒絕。

“隻要你幫了,我就當你女朋友。”冷紫凝**道。

“我有未婚妻了。”冷紫凝越讓步,秦征就越感覺裏麵有蹊蹺,和一個麵露凶色的暴發戶坐在一起,這是一個有品味的女人做的事情嗎,況且,她還是一名律師。

“那我給你當小三。”冷紫凝一退再退。

“這……”不得不說,冷紫凝切中了秦征的軟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

“幫還不是不幫?”冷紫凝急道。

“不幫。”為了自己的安全,秦征還是拒絕了,他道,“我是一個對待感情十分認真的男人,我信奉從一而終,對不起。”

“信不信我將你送進大牢裏?”冷紫凝色荏俱厲道。

“我沒有作奸犯科,是一個良民。”秦征據理力爭。

這時,冷紫凝開始解開一顆扣子,嘴角斜揚道:“如果我這個時候叫非禮,你說別人是信你還是信我?”

“那你脫給我看看吧。”秦征死死的盯著冷紫凝胸部,一半的餘光還掃向她長長的美腿。

“……”

見秦征軟硬不吃,冷紫凝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這個人是範劍的父親。”

“啥?”秦征打個激靈,暗道,“幸虧沒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他是一名建築開發商,已經拖欠民工兩年的工資了,這些都是民工的血汗錢,他們還等著這些錢養家糊口呢。”冷紫凝心痛道。

萬惡的資本家啊,這範小栓連資本家都不如。

秦征心中的正義感迸發,滔滔正氣激**在心間,他直接道:“好了,別說了,伸張正義,我義不容辭,我幫你了。”

秦征的舉動讓冷紫凝很意外,她道:“你就不問問我要你做什麽?”

“為了民工的血汗錢,不管是上天入地,隻要我能做是,就是下十八層地獄,也沒有關係。”秦征正義淩然道,“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好吧,那我告訴你。”冷紫凝從秦征的眼中看到了真誠,道,“範小栓極為狡猾,我隻是要你暫時保護我的安全。”

“沒問題。”

“那我去繼續交涉。”冷紫凝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好人,純粹的……

“等等。”秦征叫住轉身的冷紫凝,籌措道,“行動是要經費的。”

“多少,你說。”冷紫凝意外道。

“一個吻。”秦征色眯眯的盯著冷紫凝,補充道,“得是你主動的。”

“你……”冷紫凝瞪了秦征一眼,剛剛建立起來的光輝形像瞬間倒塌了,渣都不剩,道,“先記賬。”

說完,她就轉身落座了。

沒得到驚豔的一吻,秦征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道:“怎麽樣,這桌你付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宋自強覺得,每一個成功,都需要理由。

“他們之前就認識。”尹若蘭平淡的解釋道。

“你作弊?”宋自強眼睛微瞪,道。

“是你沒搞清楚狀態。”秦征倒是不急不徐,指了指正偷瞄他的錢初夏,道,“你知道她是我什麽人嗎?”

“她是你老板。”宋自強機械的回答。

“是前老板。”秦征糾正道,“看你也是謙謙君子,我就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倆從小就定了娃娃親。”

宋自強:“……”

宋自強有生以來,再一次覺得,自己就是天字號第一的大傻瓜,聰明人是有上限的,而笨人無下限。

“你也不用自卑。”秦征朗朗而談,道,“至少你還是有價值的,把這桌的賬給付了吧。”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這一點來說,宋自強還是言出必行的。

一直等到宋自強離開後,尹若蘭才淡淡道:“你這是在給錢初夏製造麻煩。”

隨著尹若蘭的話落,果然,秦征看到宋自強在和錢初夏在爭辯著什麽,這神棍渾然不在意,道:“她有能力解決。”

“那你有能力解決嗎?”尹若蘭晃著波爾多紅葡萄酒,慢悠悠道。

“什麽?”秦征跟不上尹若蘭跳躍性的思維。

“範小栓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但凡這種人,不會容忍一個對手痛快的活在世界上,況且,你還讓他的獨子進了精神病院,可謂是新仇舊恨,你覺得,你能保護得了冷紫凝?”

秦征想了想,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色狼。”尹若蘭咯咯的笑了兩聲。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秦征坦然的打量著眼前的尹若蘭,從她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到弱點。

“說吧,為什麽要幫助冷紫凝。”尹若蘭對於秦征的侵略性的目光基本免疫。

秦征歎了口氣,憂國憂民,道:“你不覺得她是一個可愛的人嗎?”

“哪裏可愛?”尹若蘭少有的皺了皺眉頭,她隻看得出,這是一個隻要她願意,男人們就會前仆後繼的飛蛾撲火的女人,包括秦征。

“你說,她的身份是不是很不一般?”秦征答非所問。

“至少,她不屬於萊縣。”尹若蘭肯定道,一個人的眼睛不會欺騙人。

“而她這樣一個非富即貴的身份,卻在幫助一群處於社會底層人討薪,而且受到了人身威脅。”秦征幽幽道。

“這就是你幫助她的理由?”尹若蘭若有所思的問。

秦征正義凜然,挺了挺胸,道:“範*洛恩說過,有多少人為正義事業捐軀,就有多少人為非正義事業死亡。”說到這裏,秦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的悲憤,接著道,“我盡我所能,即使是飛蛾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