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冷冷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銳利的目光如同利劍一樣劃過,然後悄無聲息的朝著辦公室大樓走去。

沒有人明白從極怒到極靜,秦征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這位年紀不大的老板真正的怒了,無論是玉彩動力的老員工還是風雲汽車的新員工,每個人的內心都變得忐忑了,每個人都看不懂,愈發的感覺到老板的高深莫測。

“好了,好了,繼續安裝高度設備。”雖然冷紫凝不知道秦征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但是生產的事情不能馬乎,這個神棍了唱了黑臉,她接下來就要唱紅臉了,安排了玉彩動力的員工,她再安撫了風雲汽車的人,兩個協調之後,按照玉彩動力的標準進行**。

接下來,整個場麵變得沉悶了,可是,工作效率卻成倍的提高了。

尤其是風雲汽車的工作人員,一心要證明玉彩動力的是數值是錯的,也就愈發的認真調試設備,他們要用事實說話。

“真厲害啊。”文天來讚歎道。

季長平咧了咧嘴角,輕輕的抹了把汗水,道:“還好。”

倒是向南敬佩道:“大哥就是大哥,有氣派。”

“你搞什麽鬼?”進了辦公室,冷紫凝雙手插腰,見秦征四平八穩的坐在她的位置上,她不由得一陣火大,自己在那忙著招乎工人,這神棍倒好,在這裏泡茶喝。

“能者多勞嗎。”看冷紫凝快要暴發了,秦征咧了咧嘴角,一雙眸子從她的長腿掃過,道,“玉彩動力的事情以後要由你來負責,好人當然要你出麵來當了。”

冷紫凝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想讓我跟初夏一樣為你忙碌,沒門。”

秦征站起來,微眯著眼睛,一步步朝著冷紫凝壓迫過去,嘴角的笑容則十分猥瑣,不禁讓人讀懂他的用意。

“這是白天。”冷紫凝讀懂了秦征的用意,警惕的退後了一步,確定辦公室門關了之後,才輕輕的出了口氣。

“你也想,對嗎?”秦征溫柔道。

冷紫凝目光閃爍,又退後了一步,方才發覺自己臉紅了,下麵腫腫的,空空的,心虛道:“這是辦公室。”

“我也想了。”秦征緩緩的開口,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冷紫凝銀牙緊咬,嬌*喘道:“拉上窗蓮。”

……

半個小時後,冷紫凝無力的坐在秦征的腿上,打了他一拳,道:“下次溫柔點。”

“是你說用力的嗎。”秦征無奈的咧了咧嘴角,臉上**出幸福的笑容。

冷紫凝:“……”

又過了半個小時,臨近下班的時間,之前被秦征打過的青年來到辦公室外,猶豫著是否要敲門進去,來回踱著步子,大約五分鍾後,他才敲了敲門,道:“秦總在嗎?”

“來人了。”冷紫凝像是兔子一樣彈跳而起,緊張的盯著秦征,擺弄著衣服,道:“有沒有不妥的地方,別人不會看出來吧?”

秦征搖了搖頭,自然而然道:“你要再揉,衣服皺了,即使沒做,別人也會……”

頓時,冷紫凝的雙手垂下,看到秦征玩味的笑容,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去開門。”

“冷總。”開門後,青年看到麵色酡紅的冷紫凝,像是年輕了五六歲一樣,讓他詫異不已。

“秦征在裏麵,進去吧。”被青年清澈的目光盯著,冷紫凝感覺自己無所遁形,心虛的閃出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青年主動來到秦征的身前,甚至不敢他對視,道:“秦總,我錯了。”

“你哪裏錯了?”秦征平靜的打量著這個青年,因為他不是作假,他臉上的於青到現在也沒有消掉。

“我不該和新來的員工爭執,更不應該讓其他同事參與其中。”青年認錯道。

“我之前是不是提醒過你們,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新同事來到玉彩動力,你們要以禮相讓,你們可倒好,非但沒有讓步,還仗義勢欺人,誰給你們的膽量?”說到這裏,秦征換位思考,道,“咱們想想,如果咱們到人家的地方,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人家還要欺負咱們,咱們會是什麽心情?”

“我知道了。”青年悔改道,“秦總,要再有下一次,我自己離開玉彩動力。”

“我記住你的話了。”秦征嚴肅的說道,接下來,他卻語氣一轉,變得婉約了,道,“從個人的角度來說,我要懲罰你,可是從工作態度的角度來說,你做的沒錯,你的堅持我很欣賞,也希望用你的這種認真的態度來影響周圍的同事,好了,到財務那裏領五千塊。”

說完,秦征便將一張開好的條子遞到青年的麵前。

青年稍稍一怔,詫異道:“秦總,您這是?”

“公是公,私是私,獎罰要分明,我交待的事情,你做差了,我打了你,可是,在公司的角度上,你的堅持又是咱們的文化需要,這是獎勵。”說完,秦征就將條子塞到青年的手裏。

“秦總。”青年叫了一聲,張了張嘴,愣是沒有說出感謝的話來。

“再不走,我就收回條子了。”秦征半真半假道。

“我一定努力工作。”說完,青年鞠躬後,便離開了。

青年離開之後,茲有德來到秦征的辦公室裏,他首先開口道:“秦總,我是代表工人們來向您認錯的。”

茲有德的認錯是有道理的,在設備調試完成後,他們發現玉彩動力掌握的數據更加的精確,也就對玉彩動力的工人們佩服的五體投地,再聯想到之前的事情,不禁讓工人們覺得自己內心有愧,於是,作為工人的代表,茲有德心甘情願的來到秦征的辦公室。

“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這件事情上,玉彩動力的老員工做得確實不妥。”秦征一五一十的說道。

“不不。”茲有德擺了擺手,他當然明白這是秦征的誠意,無論是金錢還是人情,眼前這個小子做到了極致,如果他再不表態,就顯得做作了,“秦總,我理解您的誠意,您放心好了,我一定要下麵的人認真工作。”

“不說這些了。”秦征擺了擺手,轉移了話題,道,“齊水城是北方,相較於南方除了氣候的差異,還有飲食上的區別,百密一疏,我沒有請南麵的廚師,今天看看大家能不能將就一些。”

“這個沒有問題。”茲有德相當有誠意,道,“玉彩動力的夥食很符合大家的味口。”

“那就說另外一個問題。”秦征略微猶豫,開口道,“我之前應承你們,配房配車,車子還沒有生產出來,等到出貨了,第一批車就是咱們自用。”

茲有德也有經驗,知道秦征的安排還沒有到位,他也稍微猶豫,道:“沒有房子,我們住在哪裏?”

“臨時蓋了幾幢四人一間的公寓,內有洗浴間,陽台。”秦征羞赧道,“你們的房子,要五個月後,才能全部完工。”

“我可以去看看建設情況嗎?”茲有德提了一個合理的要求。

秦征咧了咧嘴角,站了起來,道:“我帶你去看看。”

向南作為向導開著Q7載著秦征和茲有德朝著新鎮的東北方向行去,直到建設工地,足足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有德大叔,這裏交通方便,到齊水城和玉彩動力都是半個小時的車程,以後大家有車,方便出行。”說著,向南便指了指已經初具規模的居住小區。

下了Q7,茲有德朝著建設工地走去,在大門的地方,他看到了規劃,這是一處集幼兒園、小學、初中為一體的小區,而且裏麵公園、湖泊一應俱全,從上千畝的規劃來看,是一個高檔的住宅區。

小區的地基已經完全打好,工程隊正忙得熱火朝天,雖然他不知道秦征所謂的五個月到底能不能建成,但是,他知道這幫工人們倒是在拚命幹活兒。

“幹什麽的?”孫明義見有人賊眉眼鼠目的打量著工地,不禁主動上前尋問。

“我來看看。”茲有德禮貌道。

“不用看了,這裏是私人開發,不對外出售的。”孫明義的手機響了,絲毫不理會詫異的茲有德,接通了電話,直接說道,“黑子,一千噸標準水呢,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什麽,隻有五百噸,放屁,耽誤了老子的事情,華語地產從此和你斷絕合作關係……”

掛了電話,孫明義皺著眉頭,最近,他不用和秦征聯係,華語就派他到工地來監工,人嗎,做事就怕認真,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的水泥質量不達標,如果換家地產開發商,也就湊合著用了,畢竟,至少三十年內不會出現問題,可是,孫明義不同,他知道這裏關係到孫家的前途,也就大筆一揮,謝絕了糖衣炮彈,直接將這批問題水泥退了回去。

眼下,工人們如火如荼的工作,用不了一天,之前存儲的水泥就會消耗殆盡,所以,這讓他頗為著急。

“這個小區,五個月的時間能建完嗎?”見孫明義掛了電話,茲有德主動開口尋問。

同是製造業,雖然分工不同,但是一通百通,就算加工能力夠用,源材料備不齊的情況下,也會耽誤工期。

聽到茲有德有針對性的一問,孫明義稍微一怔,五個月的工期,是秦征和華語商議過後,可以接受的,除了華語地產內部的員工,就算是玉彩動力的人都不知道,這位大叔是怎麽知道的,“不管您是什麽身份,請不要對我們華語地產提出質疑,如果我們都無法完工,其他建築公司更不可能完工。”

“我隻是隨便問問。”茲有德歉意道。

孫明義打量著茲有德,道:“我看你氣場內斂,不是別有目的吧。”

“我隻是不放心,過來看看。”茲有德解釋道。

“您是?”話到這裏,孫明義再聽不明白,就不配當監工了,這人很可能就是要入住這裏的業主。

“他是業主代表。”秦征大步而來,替茲有德解釋道。

“幸會幸會。”孫明義主動伸出手,報怨道,“為了你們的利益,秦少可是把我們往死裏整,十個月的工程,在保質保量的前提下,硬是壓縮到了五個月。”

茲有德狐疑的看了秦征一眼,頗是不解,他如何能讓一個建築公司拚命的為他賣命。

秦征攤了攤手,解釋道:“你怎麽不說多出的那部分錢,我替你們支付呢?”

“我們這是啃地主。”孫明義張口說道。

話到這裏,茲有德有些感動,為了他們的利益,秦征不惜加大支出,也要盡可能的替他們安排妥當,這從他請南方廚師這件事情就能看出來,這是一位事無巨細,都要做好的主兒。跟著他,有前途啊。

這邊,因為秦征的關係,便利之門大開,玉彩動力在第三天就投入生產了。

遠在南方的秦氏集團總部裏,南方秦家的老大秦青少有的坐在董事會的會議室裏,此時,容納百人的會議室裏隻有他和秦樂兩個人而已。

“老五,你不解釋一下嗎?”秦青麵相威儀,雖然滿頭華發,卻腰杆筆直,身材沒有絲毫走樣意思,一雙清澈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昏黃之色,端不像是一個七十歲的人。

如何,他得到確切的消息,風雲汽車股份有限公司也就是現在的玉彩動力,即將在下個星期推出最新款的,具有革命意義的汽車,而根據之前的藍電車隊暴出的數據,玉彩生產的汽車將是巔複性的,不僅會給國外汽車巨頭造成衝擊,對國內汽車製造商也會形成巨大的威脅,一旦操作不和當,很可能麵臨著玉彩一家獨大的情況。

所以,作為秦氏集團的掌舵人,秦青必須了解這件事情的始末,而掌控汽車製造業的,就是秦家老五——秦樂。

“這是個意外。”秦樂解釋著,他沒有推脫責任,道,“從開始到現在,一切都在秦征的算計之中,對我來說,我低估了秦征的能力。”

“有沒有補救的辦法?”秦青尋問道。

秦樂歎了口氣,嘴角浮現出一絲的苦笑,道:“大哥,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要痛苦,這個秦征不按常理出牌,在他的背後應該有一個強大的團隊,而且這個團隊包羅萬象,並不輸給咱們經營多年的團隊。”說到這裏,他輕輕一頓,道,“老祖宗就沒有說過,留過什麽後手嗎?”

秦青搖了搖頭,他們五兄弟之間情比金堅,任何情況下都會無條件的相信對方,尤其是秦樂,縱橫商場多年,戰無不勝,如今敗在一個小小秦征的手裏,雖然他貴為家主,可是畢竟年紀尚輕,不可能玩得過老奸巨滑的秦樂,正像他所說的一樣,在秦征的背後很可能擁有一個巨型的智囊團以及一個世界一流的研發團隊。

“會不會是海外秦家?”秦樂緊皺著眉頭。

“真是這樣,北方秦家的人會同意嗎?”秦青搖了搖頭,在秦家,無誰是誰,碰到了海外秦家的人都要誅滅,這是家規,雖然整個秦家四分五裂了,但是國內的三係依然在執行著。

“不應該是他們。”秦樂否定了這個說法兒,道,“據最新消息,秦征推掉了秦絲雨的投資,另外,在這場較量中,秦絲雨完敗。”

“他們沒有開槍嗎?”秦青問。

秦樂由衷的咧了咧嘴,自然而然道:“大哥,我建議您見見秦征,這個青年與眾不同,聽說他的武功已經達到化境,就連秦二那個家夥都五體投地。”

“較之老四呢?”秦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淡淡的問道。

秦樂道:“老四能夠讓秦絲雨膽顫心驚嗎?”

“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嗎?”秦青的眸子裏神光一閃,然後平靜了一會兒。

“大哥,要想抑製玉彩動力,辦法也不是沒有。”說以這裏,秦樂略微猶豫,道,“咱們秘密威發了五年的最新的科技成員,是不是提前問世?”

“你有信心不會出現差錯?”秦青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秦樂如實道:“本來,這幾項技術打算明年再推出的,到時候必然會引起轟動,可是,隨著秦征這一鬧,如果咱們再明年推出,就會影響到咱們的市場份額,況且,這項技術已經趨於完美,進入了最後的試驗階段。”

“五年前,你就跟我說,這幾項技術將會大大提升汽車的性能和安全性,五年後,這項技術要問世了,我隻問你一句。”秦青沉吟了一下,然後道,“能不能擴大龍虎汽車的市場份額。”

話到這裏,秦樂怔住了,秦青沒有提風雲汽車的事情,反倒提起汽車市場,這讓他想起五年前的一席話,當時的秦青說,無論如何,也要讓華夏人開華夏車,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華夏車賣到國外去。

這是他的夢想,更是他的藍圖,也是在驗證著作為華夏人的愛國情懷。

從這幾方麵講,秦征和秦青是一類人。

一個年輕激進,一個老而彌堅。

一時間,秦樂甚至在想,如果這一老一少聯合,會迸發出多強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