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海市的大街上,到處是聳立的高樓大廈,處處彌漫著鋼筋混凝土的氣息,濃鬱的商業氣息,快速的生活節奏,不知不覺就會把人的精神帶到緊張的狀態,身處這裏,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永動機,永遠不知疲憊的運轉著。

也正是因為這些特種,讓海市成為東方的商業中心,同時,巨大的財富又讓這裏形成了獨特的排外情緒。

處在這樣的環境裏,車水馬龍中,有三個人依然悠閑的漫步著。

這三個人衣著普通但不失*精致,不過,從行人匆匆而過嘴角勾勒起來的微小弧度來看,對於動折就上千上萬的衣服來說,這種小批發市場買來的衣服雖然幹淨,卻也是有失身份,最少是缺少品味。

“唉……”麵對別人歧視的目光,秦征歎了口氣,抻了抻帶有折皺的衣服,道,“一百多塊錢呢?”

“一萬多的都扔了。”尹若蘭淡淡的說著,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道,“有了你的衣服,希望那孩子的感冒會好一些。”

“是咱們三個人的衣服。”秦征大大咧咧的咧著嘴角,坦露著最真誠的笑容。

說起三個人,其中還包括顏傾城,因為秦征的緣顧,三個人是坐火車來的海市,一路上三個人倒是有說有笑,可是,在車廂裏,有個主婦卻說自己的錢包丟了,而她的懷裏還抱著一個發燒的孩子,要到醫院去,在秦征的示意下,確定了這個女人不是在說謊後,便脫下了三件衣服給那個女人。

見到衣服反倒沒有見到錢,讓女人頗為意外,接連說這太貴重了,讓秦征給她五百塊就好,下了火車,她就去醫院,而且她會還錢的。

秦征卻沒心沒肺的說,這衣服是給孩子蓋的,然後,顏傾城掏了五百塊給這個女人。

女人這才意會到自己理解錯了,孩子就是被空調吹感冒的,於是,她接連感謝之後,沒過幾分鍾,火車就到站了。

當她再找秦征三個人的身影的時候,三個人已經隨著人流出了火車站。

三個人的三件外套就是在地攤上買的,當然了,這種地攤也就是那種小門麵,經過秦征三寸不爛之舌,三件衣服隻用了五百塊錢不到,老板拍著胸脯保證,在海市,如果找到比他還低的價格,他把衣服全部送給秦征。

“下一次還扔。”尹若蘭肯定道。

三個人扔了三件一萬七八千塊的外衣,還拿了五百塊錢的現金,在車箱裏的人看來,三個人就是傻子,這個女人明顯是騙子嗎。

“贈人玫瑰手留餘香。”秦征樂嗬嗬的往前走著,全然沒有發現一個人匆匆的撞來。

“啊……”來人一個趔趄,捂著麵門倒退幾步,發出一聲慘叫。

再看來人,二十四五的模樣,留著長長的頭發,帶著一幅蛤蟆鏡,脖子上還掛著一根黃通通的鏈子,一幅暴發戶的模樣。

不過,他手裏的蘋果四代卻真真實實的掉在地上,屏幕上摔出一條裂縫。

感覺到自己撞人,秦征捂住鼻子,愣是感覺一股熱流往往外淌,不過這神棍素質高啊,仰著頭,還一邊道歉道:“對不……”

“你怎麽走路的?”還未等秦征認錯兒,青年暴跳如雷道,看到摔壞的蘋果四代手機,他的眸子裏流露出殺人般的怒火,道,“你把我手機摔壞了。”

“我賠你一部手機。”秦征仔細看了看,雖然這是人行道,可是他也沒有逆行啊。

青年仔細打量著秦征的衣著,哼哼兩聲,道:“知道這部手機多少錢嗎,五千二。”說到這裏,他昂著下巴,道,“你兩個月的工資有五千二嗎?”

“不就是一部手機嗎,用得著這麽貴嗎?”秦征喃喃的說著。

“土豹子。”青年瞪著秦征,道,“趕緊拿錢來,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我沒有錢。”秦征膽怯的退了一步,然後聲音變得又短又弱,道,“這手機太貴了。”

“沒錢你也敢出來?”青年上前一步,沒有任何征兆,一腳踹到了秦征的大腿上,也算是秦征倒黴,這個青年正在追自己的女朋友,卻不曾想撞到了秦征的身上,眼看著女友走了,他心中一急,就把火發在了秦征的身上。

“你打我幹什麽?”秦征無辜的說道。

“我不光打你了,我還揍你呢。”青年心中怒焰升騰,頓時想到了搶走他女友的男人。

“老板,要過去製止嗎?”坐在車裏,遠處的秦樂嘴角微勾著,而他的司機則恭敬的問道。

“無論他走到哪裏,總是伴隨著事非。”秦樂感慨道,緊接著道,“別管他,咱們走。”

事實上,身處海市的秦征並沒有動手,當這個青年第二次打秦征的時候,恰巧被一名警察抓個正著。

看到這名警察,尹若蘭和顏傾城對視一眼,兩個人心裏跟明鏡似的,這是秦征早就算計好的。

可是處理結果讓人很意外,打人的沒事兒,被打的卻要去警察局。

“為什麽會這樣?”秦征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值班的警察,平靜的問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警察指著青年道,見秦征不知道,這名警察才道,“他是海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

“官二代啊。”秦征半眯著眼睛,道,“這麽說,你是在偏袒了?”

“孫少,您先走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這名警察道。

“你要敢走,我斷你的腿。”秦征嘴角**起一抹邪異的笑容,心道,偌大的海市也就這麽回事,不禁對這裏的好感降低了不少。

被秦征威脅,青年頗為意外,同樣也帶著淡淡的笑容,他道:“你是哪號人物?”

“外來務工人員。”秦征說得很貼切,本來他還打算在海市建立營銷處,現在,他改變這個主意了,從下麵就能看清楚很多問題,這海市也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權關係,玉彩動力要在這裏開拓疆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秦征的穿著普通,青年也沒有將秦征看在眼裏,倒是兩位停下腳步看戲的美女吸引了他更多的注意力,“把他弄到警察局,我處理完了事情再收拾他。”

“是。”這名警察回應道。

“我改變主意了。”秦征的笑容變得愈加的盎然,指了指旁邊的顏傾城,道,“我現在就斷了你的雙腿。”

顏傾城:“……”

“按他說的做吧。”見顏傾城猶豫了,尹若蘭輕輕的說了一句。

顏傾城知道海市在華夏的地位,甚至有幾位領導人都是出自這裏,一旦動了他們利於有了蝴蝶效應,以秦征的能力,恐怕會應接不霞,可是,尹若蘭的話又讓她不得不動手,因為無論是在她還是他的話語裏,她聽到的都是蔑視。

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將海市放在眼裏,更別提一個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了。

“你敢。”青年很少碰到硬角色,更沒有看到過有人對他出言不馴。

但是,他很快就後悔了,秦征的話並不是出言不訓,而是實打實的真話,也不見顏傾城用多大的勁,接連兩記戳腳踢在了青年的小腿骨上,然後,青年莫名其妙的就倒在地上,在地上傻坐了一會兒,他才駭然道:“我的腿斷了,斷了……”

警察也傻眼了,竟然有人猖獗到當著他的麵兒傷人,而且傷的還是海市聞名的孫公子,這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不管他是什麽身份,至少他傷害了本地人,本地人的榮譽讓他將秦征看成了惡棍,並且惡狠狠道:“你……”

“你最好別動,要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場。”秦征喝止了警察的話,同時又幽幽道,“你可以通知警察局的人,通知你的同事,我希望看到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

警察傻眼了,他從秦征的眸子裏看到了殺意,甚至是主宰的意思,本要拔槍的他,愣生生的停下來,打電話通知了公安局的同事們。

一聽說副局長的兒子孫思被打了,還是斷腿,公安局立即派出骨幹成員來到事發現場,進行察看。

等他們來到現場之後,認真的認定了情況,然後才來到秦征的身前,道:“麻煩你跟我們回去調查一下。”

“不去。”秦征白了這名警察一眼,毫不客氣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官官相護。”

“你傷人了。”這名警察有禮貌的說著,明顯有動強的意思。

“我傷人了嗎?”秦征翻了個白眼,指著之前的那名警察,道,“你說,我傷人了嗎?”

不曾想,那名警察直接點頭。

秦征氣得直翻白眼,道:“很好,很好。”

不等他說完,手銬已經帶在了他的腕上,這名警察毫不客氣道:“帶走。”

秦征被抓的很順利,而且他也很配合的就進了海市的公安局。

來到公安局裏,秦征打量著巍峨的辦公室大樓,嘖嘖的稱讚道:“大地方,就是不一樣,有錢。”

尹若蘭道:“你有什麽計劃?”

顏傾城也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秦征到底在想些什麽。

秦征歎了口氣,十分不滿道:“冷省長什麽意思嗎,我好說賴說,他就給了你一個處級,我的要求可是廳級,他就是討價還價,也至少給個副廳嗎。”

“就為這個原因?”尹若蘭搖了搖頭,道,“一個縣級市的一把手也就是一個處級。”

“這不一樣。”秦征歎了口氣,道,“鬧騰吧,鬧騰的雙方打起來,咱們就好混水摸魚。”

顏傾城不懂秦征在想些什麽,她甚至不知道秦征這樣做有什麽好處。

可是,尹若蘭不同,她明白秦征把事情鬧大的用意,一旦海市和水省方麵發生碰撞,必然會引起社會的輿論關注,這比正常的廣告都要厲害,再加上樂福汽車的事情,想必接下來,玉彩動力的發展椰風都擋不住了。

隻是這個孫大公子是個倒黴蛋兒,狗仗人勢的欺負人,卻偏偏碰到了秦征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不僅斷了雙腿,還得白吃白挨。

很快的,事情就有了定論,商人的是顏傾城,而且她也承認這個事實,與秦征一點關係也沒有,反倒成了有素質的社會主義新青年。

正當公安局長親自下令要處理顏傾城的時候,水省方麵派人來交涉了,告訴他們秦征和尹若蘭是公務人員……

這件事情,還要歸結於薑方圓和冷雲天對樂福汽車發布會的重視,安排了隨行人員提前坐飛機到了海市,並且安排了住處,讓三個人能夠有更多的粗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但是,水省的公務人員卻沒有接到秦征三個人,反倒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提醒他們,秦征被抓到警察局了。

經過消息核實,薑方圓和冷雲天麵麵相覷,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卻感覺秦征不會隨便鬧事,也就太度十分強硬的和海市的公安局進行交涉,甚至是海市的領導層。

迫於某些壓力,海市方麵同意放了秦征,可是當事人顏傾城卻不能立即放走,畢竟,他們還是要給孫局長麵子的。

好吧,這一鬧騰,樂子就大了,顏傾城直接找到了海市公安局的局長,擺明了身份,並且要他保密。

於是乎,三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公安局,讓明眼人不禁暗自揣測,三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孫副局長在公安局長歐陽的辦公室裏,平靜道:“歐陽,他們是什麽人?”

“咱們輕易不能惹的人。”歐陽輕輕的敲著桌子,緩緩的說著,道,“回家管管咱兒子,這一陣子他太囂張了。”

“年輕人嗎,他們這一代,哪個人不這樣?”孫副局長理解道。

歐陽也點點頭,自然而然道:“咱兒子失戀了,就把氣發泄在了人家的身上,還打人了。”

“是誰的錯?”孫副局長問。

歐陽吸了口氣,認真道:“不管是誰的錯,打人是不對的,況且就是咱兒子逆行。”說到這裏,他輕微一頓,道,“叮囑他一下,不要想著報複,這幫人不好惹。”

“是上麵來的?”孫副局長還是小心的問一句。

海市的地位特殊,一定程度上他們並不懼怕上麵的人,大有平起平坐的意思。

“如果是上麵還好說。”歐陽平靜的說著,“碰到一個無賴,咱們別把自己搞臭了。”

接下來,孫副局長再也沒有問,明擺著歐陽不想說太多,一個無賴能讓堂堂一局之長讓步,端是厲害的緊,即使不是來自京城,也是一名厲害人物。

秦征住的地方是如家連鎖,在海市這種地方,很普通,甚至能用便宜來形容。

“秦少,這是您要的資料。”招商局的工作人員將一疊A4紙放在秦征的麵前,沒有說一句話。

在來海市之前,薑方圓和冷雲天親自交待過了,一切都聽秦征安排。

這也讓招商局的人明白了,如今的秦征如日中天,就連水省的一二號都要捧著供著,他們這種小蝦米當然要服從領導。

而他們剛剛收拾的資料正是海市的汽車銷售信息。

“原計劃取消了。”秦征看都沒有看**的資料,道,“接下來,你們可以隨便在海市遊玩了,費用算玉彩動力的。”

招商局的工作人員笑了笑,其中一人道:“秦少,你這是腐蝕國家幹部。”

“要不要我替你們找小姐?”秦征咧了咧嘴角,直言道,“都是狼,何必裝羊呢。”

小姐當然不會找,但是招商局的人沒有多問一句,自我安排著休息時間,秦征的意思他們也認真的向水省反應了,薑方圓和冷雲天沒弄明白秦征的用意,也隻說了一句,聽秦征領導。

倒是有大將風度。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秦征剛剛回到酒店,睡了一天的時間,第二天,他就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來人站在他的房間裏,顯得富貴逼人,一身價值不菲的衣服看不出牌子,卻給人一種得體的感覺,最難能可貴的是,既顯富貴的同時,這人又有平易近人的氣息。

“不認識了?”女人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委婉的笑容。

“漂亮,絕對的一流美女。”秦征豎起大拇指,真誠的讚美道。

“老了,比起你的兩位紅顏,沒有一點優勢了。”女人正是在火車上碰到的那個人,隻是搖身一變,由普通形象變成了一位成功者。

秦征憋了一會兒,說了一句沒水平的話,道:“你幹啥的,不像是坐火車的人啊?”

“有幾個穿範思哲的男人坐火車?”女人笑了笑。

“我那是冒牌貨。”秦征訕訕的笑著,謙虛的說著。

“你當我不識貨?”女人輕吟的說著,道,“秦征,秦大少,華夏冉冉升起的新星,在齊水城黑白通吃,親手創建了齊水城工業基地……”

“你了解的這麽清楚?”秦征的笑容不變,分析道,“暗戀我的成份不大,佩服的意思還是有的?”

女人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道:“走吧,我請你們吃飯。”

“請我就行。”

“不怕佳人吃醋?”

“我是當家的。”

“不怕死,就來吧。”

“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