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征的話,本已經心灰意冷的錢初夏前進的腳步嘎然而止,稍微停頓之後,才慢慢的轉過身來,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著含笑的秦征,疑惑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也怪不得錢初夏詫異,隻是秦征表現的太過慷慨而已,四六分成,還是秦征四她六,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做夢也沒想到會掉到自己的頭上,而且還是從一個斤斤計較的小人物身上發生的,這一時間,讓她如何相信。

“是的。”秦征優雅的點上煙,見錢初夏還是難以相信,這神棍就重複一遍,道,“不為別的,就為你這顆善心。”

善心,錢初夏的心顫了顫,秦征能有如此表現,不正是說明他有一顆善良的心嗎,再聯想到這神棍在危難關頭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她的心中就充斥著一股感動,不由得,淚珠盈框,竟然要哭出來。

但是,她一經想到尹若蘭,這股感動就莫名其妙的揮發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酸澀,到口邊感謝的話也變得刻薄許多,她道:“我是不會領你情的。”

說完,錢初夏倔強的轉身,大步的朝著合堂教室走去,隻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刹那,兩滴晶瑩的淚珠奪框而出,且在她看似不經意的動作間抹去。

這一回合的交鋒,可以說,是以秦征的全勝而結束。

當錢初夏離開後,喬治大步流星的走出合堂教室,看到正在抽煙的秦征後,來到他的麵前,直言道:“秦征,那幅畫,我買了?”

“哪幅畫?”對這個最大的冤大頭,秦征總算是印象深刻,“你不是已經買了五幅畫了嗎?”

“教室裏的那幅《千年》。”喬治急速道,他能看得出,這幅畫正像秦征所說的一樣,在不久的將來將成為傳世之作。

秦征深深的吸了口煙,嘴角勾勒出一抹含笑的弧度,道:“那幅畫不賣。”

“不賣?”喬治皺了皺眉頭,頗為不悅,道,“我出一百萬,買你這幅《千年》。”

“我說了,我不賣。”秦征涵養很好的重複道。

“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雖然你的畫技出神入化,可是你畢竟是一個新人,在繪畫界也沒有多大的名氣。”喬治一五一十的說著,他認為秦征獅子大開口,所以,語氣略顯冷傲,道,“一百五十萬,不能再多了。”

秦征也頗為惱怒,這外國毛子聽不懂華夏話是怎麽回事,他說過了不賣,“你真的想買這幅畫嗎?”

喬治直直的盯著秦征,道:“是的。”

秦征撚滅煙頭,鄭重其事的道:“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賣。”

“為什麽?”喬治不明所以,質問道,“是我給你的價錢不合理嗎?”

“不,你給的價錢已經不低了。”秦征幽幽的道,一百五十萬,對普通人來說,這是一筆可以改變生活的巨額財富了。

“那你為什麽還不賣?”喬治的言語間已經帶著一股子火氣了。

“金錢有價,愛情無價。”說完,秦征就不再理會喬治,兀自的進了合堂教室。

剛走進合堂教室,秦征就碰到了往外走的白震軍,他客氣道:“白少看完了?”

“你這幅畫……”白震軍也難以形容這幅畫的妙處。

“難道白少也要買這幅畫?”經曆了喬治的事情,秦征略有不悅。

白震軍一怔,隨即悄然,搖了搖頭,道:“喬治人不壞,隻是太過自傲罷了,這幅畫是秦少的精品,我可不會奪人所愛的,另外,你如果需要裝表起來,我倒可以免費幫忙。”

“真的免費?”秦征眼前一亮,看看,這就是做人的差距,同樣是話,人家白震軍說起來,聽著怎麽就這麽舒服呢。

白震軍肯定的回複道:“當然,秦少以後所有的畫,我都將免費給你裝表。”說到這裏,白震軍微微猶豫,道,“不過,有機會的話,還請秦少引薦您那位師傅見上一見,可以嗎?”

“沒問題,沒問題,不就見見我的師傅嗎,有機會,我就帶你去見。”秦征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大樹底下好乘涼,如今,他這個子虛烏有的師傅竟然讓白震軍惦記上了,那就有機會見上一見好了,反正是機會嗎,我說有才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得到秦征肯定的答複,白震軍心情舒暢,道:“那我就不打擾秦老師上課了。”

“白少走好。”秦征客氣道。

重新回到合堂教室,秦征發現這些心高氣傲的學生們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子敬佩,不得不說,這種感覺讓他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隻是,當他看向錢初夏的時候,這妮子總是有意無意的撇開頭,不敢與他對視。

這神棍咳嗽幾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然後道:“今天是第一次上課,還是連堂課,大家就討論幾個問題,如果大家有什麽疑問,我盡量幫著解決。”

秦征這可是誇大海口,說出這番話,他倒是心虛不已。

“秦老師,您的畫技達到如今的高度,用了多長時間?”王飛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聽到回答餘地很大的問題,秦征不假思索的開始杜撰,道:“我從五歲開始偷偷學習繪畫,到現在已經整整有二十餘年了。”

“秦老師,那您在這二十年裏,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這二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簡單的來說,就是兩個字,毅力。在我學畫的這二十年裏,一直是偷偷摸摸的,不讓外人知曉的,所以,能堅持到今天,我自己都覺得是一種奇跡。”

“秦老師,您的天賦如何?”

“這……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家,勤能補拙。”

“秦老師,你覺得咱們班,誰最有可能成為一名大藝術家?”

“這個問題非常的好。”秦征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直言不諱道,“要想成為一名藝術家,天賦並不代表著一切,我敢斷言,隻要大家能和我一樣努力認真,咱們班的同學們,日後必然百花齊放,一鳴驚人,大家有信心創造這個奇跡沒有?”

“……”

見眾人啞口無言,秦征再次開口胡編,他道:“同學們,或者說,我可以叫你們兄弟姐妹,一個人的潛能是無限的……”

這神棍在這一刻終於展現出一名出色的銷售人員的口才,甚至,就連對他知根知底的錢初夏,也對口惹懸河的他敬佩不已,這神棍能把假的說成真的,死的說成活的,甚至她有一種感覺,這神棍編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認為是真的。

不過,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這神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積極向上的,都在鼓舞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精神,誘導他們超越自我,超越極限。

當然,在十年以後,當這批學生在各個領域嶄露頭角的時候,無論是否還在從事藝術事業,他們每個人都是積極向上,力求最好的,也正如秦征所言,十後之後,他們百花齊放……

秦征在這裏口若懸河的盡著他當老師的職業,略顯疲憊的尹若蘭漫步在萊縣農業大學的校園裏。

這所經曆了半個世紀的校園,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靜謐。

在外人看來,萊縣農業大學十分古樸。

但當尹若蘭行走在這帶著時間滄桑的小路上時,這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了,淡淡憂傷、淡淡的苦澀、時過境遷的無奈……就連蟬兒也都靜悄悄的,仿佛怕打擾了她的思緒。

喬治的心情很不爽,這個秦征見錢竟然不眼開,所以,當他前進的路上被撞了一下後,一股無名邪火真衝頭頂百匯穴,“你怎麽走路的。”

當他話出口的後,已經無法收回,站在他麵前的正是含笑的尹若蘭,她的這種處變不驚讓喬治無地自容,這種從容和優雅,又讓他十分迷戀。

隻是,隨著他的話落,本來寂靜無聲的蟬兒突然群聲大作,嗡嗡的瘋鳴似乎在警告喬治,他觸犯了他們的王者,他們很生氣。

喬治也詫異,這周圍的環境怎麽一下子變得吵雜起來,在美女麵前,他還是很紳士的道歉,道:“對不起,我的心情不太好。”

尹若蘭隻是輕微的點頭,示意自己不在意,然後,隨著她的點頭,蟬兒吵雜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彌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彈指之間,心情不好的喬治也沒有細想,反而直接道:“為了表示我對你的歉意,我請你喝咖啡。”

尹若蘭也累了,正想找個位子坐坐,也就跟著喬治往萊縣農業大學內西部的一間咖啡廳走去。

“這裏的老板我認識,他那裏的咖啡都是他親自手磨的,而且不貴,十幾塊錢一杯,一多半的同學還是能夠接受的。”一邊說著,喬治引領著尹若蘭來到咖啡廳裏。

很顯然,這個咖啡廳隻對內供應,因為他並沒有招牌。

而它的整體風格也與普通的西式咖啡廳大相徑庭,反倒與整個萊縣農業大學相映成輝。

這種古樸的風格,尹若蘭很喜歡,仿佛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您喝卡布其諾嗎?”來到咖啡廳裏,喬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彬彬有禮的問。

“不。”尹若蘭出神的搖了搖頭,隨口道,“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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