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台取款機的額度上限是五千。”左邊的漢子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帶著狐狸的味道,在他看來,之前秦征有兩千,再加上五千的額度,購買六千塊的藥品是沒有問題了。

“你們這是搶劫。”錢初夏適時的站出來表達自己的不滿,有意的激化矛盾。

這時,兩條漢子再次齊齊的上前一步,冷冷的逼視著秦征和錢初夏,右邊的漢子陰森森道:“你們還有其他選擇。”

說完,兩個人就瞄著秦征和錢初夏的手和腿,那意思是兩個人如果不買,斷手斷腿是在所難免的。

“怎麽了,你們還敢動手不成?”錢初夏又補加了一句。

“嘿……見過青辣椒,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朝天椒。”說著,右邊的漢子一招手,道,“哥,這娘們不到黃河不死心,先廢了這小子。”

兩個人默契十足,腦海裏均冒出一個想法,廢了秦征之後,錢初夏就得由他們兩個人擺布。

“你個臭娘們,怎麽跟兩位大哥說話呢?”還未等兩個人有所行動,秦征就果斷的喝罵著手足無措的錢初夏,這還不算完,這神棍揚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錢初夏皎潔的臉上,隨之發出啪的一聲。

頓時,整個千草廳的大堂陷入古怪的安靜之中。

除了秦征之外,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然後就是震撼了,這小子真是辣手摧花,這麽漂亮的娘們都舍得打,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端是讓在場的幾個人頗為氣憤。

錢初夏倒是也是詫異,秦征這一巴掌打上來發出的聲音差不多得掉一顆牙,她怎麽感覺這神棍的手是從他的臉上快速的滑過,期間食指和中指還在她的臉上彈了彈,沒有半點痛意,卻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她又哪裏知道,這完全是一門技術活兒,秦征突其不意,突其不備,揚手從錢初夏的臉上摸過,揚起的右手擊在左手上,這是實打實的一擊,到現在為止他的雙手還在發麻呢,這神棍忍著痛意,心說這藥不好買啊,不把你看家底的東西掏出來,自己就不姓秦,不過,戲遠沒有演完,這神棍見錢初夏不解的看著自己,他又喝罵道:“敗家娘們,看什麽看,還不跟著我去取錢。”

說著,這神棍就接著莫名其妙的錢初夏往外走。

此時,兩條漢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靜靜的把守著大門,動也未動。

秦征深深的吸了口氣,讓心情逐漸的平靜下來,這神棍嘴角一咧,露出獻媚的笑容,道:“二位是不是讓一讓。”說完,他又以更加甜美的聲音道,“我們去取錢。”

經秦征提醒,兩個人才從驚訝中醒過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個傻子,右邊的漢子開口道:“路上有危險,我們陪你一起去。”

“這……”秦征猶豫了。

“哼……”左邊的漢子輕哼一聲,提醒道,“我們也可以取錢。”

“好吧,咱們一起去吧。”秦征無奈的攤了攤手,再次妥協了,整個過程中,他就是一個沒有骨氣的軟蛋。

出千草廳的大門,重新見到陽光的秦征輕輕的出了口氣,光天化日之下,終是有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雖然是一個暖洋洋的豔陽天,秦大神棍卻無心享受,心中絲絲的陰霾滋生著,眼睛的餘光不時的從兩條漢子身上飄過,輕飄飄的,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在這條街的對麵確實有一台取款機,因為風吹日曬的關係,上麵的字跡已經變得模糊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交通銀行的字樣。

來到取款機前,錢初夏演入戲了,看了眼秦征,可憐巴巴道:“這可是咱們兩個月的生活費,真的要取嗎?”

聽到錢初夏的話,兩條漢子倒是放心了,兩個人一個月才花兩千五百塊,分明就是普通人嗎,不宰你們宰誰,活該你們倒黴出門沒有看看風水。

在兩個人的注視下,秦征一咬牙,狠心道:“破財免災。”

這時,右邊的漢子拍了拍秦征的肩膀兒,看著識趣的秦征,他讚歎道:“你比你女人有眼力界兒。”

秦征悶悶不樂的看了帶著笑容的漢子,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僵滯了。

這看在兩條漢子眼裏分明是普通人對命運的不可把握,是最無奈的抗爭。

錢初夏很快取了五千塊錢,猶豫著將錢交給了秦征。

然後,兩個人在兩條漢子的護送下重新回到了千草廳。

第三次見到八風不動的老人,秦征的心裏隻剩下冷笑,這神棍皮笑肉不笑的點了六千塊,小心奕奕的放在桌子上,道:“您收好了,這是六千塊。”

老人的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目光卻盯著桌子上紅通通的鈔票,不耐煩道:“早抓藥不就結了嗎,非得這麽麻煩。”說著,他指了指八仙桌上的五個小包兒,道,“這是你們的藥,貨款兩清了。”

秦征抓起桌子上的五個小包兒,仔細掂量了一下,半斤重都沒有,他明明看清楚份量的,這五幅藥加起來有一斤重了,這小老兒欺人太甚了,竟然還短斤缺稱的,這讓秦大神棍有點不悅了,在萊縣古文化街的時候,他從來都是挖好了坑兒讓買家自己跳的,這在古玩行業內叫做打眼,也算行業內的規矩,並不是居心不良,而且他從來就不強買強賣,誰來都一個價兒,童叟無欺,這小老兒可倒好,一點職業道德沒有,說他不是醫生是強盜,連強盜都比他強萬千倍,至少強盜還講道義。

見秦征愣在當場,把錢收好的老人哼哼兩聲,道:“你們還要看病嗎?”

“咱們走吧。”錢初夏拉了拉秦征,這出戲演到這裏,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配合了。

秦征卻掙脫錢初夏的纖纖玉手,將五包藥扔到了桌子上,義正嚴辭道:“我已經交錢了,為什麽藥量缺少?”

“少嗎?”麵對秦征的質問,老人用顫抖的手拿起桌子上的藥,掂了掂,然後道,“不少嗎。”

“分明就是少了。”秦征重複道,“重新稱稱。”

這時,老人朝著兩條漢子使了個眼色。

得到老人的指示,右邊的漢子上前按住秦征的肩膀,警告道:“你還想看病嗎?”

秦征一怔,道:“你什麽意思?”

“不想缺個零件兒,趕緊滾。”右邊的漢子用力的拍了拍秦征的肩膀。

這一次,秦征卻動也未動,冷哼一聲,肩膀一晃,掙脫了右邊漢子的束縛,這神棍底氣十足道:“我本不願意與你們這般小兒一般見識,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此時的秦征稍顯了一點強硬的霸氣,不過,也隻是一縱即逝而已。

兩條漢子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這個人前後判若兩人,隨著秦征氣勢的消息,兩個人又很快明了了,分明是外強中幹的家夥,看他慌亂的眼神,瘦弱的身體,又能是哪方好漢呢。

右邊的漢子哼哼兩聲,譏笑道:“碰到硬查子了?”

左邊的漢子搖了搖頭,自顧道:“我們也不願意宰你第二次,如果你非得讓自己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倒不介意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無比痛苦的事情。”

“你們能怎麽樣?”秦征的話已經有了底氣,這時候,這神棍覺得是時候發難了。

風水輪流轉,現在到秦家。

“給你一個機會反抗的機會。”右邊的漢子摩拳擦掌,準備硬來。

“你不是對手。”秦征撇了一眼右邊的漢子,又看向左邊的漢子,道,“我手下不死無名之鬼,你們兩個人的名號。”

“我叫二虎。”右邊的漢子嘲諷的盯著吹牛的秦征,然後又指著左邊的漢子,道,“這是我大哥,大虎,我們兩個人的名號就是一山二虎。”

說到這裏,錢初夏倒是樂了,有個笑語叫做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和一母,難道說這大虎和二虎是同性戀嗎?

錢初夏表現的卻是矜持,秦大神棍就不管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有意思,有意思。”

顯然,大虎和二虎也知道兩個人笑的意思,兩張臉頓時陰沉了。

不等兩個人發難,秦征又強忍著笑容,道:“跳梁小醜終歸是小醜兒。”

說著,這神棍用力的拍了拍手掌,再次發麻之後,這神棍覺得裝逼也是需要本錢的,他學港片中的大哥風範,深徹的體悟大哥的痛苦之後,他也覺得當大哥是一門學問,得能忍啊。

不過,秦征的拍掌卻引起了大虎和二虎的注意,他這神馬意思,真當自己是電影裏的大哥嗎。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是一陣譏笑。

秦征的表情卻十分嚴肅,冷冷的看著大虎和二虎,道:“向南,你知道這個一山二虎是哪條道上的嗎?”

向南繞過大虎和二虎來到秦征的身邊,打量著大虎和二虎,然後搖了搖頭,如實道:“秦少,我不知道。”說到這裏,向南一頓,道,“不過我聽說在千草廳有兩條惡狗,很可能會是這兩位。”

“你是誰?”被人罵了,二虎不悅道。

大虎表現的比二虎要沉穩許多,既然能道破他兩人的身份,眼前這個少年必然有些來著,他道:“哪條道上的,報上名號。”

“我就是個酒保。”向南謙虛的報上了以前的職業。

說到酒保,二虎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稍微思考,然後眼前一亮,道:“我想起來了。”說著,他刻意的讓音調上揚,道,“你是夜皇後酒吧的小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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