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人成天沒事找事。”吳大為攤了攤手。

“你影射我？”冷雲天臉一沉，冷冷的盯著無奈的吳大為，兩道目光像是兩把開鋒的利劍。

吳大為一窘，可不，都是下班時間了，冷雲天還叫他來皇宮酒店，於公於私都很難解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這讓他多了個心眼，當下道：“我們這些當差的命苦。”

“你不做別人可以做。”冷雲天警告道。

“領導，不是吧。”吳大為搖了搖頭，轉換態度道，“您有事情吩咐，我立即執行。”

話到這裏，冷雲天滿意了，道：“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情，你結果了沒有？”

“合並醫療體係？”提到醫院，吳大為的語氣凝重了很多，緩緩道，“取得一定的成果，同樣也有很多問題，我需要時間。”

“我沒有時間了。”冷雲天下了最後通蝶。

“領導，你也知道醫療係統都是些不能得罪的人，我不怕得罪人，但是，他們背後有能命令我的人。”吳大為討價還價道。

“這是你的問題。”冷雲天一個太極推手，把問題踢給吳大為，道，“我隻看成果。”

“我還有多少時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吳大為認命道。

“盡快，兩天之內解決。”冷雲天道，“這是命令。”

“如果解決不了呢？”吳大為提心吊膽的問，看來這位鐵腕省長又要強硬了，不知道又是誰跟著倒黴。

“你跟著醫院一起踢出體製之外。”冷雲天不容置疑道。

“好吧，我盡力。”即使麵對一省之長，吳大為也沒有下保票，因為他深深的了解著這個數十年形成的體係，老樹盤根、錯宗複雜的關係，牽一發而動全身，端是讓人忌憚的緊。

第二天，衛生係統最豪華的辦公室裏，吳大為提前坐在裏麵近半個小時，煙也抽了六根，直到上午十點的時候，依然沒有看到有一人走進來。

十點一刻的時候，秘書推開門，恭敬的道：“領導，他們不會來了。”說到這裏，他又道，“我得到消失，他們以各種理由出省了。”

通知是昨天晚上發出的，各醫院院長和黨委書記第二天就離開水省，如果是正常的出差還好，可是，如果是去搬救兵，他這個直屬上司該倒黴了，但願這隻是一次逃避，吳大為心中墨想著。

“沒事了，你出去吧。”靜靜的坐著，吳大為擺了擺手，頓感無力。

秘書慢慢的退出會議室，等他離開的時候，吳大為的私人手機號了，看了看號碼，他頓時一震，皺了皺眉頭，按了接聽鍵，語氣恭敬道：“老師，您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叫領導。”某位長者嚴肅道。

“是領導，你是領導也是我的老師，叫老師親切。”吳大為打著哈哈，眉頭卻擠成一團，心道，“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老人緩緩道：“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老師嗎？”說完，不等吳大為有所回應，他又接著道，“衛生係統全麵改革，所有從業人員踢出隊伍，那不是亂套了嗎？”

“隻是尋求發展，不是放手不管嗎。”吳大為小聲道。

“小吳啊，你還有沒有黨性，有沒有判斷，不要因為我們這幫人退了，就失去了原則，博愛醫院是誰的，是私人的，這個秦征和冷雲天什麽關係，要我看……”老人嚴厲的說道。

“是是，您老消消氣，高血壓的毛病別犯了。”吳大為小心的應承道。

“總之，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也不要找下麵人的麻煩。”老人嚴肅道，“簡直是胡鬧嗎。”

送走了一位領導，吳大為的電話又響了，接二連三的像是捅了馬蜂窩，全部是以前的老領導，甚至還是有幾位遠古大神，不禁讓他頭大無比，心道，我招誰確惹誰了，都朝著我發火。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了，吳大為耷拉著腦袋來到冷雲天的辦公室，坐好之後，他無力道：“領導，不是我不給力，著實是能量有限，您知道他們怎麽說嗎？”

“怎麽說？”冷雲天抬起頭，平靜的看著苦澀的吳大為，問道。

“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吳大為痛恨道，見冷雲天很冷靜，他又道，“他們說領導在為自己謀利，在發展親屬關係……不顧國家的利益……”

“改革的道路不是平坦的。”對於吳大為的言論，冷雲天很冷靜，道，“總設計師都說過，改革就是摸著石頭過河，成功了，我和薑書記就是英雄，而我們也做好了當狗熊的準備，不論是英雄還是狗熊，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隻要這一點不變，我不介意被別人議論。”

“我頂不住了。”冷雲天渾然不在意，吳大為隻得撂挑子。

“我給你指條路。”食指輕輕的扣著辦公桌，冷雲天稍稍猶豫，道，“你可以試著做通醫院職工的工作嗎。”

“他們？”搖了搖頭，吳大為斷然道，“我早就調查過了，隻要是正式職工的，沒有人願意丟掉鐵飯碗。”

“這樣啊。”冷雲天點了點頭，又緩緩道，“這件事情你找秦征商量，我還有點事情，就不幫你引見了，見了他就說我讓你找他的。”

見冷雲天低下了頭，吳大為也很識趣兒，離開了省長辦公室，站在走廊上的他不由自主的掏出一根煙，點上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端是苦澀的緊，為什麽受傷的永遠是他。

其實，吳大為和秦征是認識的，早在博愛醫院剛剛起步的時候，兩個人就有過接觸，他對秦征的人品還是很讚賞的，至少博愛能堅持到現在，給齊水城人民造福不少，當然也得罪了某些人，侵占了某些人的利益，一紙紙的訴狀投到他這裏，他都私自給壓下了，從本質上講，他也看不貫體製內一些腐朽的規則，有必要適當的刺激一番，在他看來，博愛醫院就是這樣一顆棋子，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冷雲天和薑方圓竟然狠下絕心，徹底改造醫療體係，力度之大，讓他倍感不可思議。

這就是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