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爺爺的身體怎麽樣了?”

坐在冷家別墅裏,辛孜峰沒有任何的拘束感,平靜的麵對著冷若冰霜的冷紫凝。

“你是問爺爺的病情還是問咱們的婚期?”冷紫凝沒有要給辛孜峰麵子的意思,直接揭露了他的本質。

“我是關心爺爺的身體。”早就習慣了冷紫凝的這種冷漠,辛孜峰沒有任何尷尬,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對這件事情的安排深有芥蒂,至於婚期的問題,我尊重你的意見,我是可以等的,直到你同意為止。”

“真的嗎?”在這個上午,冷紫凝第一次正視這張普通的卻又熟悉的麵龐。

看到冷紫凝嘲諷的眼神,話到嘴邊的辛孜峰又歎了口氣,道:“紫凝,這是何必呢,我捫心自問配得上你,可你為什麽就是不同意呢?”

“你覺得你配得上我,你問過我嗎?”冷紫凝的話依然犀利。

就在兩個人鬧僵的時候,冷天豪出現在東邊的別墅裏。

“冷叔叔好。”辛孜峰起身叫了一句,按理來說,他應該跟辛彩叫冷天豪姐夫的,可是,因為冷紫凝的關係,他還是自降輩份,叫了一聲‘叔叔’。

“假惺惺的。”說完,冷紫凝甚至沒有看一眼進來的冷天豪,轉身上了二樓。

她確實被軟禁了,甚至一日三餐都是冷天豪派警衛給她送進來的,這讓她的心情更加的陰霾。

“孜峰,這丫頭野習慣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冷天豪來到沙發前,示意辛孜峰坐下。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辛孜峰一語雙關道。

“你今天是來找紫凝的?”坐下後,冷天豪問道。

“隻是順便來看看紫凝的,她並不待見我。”辛孜峰搖頭苦笑,道,“前一陣子我出差到東北,特意去長白山下拜見了藥王。”

“你爺爺的身體最近確實不好。”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辛孜峰一提,冷天豪已經會意了,直接說明了情況,道,“專家團已經毫無辦法了,他們建議請中醫進行施治。”

“長白山藥王的名氣很大,不過脾氣也很大,我用盡了各種辦法,他才同意他的孫子來齊水城幫爺爺看看身體。”辛孜峰底氣十足道。

長白山藥王,一聽就是一位白發老者,而中醫之道,越老越代表著他越有經驗,可是藥王的孫子,撐死了也就是三十出頭而已,而且有可能是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這樣的人能比各大醫院的專家更有能力嗎?

或許是看出冷天豪心中的疑惑,辛孜峰主動的解釋道:“叔,這個秦廣藥,也就是長白山藥王的直孫,深得藥王的真傳,據可靠消息,這十年間,藥王已經不再看病,真正接見求醫之人的正是這位小藥王,對了,他的外號就是小藥王,而他從十三歲開始診脈,到現在已經有十三餘年,經曆可謂是醫界的傳奇了。”

“名聲怎麽樣?”這個問題雖然很多餘,但這關係到冷家的命運和前途,冷天豪也不敢大意。

“醫治無數,此子天賦絕佳,而且藥到病除,被稱為神醫。”辛孜峰說著坊間傳說。

對於中醫,冷天豪並不感冒,他直接道:“傳言並不可信,到底有能耐,還要到時看看再說。”

辛孜峰深以為然的點頭,道:“秦廣藥將在五天後來到齊水城,到時候,您是不是……”

“到時候我會安排的。”冷天豪果斷道。

“還有一件事情。”提到這裏,辛孜峰略微猶豫,還是開口道,“今天您看新聞了嗎?”

“博愛醫院的事情?”冷天豪神情一稟,問道。

就在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先是齊水城的省電視台的各大頻道先後報道了這名不見經傳的博愛醫院出現醫療事故,並且推脫責任,緊接著第二天的各大早報和晚報也報道了這件事情,而且更深層次的揭露了這家博愛醫院。

其中,他們首先揭露了博愛醫院的行醫資格;然後揭露了這家私營醫院的法人以及背後的關係;最後,他們暴出秦征,一個在萊縣古文化街靠坑蒙拐騙起家的大騙子、大流氓。

沒錯,在這份報導中,一幅醒目的圖片占了頭版頭條,秦征正一臉猥瑣的捏著中年婦人胸前兩顆葡萄粒兒,這不是流氓是什麽。

“他和紫凝的關係……”一句話,辛孜峰說了一半兒。

“一個小人物而已。”說到這裏,冷天豪銳利的眼神頓時盯緊了辛孜峰,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叔,我也是個男人。”辛孜峰解釋了一句。

“你是個男人,對,你是個男人,可我也是一個父親。”冷天豪的臉色瞬間變冷了,道,“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忙,有話改日再說。”

冷天豪這算是送客了,辛孜峰沒想到他變臉如此之快,嘴角動了動,最終告辭道:“叔,那我改天再來。”

冷天豪甚至沒有要站起來送一下的意思,他的位置是辛家幫的忙才坐上的,可是,並不代表著他可以不維護女兒的尊嚴,不管冷紫凝怎麽樣,她都是冷天豪的女兒,況且,冷天豪覺得,在某些事情上,他確實對不住冷紫凝。

所以,即使冒著得罪辛家的危險,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辛孜峰走出別墅的時候,臉色才變得冷酷了,隻是這抹冷酷也是一閃即逝,而這時,又恰巧碰到了辛彩。

“孜峰,你這是幹嗎去?”辛彩滿麵笑容,來到辛孜峰的麵前,道,“爺爺很看好你們這樁婚姻的,紫凝的事情你別往心裏去,男人即使結婚了,也不見得要天天呆在家裏,你說是吧?”

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辛彩是在點化辛孜峰。

辛孜峰點點頭,道:“姐,我知道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吃了午飯再走吧,我親自下廚。”辛彩笑道。

“不了,真的有急事。”

自己的弟弟,辛彩嫣能聽不出這其中有內情,但她沒有問為什麽,反而點點頭,道:“有空常來玩。”

…………

“天豪,你跟孜峰鬧矛盾了?”在北邊的別墅裏,辛彩溫柔的問。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問。”說完,一反常態的冷天豪直奔書房,不再理會驚愕的辛彩。

辛彩:“……”

博愛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裏。

“這下子你滿意了?”正拿著一份齊水城早報的尹若蘭,幽幽的看著正抽著將軍煙的秦征。

秦征的麵前則放著一份晚報,這神棍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笑容,道:“一般一般,我本想著海陸空同時轟炸的,隻是沒想到還分時間段了,效果有點差了。”

“隻要過了今天,博愛醫院將會站在風口浪尖上,你秦某人將會是萬惡的黑心商人。”尹若蘭如實的說著,“如果對方狠點兒,你還有可能進局子。”

這一點倒是不假,畢竟照片很能說明情況的,讓他進局子,這件事情不用費太多的周折。

“既然要鬧嗎,我就不怕這件事情鬧大了。”秦征的左手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擔憂道,“我隻是怕我在局子裏呆的時間長了,你會遇到危險。”

“我有什麽危險?”尹若蘭給自己倒了杯酒,她徹底愛上了紅酒,即使在辦公室裏,也想喝。

“還有兩天就是十五了。”秦征直接道。

尹若蘭:“……”

說實在的,她沒有想到秦征一直記得這麽清楚,如果他真的進局子,那十五的晚上……

“是不是很感動?”秦征嘴角一勾,道,“不過,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確實,十五的夜晚如果沒有秦征的守護,那對尹若蘭來說是絕對的夢魘,不由得,她問道:“什麽主意?”

秦征洋洋自得道:“你跟我一起進局子。”

尹若蘭翻了個白眼:“……”

就目前來說,這確實是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同時也是秦征能想到最好的主意了。

隻是,從這個神棍嘴裏說出來就變味了,他幽幽道:“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我不這麽認為,我這碰到了困難,也會拖上你的,你隻能選擇跟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了。”

“那我就陪你上刀山下油鍋了。”慢慢的喝著紅酒,尹若蘭幽幽道。

博愛醫院外。

“你們是做什麽的?”陸成和徐澤攔下一輛警車,徐澤開口問。

“執法。”南區派出所王所長親自道。

看到站在門口的陸成和徐澤,以他老油條的眼光來看,兩個人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隻要人家願意,自己來的這個四人,即使帶槍了,也可以隨意放倒,而且都不給他們拔槍的機會。

不由得,他覺得這件事情有鬧大的可能性,這個秦征非同一般呢。

而現實又逼得他不得不執行任務,也就是在昨天,他接到報案,一對夫妻報警,說一個叫秦征的人要強奸婦女,而且兩個人還拿出了證據,除了報紙上的那張照片,竟然還有錄音,鑒於秦征的特殊身份,他還向上級匯報了情況,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依法辦案,這讓他聞到了危險的味道。

以他的經驗來看,這明顯的是上層博弈,他可憐而又可卑的在臨退休前要充當一把炮灰。

雖然極不情願,但終是要賭上一把的。

“你們來錯地方了。”陸成了知道了昨天的事情,而且兩個人每天都有看新聞和報紙的習慣,這是以前養成的習慣,自然的,也就知道這四名警察的目的,作為一個聰明人,兩個人懂得爭取時間。

“這裏是醫院,沒有不法份子。”徐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了一句,而他更是上前一步,如果王所長敢有所異動,他會將他製服。

而陸成也是一樣,兩個人互為犄角,有足夠的能力製服這四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