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冷泉的眼神更加深邃,話語如同細流般溫柔而堅定。
他試圖繼續引導著江華的深入探索。
“正因為你的經曆中蘊含了死亡,你才得以保持那份不滅的內心。”
聽聞此言的江華,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沉默片刻後,突然以挑釁的姿態說道:“那麽,你能引導我嗎?就像那些人……”
薑冷泉微微一愣,隨即輕輕皺眉,似乎在認真考量著江華的問題。
“啊,這……”
他輕聲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語氣變得更為嚴肅而直接。,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你的經曆,那些超常的要素,或許在外人看來隻是虛構的幻想!”
“或是某種象征、隱喻。但對我而言,你的經曆是真實存在的現實!”
“這種現實,超越了常規的理解,它讓你成為了自己故事中的神!”
聽到這樣的稱讚,江華的笑聲突兀地響起,帶著幾分自嘲與不羈。
他直視著薑冷泉,眼神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神?在世人眼中……我恐怕更接近於妖怪吧?”
薑冷泉沒有直接接話,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以無聲的方式,給予江華最真摯的傾聽與陪伴。
江華沒有理會薑冷泉的沉默。
他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聲音低沉而充滿情感。
“離別,總是伴隨著淚水,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們……又一次離我而去。”
“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停頓,似乎在回憶那些曾經的畫麵,眼神變得柔和而哀傷。”
“無數次的相遇像……命運巧妙的安排;而無數次的離別卻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我總是在一次又一次地目送他們遠去!每一次都像是心被撕裂,這種感覺……”
江華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透露出他內心深處的脆弱與不舍。
“愛……這個字眼聽起來如此簡單,但真正去愛,去找到正確的愛的方式……”
“卻像是複雜的遊戲。我們都在其中摸索,尋找著屬於自己的答案。然後……”
薑冷泉的眉頭輕挑,眼神中閃過詫異:“遊戲?你是說……把這當成了遊戲?”
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似乎在努力理解江華話中的深意。
江華的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眼神中閃爍著決絕與瘋狂。
“沒錯!我就是這場遊戲的策劃者。進入特殊清掃業,那隻是我布局的第一步!”
“我要做的事情是……精心安排那些員工的人生軌跡,讓他們按照我的計劃進行。”
薑冷泉聞言,眉頭緊鎖,語氣透露出幾分質疑。
“但事情的發展,恐怕沒你想的那麽順利吧?畢竟,你都……被人殺了!”
江華輕輕點頭,眼神瞬間變得陰鬱起來。
“你說得對,起初一切看似都在我的掌控,進行得異常順利。”
“但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成功之時,那個家夥出現了。他……”
聽到這裏的薑冷泉,意識到對方的暗示。
他直接說出口:“你說的那人是……侮辱屍體罪的家夥?”
江華的嘴角勾起淡然的笑,眼神中卻藏著不為人知的深邃。
“嗬,時隔多年,我竟然被同一個人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但說心裏話,我對他,並無半點恨意。我隻是……我隻是……”
“想再見一次合夥人,好好聊聊這些年積壓在心頭的那些事兒。”
聽到這裏,薑冷泉的眼神變得銳利,緩緩開口,繼續引導著話題的深入。
“你說的那件事情……出了什麽意料之外的變故嗎?”
江華直視著薑冷泉的眼睛,沒有絲毫躲閃。
“是的!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低估了古浩然。”
“他是我計劃中的變數,而我,卻未能及時察覺。至於你……”
“當時的我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未曾注意到你起到的作用……”
而這時,薑冷泉緊追不舍,繼續發問,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你提到的第三個目的……究竟是什麽?”
江華輕輕一笑,仿佛在享受這場心理博弈的過程。
“別急,薑冷泉。好故事,總是需要慢慢品味。我們就一點一點揭開它的麵紗吧……”
聽聞此言的薑冷泉,沉默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而江華,主動打破了這份沉寂。
“話說回來,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真的能讓那些人心甘情願地走向自我毀滅嗎?”
他的語氣中既有好奇,同時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薑冷泉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地承認了現實。
“沒錯!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正是我!”
江華的頭微微歪向左邊,眼中閃過好奇與探究。
“他們每個人的煩惱,不足以讓他們自殺。你是怎麽做到的呢?能讓他們如此的絕望?”
薑冷泉的沉默如同厚重的雲層,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複雜,似乎在回憶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但最終經過深呼吸後,深深吐出一口氣。
仿佛為自己鼓勁,又似乎向江華敞開心扉。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價值觀都像是天平上的砝碼,輕重可以隨意調整。”
“通常,人們傾訴煩惱,能讓心中的重擔減輕幾分。但我,選擇了相反的方式。”
“我故意引導他們,讓他們的煩惱不僅僅停留在表麵,而是深入骨髓。”
“我讓他們意識到,煩惱不僅僅是個人的事情,它可以被無限放大,被更多人感知。”
“他們渴望共鳴,渴望被理解,於是,煩惱在相互之間的共鳴中,變得愈發沉重。”
“我給了他們共感,讓他們覺得不再孤單;我給了他們肯定,讓他們覺得自己的煩惱有價值。”
“但這一切都隻是我精心布置的陷阱。他們的煩惱,在我的操控下,逐漸變得無法承受。”
“他們開始依賴我,把我當成他們的救贖。但最終他們會恍然大悟,意識到我無法拯救他們!”
說到這裏,薑冷泉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連他自己也被那段過往所觸動。
“你如果真的是神一般的存在,或許我們間,真的無法相互理解吧?”
“因為我們站在……世界的兩極,彼此在遙望,卻永遠無法觸及!”
江華的嘴角突然勾勒起來,那笑容裏藏著幾分戲謔與不屑。
活脫脫一副“歪嘴龍王”的即視感,輕蔑地睨了薑冷泉一眼。
“就憑你?妄圖窺探我的內心?理解我?嗬!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突然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挑釁。
“既然你這麽好奇,那我問你……你的人生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是不是充斥著見不得光的秘密?比如……引導他人自殺的惡趣味?”
薑冷泉的眼神微微一顫,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他堅定地搖了搖頭:“那種東西,在我的世界裏……根本不存在。”
江華聞言,嘴角的笑意更甚。
幾乎要憋不住笑出聲來,卻依然努力保持著表麵的鎮定。
“哦?是嗎?那你大可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這裏又沒有外人,你的秘密,沒幾個人會知道。”
他的話語帶著幾分誘導,仿佛隻要薑冷泉開口便能解開某個謎團。
但薑冷泉隻是冷冷地重複了一遍:“我的人生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