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了他的真麵目，以後不給他做事就好了，何必要和他撕破臉呢？”我說。

青果說，要報複他，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小嬌沒聽懂，青果就解釋了一番。

“你們不是想要小狐狸嗎？他說讓我好好看著，不準給你們。就算你們硬搶，那就和你們硬拚。”小嬌說，“如果我們雙方硬拚個你死我活，他才高興呢！”

小嬌真是一點就通了。她本來對我和青果沒多少好感，還可以說她有些討厭我們，因為我們放走了她的男人。

但我們幫她把明澈大師這個“神”拉下神壇，她對我們友好了許多。她知道我們是為了小狐狸而來的，氣頭上的她，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把小狐狸給了我們。

青果把小狐狸接過來摟在懷中，小狐狸就像感覺到什麽似的，緊緊貼在青果的懷裏，小腦袋抬起來，看向青果，一雙眼睛咕嚕嚕地轉動，好像是在訴說著什麽。

“阿狸，你認識我嗎？”青果和它交流，小嬌說，它不懂人類的語言，要不要她來給它說說？

青果說：“謝謝你，小嬌。我要取得它的信任才行。所以我自己來。”

小嬌說，她可以讓我們在藤山待一陣子，她要離開藤山，去找明澈大師算賬。

我們問她去哪兒找？

小嬌說，當然去青丘山鳳凰包。

我們告訴小嬌，那裏現在為了尋寶，都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她最好不要去那裏，免得無辜被牽連。

“他們已經找到千年靈狐丹了嗎？”小嬌問。

“千年靈狐丹，也是一個騙局。”

當我們告訴小狐狸這件事後，她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她不像之前那樣驚訝和生氣，這一次，臉上沒有表情。

她就那麽站著，一雙眼睛木然地看著前方，前方就是青丘山的鳳凰包，“鳳凰”振翅欲飛。

小嬌這個表情，讓我和青果不知道該怎麽問她。到底在幹什麽？在想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小嬌開口了。

她說：“不是找千年靈狐丹，而是找寶藏……水魔靈的元神被打破後，散落各處，我都見過。他們要將它匯聚到一處，還原元神。現在又說不是找這個東西，沒有靈狐丹。這不是說明，散去的元神無法還原嗎？”

青果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那我們辛辛苦苦修煉，還有什麽意思？如果遭遇一場變故被打散，就意味著死去，一切歸零，又有什麽意思呢。”

原來她由此及彼，想到了自己的未來，怪不得她如此震撼和傷感。

對於這個問題，我和青果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畢竟我們沒有經驗，也沒有別人的經驗可以借鑒。

青果說：“小嬌，你不要灰心。每個類別的妖族都是不一樣的。”

小嬌卻說：“我們修煉的結果殊途同歸，都是一樣的。那你不用安慰我，我隻是感慨而已。我相信在我之前，一定有前輩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們依然潛心修煉。”

我說道：“我們人類不是一樣嗎？生老病死，誰也逃不過。我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生命會終止，每個人都會死。但是沒有誰因為最終會死去，而不活了。”

“就像這些草木一樣，再好看的花兒都會凋謝，葉子會黃，隨著秋風掉落。”青果也說，“那花兒就不開了嗎？它們不但要開，還要開得更加美豔。”

小嬌聽了後，不住地點頭。她說道：“我明白了。我的那些前輩們也一定是這麽想的。我會好好的。”

青果拍了拍她的肩膀，什麽也沒說。

小嬌讓我們就在藤山，因為小狐狸還沒有“出過遠門”，她也不放心小狐狸去外麵的世界。

於是我和青果決定在藤山暫時住下來，幫小狐狸找回記憶，和冥夜見麵。

小嬌帶我們去了她的住處。她戲稱，那就是我們人類所說的“閨房”。

青果說，美人住的閨房，叫“香閨”，小嬌就複述了幾遍，記下來了。

兩人越走越近，最後還手牽手走在一起，把我扔在了後麵，看來女人之前的友誼也是可以跨物種的。

她倆在前麵走，腦袋湊在一起八卦什麽，說著說著，竟然還回頭看看我，然後繼續竊竊私語，說完後，回頭偷瞄我一眼，笑得隱晦而歡樂。

我們到了阿嬌的“香閨”，所謂的香閨，也是洞穴，隻是她的洞穴比普通的山洞，確實要美得多。外麵被藤蔓包圍，藤蔓上開滿顏色鮮豔的花朵，上麵還有彩色的小鳥跳躍。

小嬌問我們，她的香閨美不美？

青果說，在我們人界，這就是超級豪宅，是有錢有品位的人才能住的，小嬌喜笑顏開，請我們進去。

我說，香閨可不是男人能進去的。小嬌卻說，她有專門給客人住的地方。

我和青果被她安排在隔壁的洞穴，這裏麵有石桌石床，各種野果和鮮花，這些食物都是小嬌平時最愛吃的，她便拿出最好的東西招待客人。

天快黑了，小嬌說她晚上要閉關，我們當然也不會打擾。青果算了算時間，說今晚適合通三界，但是小狐狸還沒有喚醒，所以遺憾地錯過了這個絕佳時間。但是她說往後幾天也可以，隻是沒有今晚這麽好。

我說：“天時地利人和，畢竟是偶然，可遇不可求。有遺憾才美好，所以……”

青果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要和小狐狸建立熟悉度和信任，所以她希望我能“避嫌”，不然，多一個人，小狐狸便會多一份戒備之心。

於是我就去替她們守夜。小嬌要閉關，青果要通三界，需要絕對的安全，這個重任自然是我來擔當。

正如青果所說，今晚月色明朗，是個美好的夜晚。我找了一處高地，觀看對麵的鳳凰包。

我們離開時聽見的那一聲巨響後，鳳凰包就沒有弄出大動靜來。

他們如果打開了通道，這都一整天了，怎麽會沒有動靜呢？

他們難道不是去搶寶藏嗎？如果搶寶藏，就一定會被炸翻。

難道他們下去之後，遇到了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