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奕吃過早飯之後,就將那塊令牌揣在懷中直奔林中的宅子而去,他原本想多帶點人,但是害怕走漏風聲,便隻帶了王二狗和兩名護衛。
“少爺,咱們這一大早的這是去哪兒呀?這麽冷的天,待在宅子裏多舒服。”王二狗駕著馬車哆嗦著問道,昨天自家少爺回來之後就滿臉的笑意,今天一大早又要出門,這讓他很是疑惑。
“天天待在宅子裏也不怕身上生蟲。”要是放在以前,這話絕對不可能從陳奕的口中說出來,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這麽好的天氣,就應該出來轉轉,感受一下陽光的溫暖。”
王二狗抬頭看了眼散發著耀眼白光卻沒有絲毫溫度的太陽一陣皺眉,他實在想不通這哪裏來的溫暖,再說了,少爺不是一直躲在車廂裏麽?這是讓自己曬太陽?
“對了,二狗,咱們現在還有多少錢?”陳奕懶散的躺在車廂裏,仿佛讓他起來走兩步都是件要命的事情。
“少爺,我這裏還有五百多兩銀子,要是沒有什麽大的開銷的話,這些錢讓咱們支撐個半年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王二狗思索了一番說道。
陳奕點了點頭,王二狗那裏還有五百兩,而自己這裏還有三千兩銀子的銀票,隻要自己不過分的鋪張浪費,這些錢肯定是夠用的,就算不夠了,再找父親要就是了。
加上買宅子和陳奕花掉的那些錢,在陳奕出門的時候,陳府父可是足足給了五千多兩銀子,這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一筆巨款了!
“誒,二狗,咱們這樣隻花不賺也不是個辦法,你有沒有什麽賺錢的路子?”陳奕掀開車簾問道。
陳父給的錢雖然很多,但是這麽一直入不敷出也不是個辦法,陳奕覺得,不管如何,起碼不能這樣單純的花下去,這樣的話,就算陳府再有錢,總有一天也會被陳奕坐吃山空的。
“少爺,我哪兒有什麽賺錢的辦法?”王二狗一臉的苦相,不過在陳奕的眼神注視下,隻得點了點頭,”行行行,少爺,你讓我想一想。”
陳奕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放下車簾回到了車廂中;“這就對了嘛,你要不斷的突破自己,去踏遍那些未知的領域。”
聽到這話,王二狗恨不得仰天長嘯,自己隻是一個跟班,怎麽還需要考慮這些問題了?別家的少爺都是想著法子的吃喝玩樂,唯獨自家少爺不是為了穿衣服發愁就是想著創收,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呀!
“少爺,要不咱們拿出點錢來去倒騰貨物?我看那些商人一個個都富得流油,咱們說不定也能賺一筆。”王二狗想了半天,開口說道。
“經商?”陳奕眉毛一挑,“經商的麵積大的去了,你倒是說說,咱們具體做點什麽生意?”
在這個時代,有兩種人掌握著大部分的財富,一種是高高在上的達官貴人,一種則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商人,當然,這個底層說的隻是地位。
達官貴人靠著手中的權利瘋狂的攫取財富,而商人們則通過經商來獲取財富,隻留下中間那一部分看似有社會地位實則苦兮兮的苦哈哈們。
“我看那些做絲綢生意的商人很賺錢的,那些西域的人就是喜歡這些東西,咱們要是也做這生意的話,肯定能賺的盆滿缽滿!”王二狗驚喜的說道,仿佛已經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向自己湧來。
“絲綢?”陳奕眉頭一皺,這是打算整個絲綢之路麽?
“你隻看到了這生意很賺錢,但是你也不想想,這需要多麽大的周期,把絲綢運到西域,這路上就會有消耗,不僅時間長,還會有很多意外的發生,要是碰上了流匪,那可賠的連底褲都沒了。”
如果自己記得不錯的話,這個時代的絲綢之路應該是到羅馬,這麽遠的距離,後世開車都要很長的時間何況是現在這個時候呢?估計還沒等到盈利,自己這黃花菜都涼了。
王二狗尷尬的笑了笑,隨即腦海中又是一道靈光閃過:“少爺,要是絲綢不行,咱們就做糧食生意吧?”
“人們可以不用那些貴的要命的絲綢,但是一定要吃東西呀,要是咱們倒騰糧食的話,那肯定也能賺的流油,到時候咱們就把糧食往北邊賣,如何?”
“糧食?”陳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糧食確實是必需品,但是咱們又沒有自己的糧食產地,想要糧食就隻能去別的地方買,而糧食這種東西,咱們在這裏肯定賺不到什麽錢,想要賺大錢就必須去北燕賣。”
“但是那是能輕易進去的麽?這裏麵又要經過很多的手續,要是有一個沒辦妥,到時候讓人家說咱們是通敵,咱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北燕是一個遊牧國家,他們的糧食比較稀缺,在他們那裏糧食卻是可以賣到很高的價格,但是為了限製北燕的發展,出過每年輸送到北燕的糧食都是有限製的,這販賣糧食的生意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如果不加管製的話,且不說北燕發展的事情,光是這觸碰到的利益鏈就會影響到許多人,要是沒點什麽背景後台的話,這生意還是別碰。
“少爺,那我真的想不出來了,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這塊料。”王二狗欲哭無淚的說道,他好不容易想出來幾個自己覺得可行的辦法,全都被少爺給無情的拒絕了。
“算了算了,先不提這個事情了。”陳奕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就在這裏停車吧。”
這裏就是昨天進行秋遊的地方,在少爺小姐們離開之後,下人們已經將這裏給打掃過了,在這一點上,陳奕不得不為他們點了個讚,這素質,領先後世某些人多少年!
“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如果沒什麽大事的話,就在這裏安安穩穩的等著。”陳奕四處掃了一眼,對王二狗交代道。
“少爺,你真的要一個人進去麽?要不我陪著你去吧?”王二狗看著那條小路心中有點不安,雖然他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但是也能看出來這裏平時沒什麽人來,萬一裏麵有什麽危險的話,那他十條命都不夠抵的呀!
“沒事,你放心好了,我隻不過是進去轉一圈,很快就會出來的。”陳奕拍了拍二狗的肩膀,便頭也不回的向林子很出走去的。
見自家少爺態度這麽強硬,王二狗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和兩名護衛在外麵等著。
陳奕沒有做什麽停留,徑直就向宅子走去,在宅子門前觀察了一會,確認沒有人之後,這才放心的推開門走了進去,直接奔向那個有暗格的房間。
“上次沒能把你帶走,放心,這次可不會再落下你的。”陳奕先是一把將那把劍拿了下來,他是打心底裏喜歡這把劍,上次沒能拿走,這次說什麽也要把它帶著。
將劍收了起來,陳奕從懷中摸出了令牌,將它放在了牆上的凹槽之中,輕輕的扭動。
“來吧,就讓我陳某人看看,這裏麵到底會有什麽東西。”
輕輕扭動了之後,原本有著凹槽的那塊磚變成了活動的,可以被拿出來,將其拿出來之後,陳奕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
房間裏的光線不是太好,但還是隱約看見裏麵有東西。
將那塊活動的磚放在了地上,陳奕將手塞在洞裏麵摸索了起來,在一陣摸索之後,他摸出來了一張泛黃的紙還有兩根金條。
“這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要不是本少的胳膊夠長,說不定還把這些東西拿不出來。”
拍了拍胳膊上的塵土,看著手中兩根沉甸甸的金條,陳奕又覺得這一切是值得的。
將金條揣進了懷裏,陳奕展開摸出的信紙看了起來。
上麵的書寫是按照從右向左的順序寫的,看的陳奕有些不習慣,但總算是看懂了這紙上的意思。
這紙上的意思基本上可以概括為:隻要你幫我們搞到楚國的在邊境的軍情以及駐守將領的信息,就可以跟你五根金條,而這兩根金條,就是定金。
陳奕的眉頭緊鎖,他意識到,這不是一個什麽簡單的事情,如果這裏麵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麽這就是在通敵賣國!
令牌是打開這個暗格的鑰匙,而暗格是在蔡陽的臥室裏麵發現的,那也就是說,前禮部尚書蔡陽涉嫌賣國?!
陳奕感覺這信息量有點大,那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信中的‘我們’又是誰?既然涉及到了邊境,那就和國外的敵人有關了,是北方的北燕還是南邊的南越呢?
正在思索期間,陳奕忽然感到腦後一陣涼風,下意識的向側麵躲開,隻見一支利箭‘噌’的一聲便釘在了他麵前的牆上!
陳奕的額頭不由的滲出了一絲冷汗,要是自己剛才沒有閃開的話,自己現在可能就已經去見先祖了。
驚魂未定之時,又是一箭破空而來,好在陳奕身手矯健,躲過了這一箭。
射箭的人應該就在不遠處,而自己現在的這個房間顯然是不能待了。
陳奕略一思索便閃出了房間,然後串進來另一個房間。
射箭的人應該就在外麵,而且,他也不確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一時之間也不敢出去,現在躲在裏麵還要害怕敵人會不會進來。
正犯愁的時候,忽然瞥見類似浴池的長方形坑,隻要躲在坑裏,外麵的人就射不到自己,自己就能安心一會。
想通了這一點,陳奕連忙躲進了坑中,平躺在了裏麵。
“本少果然是個天才,這下看你怎麽打的到我。”
正暗喜之時,陳奕忽然感覺肚子一陣疼痛,依稀還能聽到一些聲音。
陳奕臉色一變,根據他多年的經驗,這是要拉肚子的征兆,果不其然,念頭還未落,菊部地區就傳來了一陣異樣。
“早知道...就不吃那麽多葡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