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沙發上親昵了一會,窗外天色越來越暗,傭人上來叫他們吃晚飯時,顧含夏正被沈毅叼著耳垂,一點點向上親吻耳廓,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嚇得她激靈了一下,羞窘的垂下頭,把臉埋進他胸口,躲起來,唯恐被傭人看見。

沈毅被她這敏捷閃躲的動作逗笑了,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不怕,她不會進來。”

顧含夏剛剛是被他親得迷迷糊糊,忘了傭人不會隨便進她房間。

“大小姐,晚餐準備好了。”

顧含夏從沈毅懷裏抬起頭,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對著外麵說:“知道了。”

傭人得到她的回應,轉身下樓。

沈毅偏過頭,嘴唇湊到她耳邊,繼續逗弄她紅透了的耳朵,顧含夏縮著脖子往旁邊躲了下,搖了搖頭,說:“不要了,下樓吃飯。”

沈毅嗯了聲,低頭在她脖子上親了下,酥麻的感覺讓顧含夏瑟縮了下。

沈毅把她領口不知何時蹭開的紐扣扣上,摸摸她頭發,問道:“等會吃完飯,要不要出去走走?”

顧含夏把沈毅帶回顧家後,他基本都是待在房間裏,很少出門,難得他主動提出出去走走,顧含夏點頭,“好呀。”

吃完飯,兩人出門散步,也沒走遠,就在顧家老宅的院子裏轉。

顧家一共五棟小別墅,除了顧含夏和顧榮遠各住一棟,剩下三棟都是空著的,隻有傭人會定期打掃。

經過最西邊一棟別墅時,顧含夏給沈毅介紹,“這棟房子,原本是我二叔一家在住,不過他們現在搬出去了,每年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偶爾過來住一次。”

顧含夏之前跟沈毅提過她有個二叔,當時沈毅和她是雇傭關係,她隻是簡單向他說了一下顧家有哪些人,至於她二叔為什麽從顧家搬出去,並沒有細說過,現在他們倆領證了,顧含夏覺得有必要讓沈毅對顧家的事情多了解一些。

“顧家是從我爸這一輩才開始發家的,我爺爺奶奶那一輩時,家裏條件還很不好,一共生了我爸和我二叔兩個兒子,都供上了大學,聽說那個時候,以我爺爺奶奶的生活條件,把我爸和我二叔供上大學,很不容易,尤其是我爸,他在國內讀完本科後,又去國外留學,學費全免,但生活費要家裏付。”

這些都是顧含夏小時候聽她奶奶說的,她從小生活環境富裕,想象不出去國外留學能有什麽壓力,隻是聽她奶奶一遍遍的說著很辛苦,便知道,對於那時候的顧家來說,這可能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我爸在國外遇到了我媽,兩人相戀後,便一起創業,白手起家,創立了顧氏集團,那時候顧家的公司還很小,為了擴大公司的生意,我爸媽每天四處奔波,找合作夥伴,談生意,我媽在商場上的能力比我爸強,很多事情都要靠我媽解決,公司離不開我媽,所以她一直忙著生意上的事,結婚很多年都沒生孩子,據說在我前麵懷過兩個,都因為過度勞累流產了,一直到她三十五歲的時候才有了我。”

“我是個女孩,我爺爺奶奶重男輕女,希望我媽再生個男孩,但是我媽生下我以後,身體不好,不能再生,我爺爺奶奶對此一直很不滿,但公司是我爸媽共同創立,有我媽一半,我媽在世的時候,他們不敢說什麽,我八歲那年,我媽去世,我爺爺奶奶便讓我二叔一家搬進了顧家。”

“我二叔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我堂哥叫顧傳宗,意思呢,就是給顧家傳宗接代。”

說到這裏,顧含夏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沈毅附和道:“這名字很難聽。”

“難聽吧?”顧含夏聳聳肩,對沈毅眨了下眼,有些俏皮的說:“我也覺得這名字不好聽,但我二叔一家很洋洋得意,他們認為他們給顧家添了唯一一個傳宗接代的男孩,顧家理應由我堂哥繼承,我奶奶也希望我爸把公司交給我堂哥。”

“後來呢?”沈毅半個身子側著,垂頭望著她臉,認真的聽她說話。

“後來,當然是我爸不願意,公司是我爸和我媽一手創辦的,跟我二叔一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麽可能交給我堂哥,但我爸對我奶奶很孝順,我奶奶這麽說的時候,他就隨口敷衍幾句,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我二叔一家就默認顧家是他們的了。”

“後來,我奶奶去世,我二叔二嬸帶著我堂哥去跟我爸要顧家的股份,我爸不給,他們鬧得很厲害,我爸就把他們趕了出去,不過到底是親兄弟,當時鬧得不可開交,過了沒多久,關係有所緩和,他們偶爾回來住,我爸也不說什麽,隻是跟他們說,以後我會留在顧家招女婿,繼承顧家,讓他們不要起不該有的心思,不過呢......”

前麵有一個樓梯台階,顧含夏扶著沈毅的手踩上去,轉過身,把兩隻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摟住他脖子。

“他們到現在還是會把我奶奶抬出來,說我奶奶在世的時候說過,要把顧家給我堂哥,我爸違背我奶奶的意思,是不孝,每次回來都要說一些不中聽的話,我爸不搭理他們,我也懶得搭理他們,之前他們聽說我爸要給我選結婚對象,我堂哥還特意回來找裴策他們麻煩,被裴策揍了一頓。”

“是嗎?”沈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顧含夏踩著一個台階,視線剛好和他平齊,很容易就發現他深邃的目光裏夾雜著一絲幽怨,反應過來自己在自己的新婚老公麵前提自己以前的老公候選人似乎不太好,上身前傾,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語氣帶著討好。

“我的意思是,顧傳宗這人遊手好閑,欺軟怕硬,他怕我結婚生孩子,顧家他就沒希望了,就想攪黃我結婚的事,他以後很有可能會找你麻煩,你不用顧忌他是我爸的侄子,直接揍他就行了。”

沈毅盯著她紅潤的嘴唇,喉結微動。

顧含夏見他不吭聲,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聽到沒有呀,顧傳宗要是欺負你,你就直接打回去,你是我老公,可不能被別人欺負。”

沈毅輕笑了聲,說:“好,誰欺負我,我就揍誰,不能丟了我老婆的臉。”

顧含夏剛剛自己稱呼他為老公的時候沒注意,這會聽他喊她老婆,下意識往周圍看了眼,觀察有沒有傭人在附近工作,怕被別人發現他們倆結婚了。

“放心,沒人聽見。”他摟著她腰的手捏了下,顧含夏猝不及防,癢得縮著身體向後躲,又被他拉了回來,摟在懷裏。

顧含夏抬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下,羞惱的瞪他。

她都說了不能碰他腰,他還**。

沈毅笑著在她嘴唇上親了下,低聲道:“回去吧。”

顧含夏點頭,“好。”

回到房間,顧含夏去浴室洗澡,沈毅去他之前住的房間,把生活用品都搬到了顧含夏的房間。

兩人已經領證,沈毅沒打算分床睡。

顧含夏洗完澡,在浴室吹幹頭發出來的時候,沈毅已經在另外一間浴室洗好了澡,穿著睡衣,坐在**等她。

雖然不是第一次睡同一張床,但這次莫名比之前那次緊張很多。

她佯裝淡定的走過去,爬上床,從他腿上跨過去,躺在床裏麵。

沈毅靠過來,把她摟進懷裏,他的手總是不經意碰到她的腰,讓她忍不住顫抖。

她不得不再次提醒他,“我很怕癢。”

沈毅聽到她這麽說,局促的把手從她身上移開,垂著眸,小聲說:“對不起。”

他一這樣,顧含夏就忍不住心軟,覺得自己作為他的老婆,連腰都不讓他碰,有點說不過去。

但她真的很怕癢。

“不用對不起,我可能還是不習慣別人碰我的腰,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不過我隻有腰怕癢,其他地方都不怕。”

她抬眸看他,示意他可以把手放在她身上其他地方。

她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看得沈毅心動,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說:“沒事,我會等你慢慢適應,困不困,要休息嗎?”

顧含夏本來沒覺得困,聽他這麽問,眨了眨眼睛,真有點困了。

她昨晚因為沈毅要離開北城的事,在**翻來覆去沒睡好,白天又一直沒休息,全憑領證後複雜的心情撐到現在。

“嗯。”她點頭。

沈毅放開她,伸手把床頭燈關上。

房間裏陷入黑暗,顧含夏看不清沈毅的臉,隻能看見他一個模糊的輪廓。

新婚夫妻,安靜的平躺在一張**,這感覺很是奇妙。

“晚安。”沈毅突然開口。

顧含夏:“晚安。”

他既沒有準備避孕的東西,又說了要等她適應,看來今晚是不打算做什麽了。

顧含夏一直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疲倦的眼睛逐漸支撐不住,闔上眼,思緒漸漸飄遠。

不知過了多久,顧含夏覺得自己做夢了,夢裏麵,她像是掉入了海裏,被海浪席卷,呼吸不太順暢,想睜開眼,但是太困了。

她嗚咽了兩聲,抬手揮了兩下,想要呼救,卻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把兩隻手腕攥了起來。

顧含夏終於意識到,這大概不是夢,她強撐著睜開眼,發現沈毅正在親吻她的脖子。

床頭的燈也打開了,有些刺眼。

她半眯著眼,掙了下被他束縛在一起的手腕,嗓音還黏糊著,腦子很懵,“沈毅,你不睡覺,幹什麽呢?”

沈毅嘴唇從她臉頰移到她嘴唇,挑著她下巴,交換了一個濕潤纏綿的吻,抬起頭,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很不好意思,嗓音低啞,“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事。”顧含夏閉上眼,準備繼續睡。

沈毅的吻落在她眼皮上,“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了一下。”

顧含夏:“你說。”

沈毅嘴唇湊到她耳邊,聲音更加低沉,“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