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時長一共十五分鍾,前麵十分鍾都是顧含夏醉醺醺的在他的房門前,嚐試各種辦法開門,之後他穿著浴袍來開門,被她挑著下巴調戲的畫麵在視頻裏很清晰。

是她先動手捏他下巴,他冷著臉後退拒絕,她又主動把身體貼上去,進了他房間......

視頻隻能拍到走廊,房間裏發生的事拍攝不到,但從她進他房間,一直持續到視頻結束,她都沒從他房間裏出來。

雖然看不見她進了房間後有沒有對他動手動腳做些什麽,但走廊上的監控畫麵已經足以證明,事實確如他所說,是她先招惹了他。

顧含夏被他摟在懷裏,頭越垂越低,神色懊惱。

沈毅看著她心虛的表情,問道:“現在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她要證據,他把證據都擺在了她麵前,她剛信誓旦旦的說過,隻要他拿出證據,她就對他負責。

顧含夏沉默片刻,定了定心神,低聲狡辯,“這個視頻,隻能證明是我走錯了房間,證明不了我玷汙了你。”

“隻是走錯了房間?”他從後麵摟著她,嘴唇貼著她後頸,呼出的氣息拂過她皮膚,嗓音低啞,“你沒有動手摸我下巴?”

這是視頻監控裏有的畫麵,抵賴不掉。

顧含夏被他弄得耳廓泛紅,縮著脖子往旁邊躲,解釋道:“我那天喝多了。”

沈毅把她拉回來,高挺的鼻梁在她脖頸上蹭了蹭,“酒後做的事,就不用負責了?”

顧含夏脖子被他弄得又麻又癢,整個人被他緊箍在懷裏,逃脫不開。

以前她給他個不滿的眼神,他便會乖乖聽話放開她,可現在,他完全變了個人,根本不聽她的,顧含夏無計可施,向他發脾氣,“你給我放開,我們倆現在的關係,不適合摟摟抱抱。”

沈毅像是聽了什麽笑話,嗓音裏發出一聲輕笑,“夫妻不適合摟摟抱抱?”

顧含夏皺眉瞪他:“沈毅,你別裝傻,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沈毅眸光微變,表情有些不悅,握在她腰上的手用了些力,“你還要和我離婚?”

顧含夏腰身顫抖,麵上佯裝淡定,抬著下巴,看著他說:“我當然要和你離婚。”

沈毅:“你想不負責任?”

“負什麽責?”顧含夏底氣不足,說話的聲音卻比平時高了些,“不過就是摸了下巴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怎麽能算得上玷汙,被我摸過下巴的男人多了去了,難道我每一個都要負責?”

“你摸過很多男人?”沈毅臉色沉得可怕,忽然把她推倒在**。

顧含夏嚇了一跳,抬手推他。

沈毅攥住她兩隻手腕,低頭吻住她嘴唇。

這個吻來勢洶洶,顧含夏完全沒有預料到,兩隻腳對著他亂蹬,很快便被他製服,兩條腿被他用膝蓋抵著,動彈不得。

顧含夏嘴唇被他啃得發麻,心裏清楚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是打翻了醋壇子,忍了會,求饒道:“我沒有摸過很多男人,我騙你的,沈毅,你放開我吧,我嘴巴疼。”

沈毅含著她唇瓣,很重的吮吸了一下,聽到顧含夏受不住的輕哼一聲,微垂著眼睫,沉聲問她,“你摸過的那些人,有這麽吻過你嗎?”

顧含夏急切的搖頭,“沒有。”

沈毅手掌向下,摸到她的腰側,“有這麽碰過你嗎?”

顧含夏胸口起伏劇烈,幽怨的睨他,“你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我都說了,沒有。”

沈毅手指繼續向下,撩開她裙擺。

顧含夏眼睛瞪大,警告道:“你敢!”

他們的事還沒掰扯明白呢,他怎麽有臉想對她做這種事情。

“為什麽不敢?”沈毅質問道:“你玷汙了我,都敢想著不負責,作為你的合法丈夫,我難道不能和你進行正常的夫妻生活。”

他又拿她玷汙了他說事。

顧含夏梗著脖子說:“我是摸了下你的下巴,但這絕對算不上玷汙。”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覺得你隻是摸了我的下巴?你做了很多更過分的事情,需要我一一說出來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以她在走廊上就動手調戲他的情況來看,她在房間裏肯定是做了些別的事情。

不過房間裏又不可能有攝像頭。

顧含夏想了想,決定不認賬,“好啊,既然你說我還對你做了更過分的事情,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口說無憑,你要能拿出視頻,我就認。”

沈毅就知道她要賴賬,輕輕摸她臉頰,從容道:“房間裏沒有監控視頻,我有其他東西可以證明你酒後亂性,玷汙了我。”

顧含夏心裏咯噔一下,“什麽東西?”

沈毅道:“我穿的那件浴袍上,有你的唇印,那件浴袍我還留著,沒洗,以現在的技術,我相信,輕而易舉就能證明,那個唇印,是你的。”

顧含夏:“......”

大意了。

為什麽他連幾個月前穿的浴袍都留著。

她那天晚上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即便我那天晚上對你做了些不妥當的事情,事後你完全可以找到我,開誠布公的談,這不是你欺騙我的理由。”

沈毅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我守身如玉二十多年,被你玷汙了清白,你酒醒後,像沒事人一樣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家裏還養了幾個男人,我怎麽找你開誠布公的談?”

顧含夏噎了一聲,眼睫顫了顫,“無論你怎麽說,我跟你結婚,都是因為你隱瞞了身份,我必須要和你離婚。”

“不可能。”沈毅緊繃著臉,“我們沈家從來就沒有離婚這種事,你去打聽打聽,我們沈家人,哪一個男人不是從一而終。”

顧含夏無奈道:“那是你們沈家的事,我不姓沈,不需要遵守你們沈家的規矩,是我要和你離婚,而且我們當初說好了的,你是我們顧家的上門女婿,算是我們顧家的人,也不需要遵守沈家的規矩了吧。”

顧含夏態度很堅決,無論沈毅說什麽,她都要離婚,即便當初是她先招惹的他。

沈毅:“你這是決意不認賬,不對我負責了是不是。”

顧含夏抿著唇,不接話。

沈毅冷笑道:“好一個顧大小姐,耍流氓耍到我頭上,還想不負責任。”

顧含夏被他深邃的眼眸盯得心裏發虛,“你別想倒打一耙,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現在被你按在這裏,動都動不了,怎麽可能玷汙得了你,你不要看我喝醉了,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你就顛倒黑白的汙蔑我,頂多就是摸了親了,對不住你的地方,你騙了我這麽多天,我也算是還清了,從此兩清,互不相欠。”

“你就那麽想離婚?”

沈毅突然又收起臉上冰冷的表情,長長的睫毛垂著,神色憂鬱,“我不想離婚。”

雖然已經知道他楚楚可憐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但顧含夏還是抵擋不住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口忍不住一軟。

不過很快,這點心軟便被理智代替。

“沈毅,我們真的不合適。”

“怎麽不合適,我們之前不是都相處的很好?你可以不用顧慮我的身份,我會像從前一樣對你。”

怎麽可能不顧忌他的身份,萬一哪天,他趁著她不注意,把顧氏集團變成沈氏集團了怎麽辦。

顧含夏歎了口氣,“我們還是離婚吧。”

她今天,真是說了太多遍離婚。

沈毅臉上的委屈消失殆盡,淡淡道:“既然你執意要和我離婚,我尊重你的意思。”

顧含夏還以為他要糾纏很久,沒想到他這麽痛快就同意了,怔了一下,心口湧起一絲酸澀。

看來,他也並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麽喜歡她。

男人果然是最會騙人的。

顧含夏眼眶不自覺濕潤,越想越難過,正沉浸於無限的哀傷中,突然感覺手腕一緊。

沈毅用領帶,把她的兩條手腕綁到了一起。

顧含夏動了動手腕,慌張道:“你綁我幹嘛?”

沈毅手指憐愛的摸了摸她眼皮,麵無表情,聲音低啞,“夏夏,你大概是在北城作威作福慣了,不知道我們南城的規矩,在南城,沒有哪個女人敢像你一樣不經過我的允許,玷汙我的身體,我記得你錯進我房間的那天,跟我說過,我如果敢吃了你,這輩子就完了。”

他的手指向下,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這句話,我要還給你,你玷汙了我,總要付出點代價,之前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可以不用計較這些,但你執意要離婚,這筆賬,我們就要算算了。”

沈毅挑了下眉,在顧含夏無措的眼神中,低頭,咬住她耳垂,意味不明道:“現在,我們來算賬,等賬算清了,我放你走。”

顧含夏打了個哆嗦,嚇得聲音發顫,“等......等等。”

沈毅動作不停,牙齒惡劣的叼著她耳垂嘶磨,問:“等什麽?”

顧含夏糾結片刻,他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眼罩,將她眼睛蓋住,顧含夏趕緊道:“我暫時,先不離婚了。”

沈毅嗓音裏帶著笑,“哦,你又不離婚了?”

顧含夏抿了抿唇,“暫時先不離,我覺得離婚這事,不能這麽草率,還需要慎重考慮一下,你先把我放開。”

這才是她的目的。

“好。”沈毅在她嘴唇上親了下,拿下她眼睛上的眼罩。

顧含夏再次看到他的臉時,他又恢複了溫和的模樣,對著她微微一笑,解開她手腕上的領帶,嘴唇湊到她手腕上親了親,輕聲問:“疼不疼?”

顧含夏抽回手,抱著被子轉過身,不理他。

沈毅下床,倒了杯溫水回來,遞給她,體貼道:“喝杯水吧。”

顧含夏看著他那張乖巧懂事的臉,實在氣不過,抬腿在他身上踹了一腳。

沈毅任打任罵,仿佛剛剛那個要和她算賬的人不是他一樣。

顧含夏坐在**,看著蹲在床頭,給她收拾行李箱的沈毅,心情十分複雜。

他這樣子,擺明了就是不願意和她離婚的。

想到他剛剛嚇唬她的樣子,顧含夏又抬腿對著他肩膀踹了一腳。

沈毅抓住她腳腕,抬起頭,看向她。

顧含夏怕他報複自己,下意識往床裏麵縮了縮。

沈毅好脾氣的問:“累不累,要不要我給你捏捏腳?”

“不需要。”顧含夏冷哼一聲,驕矜的勁頭又上來了,指使道:“今晚你睡沙發。”

沈毅沒有任何怨言,“好的。”

他站起身,把她的衣服整齊的掛到衣櫃裏。

顧含夏看他賢惠的樣子,算是看出來了,隻要她提離婚,他就會和她翻臉,不提離婚,他就是她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顧含夏盯著他高大的背影,眯了眯眼,腦子裏突然想到什麽,勾唇一笑。

行啊,不離婚是吧?

不放她回北城是吧?

那她就好好陪他玩,看他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