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自己像打劫的 第三更

秦朝一路跟著法相,在景陽市的街道上七拐八拐,最後走進了一個很偏僻的小巷口裏。

“你家在這?”

“在拐一下就到了。”法相摸著板寸頭,指指前麵的昏暗巷口。

秦朝跟著他走了進去,入眼就是兩個大大的紅漆塗上去的字牌。

“旅店。”

“我靠,不是吧!”

秦朝吞了吞口水,“你和白嬌嬌,就住在這種小旅店裏?”

“對啊,我們都沒有錢嘛……”

法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這裏便宜嘛,前一陣的時候,差點付不起租金了。我沒有辦法,隻好到火車站做了搬運工人,賺了一點錢,勉強把租金付到了下個月。我覺得搬運工貌似做不下去了,應該換個工作。”

秦朝拍了拍法相的肩膀,說道,“哥們,我特理解你這種為了房租而活的心情。啥也別說了,房子的事情,我來解決就好了。”

“那怎麽能行呢。”法相卻搖了搖頭,“我有手有腳,能工作能吃苦,為什麽要讓你來幫忙呢。”

“你這話說的是沒錯。”秦朝知道法相有時候,就是個倔驢。但他也有他的方法,這話題一轉,就引導了白嬌嬌的身上,“你自己能吃虧,那你就不為白嬌嬌考慮了?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活了幾百年,幹啥現在就要跟你吃苦了。法相……啊不,張翔啊,做人不能太自私!”

“這……”

秦朝一席話,讓法相陷入了無語的狀態。

“而且,我家女老大,也就是你師妹蘇姬,知道你這情況,肯定也不幹的!你就老老實實的,準備收拾東西搬家吧!還有,工作問題你別擔心了,過幾天你和我們一起去蘇南市,我旗下有一家藍盾安保公司,你去當個保安,最適合你不過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用武力來欺負人啊……”

法相一臉的為難。

“我靠!”秦朝頓時不幹了,拉著法相的衣領子,對他說道,“保安不是打手,保安是保護雇主和財產安全的!你練過金剛經了吧,雖然沒我層次這麽高,但擋個子彈啥的,完全木有問題啊!就這麽說定了!別惹我,惹我我一把火把這旅店燒了!”

“成成,都聽你的還不成麽。”

法相心裏有點感動,他領著秦朝,往那小旅店裏走去。

“今天下班挺早啊?”

兩人一進這小旅店,一樓不大的小廳裏,立刻有個三十左右歲的女人,一邊在剪指甲,一邊頭不抬眼不睜地說道。

“張翔啊,你這下個月的水電錢可還沒交呢。”

“不,不是交了下個月的房租了麽……”

法相站在那,麵對著這個女老板,有點手足無措的意思。秦朝明白,法相從小生活在寺廟裏,這還俗之後,應該沒怎麽接觸過社會。

“呸!”

那女老板眼睛一瞪,把手裏的指甲刀拍在櫃台上,叱道,“讓老娘跟你說多少次,水電費不等於房租!房租,隻是你們可以住在我這的錢!你要用水用電,這得單掏錢!不然,你想讓老娘幫你掏啊!告訴你,五十塊錢水電錢,明天趕緊交上,不然,斷了你那屋子的水電!”

“我會交,我會交……”法相連連答應。

秦朝不幹了,都要不住了,還交什麽交。

他掏出一支煙來,點燃,走到那女老板麵前,直接開口道。

“謝謝,我朋友下個月不住了,你把房租退回來吧。”

“啥?”

那女老板一聽,眉毛挑的老高,“不住了?你當這是什麽地方,說住就住,說不住就不住了?房租已經交過了,就沒有退錢的道理!你愛住不住,不住走人!”

看著女老板蠻橫地模樣,秦朝也沒發火,嗬嗬一笑說道,“我們突然退房,的確沒理在先。不過,那都是我兄弟辛苦工作賺來的血汗錢,你要是不想全退,退我們一半,也是那個意思。”

“呸!”女老板瞪著燈泡似的大眼珠子,吐沫星子橫飛,“你想住就住,不想住就走,要錢,一毛沒有!”

“秦朝,算了吧,別要了。”

法相不想惹事,拉了秦朝一把。

秦朝卻推開他,說道,“不行,這錢是你做搬運工賺來的,憑什麽無緣無故就全喂狗了?我得幫你要回來。”

“你個小兔崽子!你罵誰那!”

老板娘一聽秦朝這話裏有話啊,頓時炸毛了,一拍櫃台,站了起來,“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就敢跑這鬧事!活擰歪了吧你!”

“嗬嗬,誰活擰歪了,現在還不清楚。”秦朝根本就不吃這老板娘的一套,“今天你不把錢還回來,咱們就是個事。”

“**崽子,還挺能裝!”老板娘頓時大喊一聲,“大標,你他媽還不出來,你老婆被人欺負啦!”

嗯,開始呼喊援助攻擊了。

秦朝雙手插在兜裏,嘴上叼著煙,笑眯眯地等著那位大標的出來。

不一會,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穿著小背心,赤著粗壯的雙臂,從裏屋就走了出來。

“操,媳婦,誰他媽敢欺負你,我削他!”

這大標一看站在對麵的是張翔,心中就犯嘀咕。

唉,這張翔,也就是一賣苦力的命!不過,他那小媳婦倒是挺好看的。嘿嘿,自己可是饞了很久了。不過家中母老虎看的嚴啊,苦於沒有下手的機會。

“王德標?”

秦朝看到出來的人,眉毛頓時挑了挑。

“秦朝?”

那王德標看到秦朝,也是一愣。接著,嘿嘿笑了兩聲,“這挺久沒見了哈,你個子倒是沒少長。”

“怎麽回事?”這一看兩人認識,老板娘頓時皺起眉頭來。

“哦哦,這我初中同學,秦朝。”王德標指著秦朝,說道,“這一晃好幾年沒見了,時間可過的真快啊。”

“是啊……”秦朝也感慨了一句,他看了看二十四,五的王德標,又看了看那三十來歲的女人,心中暗道。

得,這王德標的口味,可真重啊……

“你初中同學?”老板娘顯然是個不喜歡息事寧人的主,掐著腰,說道,“王德標啊王德標,你這初中同學,可是欺負到你老婆身上啦!”

“啥?”王德標頓時眉頭一橫,怒道,“小子,初中你就是個慫貨,沒少挨我的揍!現在你長個了,還牛逼上了是吧。”

“王德標。”秦朝把煙頭扔到地上,撚滅,“你我是初中同學,別逼著我動手。”

“動手?老子到想看看,你小子長什麽能耐了!”

王德標說著,從櫃台下麵抄起一把開山刀,就往外走,“媽的,這店一直是老子罩著的,誰他媽惹我老婆我就砍了他!不想被砍得,就他媽趕緊滾。”

平常的客人,一看到自己拿出開山刀來,腿都嚇軟了。

住在他們這的,一般都是外地來幹活的民工,個定個老實巴交,不敢惹事。

但王德標沒想到,秦朝偏偏是個不怕事的主。

“讓你老婆把房錢退了,我自然就會走。”

秦朝根本就沒把那把開山刀放在眼裏。

“呦呦呦,這就是你初中同學啊。”那老板娘抱著胳膊,橫了自己老公一眼,“看來你以前跟老娘說過的那些話,都是吹牛逼啊。你在初中,也混得不咋樣嘛!”

“小子,別怪我不念著同學情麵!”王德標覺得在老婆麵前丟了架子,心裏十分不爽,他抄起刀,照著秦朝的胳膊就砍了上去。

“當!”

但意料中鮮血橫飛的一幕,並沒有出現。秦朝隻是抬起自己的手來,就攥住了那把開山刀。

鋒利的刀刃,劈在他的掌心,竟然一點傷口都沒有。

王德標眼珠子差點沒飛出來,臥槽,這小子初中畢業之後,不是跑去少林練金鍾罩鐵布衫了吧!

“大標,你這刀他媽的忘記開刃了吧!”

老板娘也嚇了一跳,嚷道。

“操,怎麽沒開刃!我一天磨好幾遍呢!”

王德標的手臂,有些微微顫抖。

“王德標啊,從初中你就是班級裏一霸。”秦朝手上一用力,哢吧一聲,就把這刀身給折斷了。他一甩手,那半截刀身,擦著老板娘的耳朵,當的一聲,射進了後麵的牆上。

秦朝拍拍手,說道,“但沒想到,活到現在,你還是那模樣。做人,不能太過分啊。”

“你,你要幹什麽?”

王德標看著秦朝伸出手來,嚇得靠在了櫃台上。

“把房錢退了,我懶得和你計較。”

對方肉體凡胎的,秦朝實在沒有欺負人的那個心思。

“退,退……”

王德標連忙對在退台後抖成一團的老板娘說道,“趕緊給秦哥拿錢,趕緊的!”

那老板娘似乎十分心疼的模樣,猶猶豫豫的不想拿。

“你他媽趕緊啊!不要命了啊你!”

王德標連忙喝道。

這蠻橫的老板娘現在也軟了,隻好拿鑰匙,拉開抽屜,把錢拿了出來。

秦朝看著那遞過來的二百塊錢,眉頭跳了一下。

“一個月房錢是多少?”

“四,四百……”

“那你給我二百,打發要飯的呢?”

“不是說……退,退一半麽……”

“嘿!”

秦朝忍不住樂了,“那是剛才,你不是給我拒絕了麽。和和氣氣的你不幹,現在老老實實把錢都給我退了!四百塊錢,少一毛都不行!”

“沒,沒了……家裏,家裏就這二百了……”

老板娘哭喪著臉,弄得秦朝覺得自己快成了打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