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暴雨的夜晚,西北風席卷著這座城市的每一個地方。
婦幼保健醫院色門口。
李夢瑤臉色蒼白,一手拿著一把透明的傘,另一隻手拉著房哲的手臂,一張妊娠單落在二人腳下。
“房哲,我懷孕了。”
這話就像一個晴天霹靂一樣直接蓋在房哲頭上,房哲愣了愣,隨即嫌惡的甩開李夢瑤的手臂。
“你懷孕了,跟老子說什麽,你找讓你懷孕的人去呀!”
“我這一年隻有你一個男人,不找你找誰?”
“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以為我會信?”
“房哲,你還算是男人嗎?”
“別TM稀裏糊塗就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誰願意喜當爹,你找誰去呀!”
李夢瑤放開房哲,握緊了手中的雨傘,轉過身,咬著嘴唇。
“你到底要不要負責?不想負責的話,我就去你們公司鬧!”
“我靠……至於嗎?”房哲怒道。
雖然李夢瑤想找自己當鍵盤俠,但房哲始終都認為李夢瑤將會是一個好演員,雖然她現在隻是一個群演!
二人相識於一個酒吧,皆是因為心情不好,去酒吧暢飲,然後順理成章……接著,就經常廝混在一起,不過也就是酒肉關係。
這年頭,出來玩,誰還真的相信真心這回事?
接著,房哲從襯衫口袋裏掏出來三張皺巴巴的紅鈔票,遞給她:“你不就是要錢嗎?給你,以後別來煩我。”
李夢瑤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站了幾分鍾,深深地看了房哲一眼,打開傘,匆匆離開了。
望著雨中急速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啥,房哲有一絲莫名的煩躁。
雖然不相信李夢瑤懷了自己的孩子,但想著她以後的日子並不會很好過……
突然,一輛貨車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李夢瑤,燈光亮起,大雨迷蒙,那一刻,房哲的眼睛晃了一下。
接著,印入他眼簾的就是一片血水,李夢瑤被車撞暈了過去,就那麽孤零零的躺在水泥鋪成的馬路上。
房哲不顧瓢潑的大雨,直接衝過去,將李夢瑤扶起來,急忙大喊……
很快,婦幼保健醫院的擔架到了,將奄奄一息的李夢瑤抬了進去。
時間一點點流逝,急救室的紅燈亮著,房哲的內心有一些煎熬。
雖然沒有多少感情,但好歹在一起快一年了……
很快,急救室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穿著白色大褂,戴著口罩的中年醫生走了出來。
房哲著急的走過去,問道:“孩子保住了嗎?”
“我們盡力了……”
醫生說完之後,離開了。
房哲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悵然若失。
隨即,推開病房走了進去。
病**,李夢瑤臉色蒼白的躺著,她的頭發散落在枕頭上,雜亂不堪,看見房哲推門進來之後,眼睛瞬間亮了。
不過,她沒有動,兩隻手下意識的捂著肚子,定定地看著房哲,眼睛裏閃著淚花。
“房哲,孩子沒了……”
“嗚嗚嗚!”
這一刻,房哲的心情有些沉重,雖然從心底裏,他根本不相信這個孩子是自己的,但他還是摸了摸口袋,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錢包,抽出裏麵的一張銀行卡,遞給李夢瑤。
“這是一張信用卡,裏麵還有些額度,你先用……買點東西,補補身子。”
李夢瑤卻沒有接:“不用了,既然你不願意負責,那就算了吧!”
房哲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
半個時辰後。
房哲坐在迷情酒吧的吧台上喝著悶酒,眼神迷離,他下意識的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看著不遠處燈光打下來,人們搖曳的身姿,不進有些失神。
“嘿,哥們,這麽急匆匆地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邱浩澤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滿上。
“借我點錢,我剛被人訛了。”
“又有新姑娘了?你小子就作吧!”邱浩澤見怪不怪,接著問道:“這次是誰?”
“李夢瑤。”房哲深深吸了一口煙,眉頭緊鎖。
“就那個群演?”邱浩澤舉著酒杯,抿了一口,隨意地問道。
“可不就是她嗎?娛樂圈賊亂,誰知道她平常什麽作風,說孩子是我的,我可不相信……”
房哲借著酒勁,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既然人家說半年隻有你一個男人,說不定就是你的,既然你孩子都有了,那就忘記陳姍,定下來吧,畢竟青春不等人。”
當陳姍這個名字再次被人提起的時候,房哲心中一陣黯然,眼睛轉了轉,“行了,哥們,我自己過得挺好。”
接下來,邱浩澤開導了房哲半天,卻一點也沒提及借錢的事,之後正好有人給他打電話,便離開了。
好在房哲口袋中還有幾張碎銀,不至於付不起幾杯酒錢。
晃晃悠悠走在江城的街頭,他總感覺這座城市空虛的厲害,奮鬥了兩年,依舊孑然一身,孤獨感和茫然成了他的常態。
悵然若失地再雨中走了很久,才回到自己住的小區。
這是一個破舊的小區,連個物業也沒有,也沒有所謂的電梯,樓遞間的燈壞了很久了,依舊沒有人修,他隻能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一步一步攀爬。
很快他就聽見幾聲嘈雜的聲音。
“您覺得這房子行嗎?”
“雖然房子老了些,但住起來非常方便。”
“嗯,還行,簽了吧!”
“好,在這裏按上手印就行了,是吧?”
“……”
這樣斷斷續續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聽著像是房東和一位年輕女子的聲音。
隨著一步步踏進家門,他意識到,這是從他自己的出租屋發出來的聲音,不由得,心中一緊。
推開門後,房東和一個染著棗紅色頭發的漂亮女人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放著一串車鑰匙,二人見他進來之後,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房哲不由得疑惑:大雨天,房東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美女過來幹什麽?
這女子從頭到腳都是名牌,看樣子一點也不缺錢,和這麽簡陋的地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