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我怎麽舍得讓你賠錢呢,你就等著收錢吧。”蕭逸小聲在艾琪的耳邊耳語道。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嗎?中間這一刀下去,可是要將整塊石料一分為二的,如果真的切出璞玉,會大大折損其價值,後果你承擔得了嗎?”
工作人員似是提醒,實則也是在使用激將法。
小胡子掌櫃也馬上添油加醋道:“常言道黃金有價玉無價,我勸你還是穩妥一點吧,有的時候太過爭強好勝,是會栽大跟頭的,有的時候一個栽倒可能一輩子都爬不起來了!”
“我早都說過,男人大丈夫言出必行,我說過的話,當然會負責到底,這點小錢我還真沒放在眼裏,請動手吧,這麽大的市場我還要好好轉幾圈呢,不要浪費時間了。”
蕭逸毫不領情地回答道,語氣和神態到真有幾分土豪的韻味。
“嗬嗬,好,既然客人你這麽說了,我們也隻好成全你了!”
工作人員似乎是憋了一口氣,隻待等切出璞玉,好好打壓一下這個囂張小子的氣焰。
再次開啟切割機,毫不猶豫地將石料從中間推了下去!
這種切玉的場麵,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因為玉石的珍貴,所有人幾乎都不會舍得這樣去糟蹋它,今天算是開眼界了,所有人再次屏息凝視,現場鴉雀無聲,隻有切割機的嗡名聲不斷地傳進人們的耳朵,帶動著心髒的節奏。
水花飛濺,石削成泥,片刻切割機的聲音戛然而止,全場人的眼睛都盯向了工作人員的雙手。
隻見他雙手托著原石,緩緩地抬起,隨著他手的動作,人們的心也被提著懸了起來。
“綠,綠,綠……”助威聲再次響起,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十分整齊。
但,工作人員雙手攤開,卻不見大家口中說的綠意,可以說根本一絲玉石的韻味都不存在!
裏麵全都是黑灰相間的雜亂顏色,甚至還掉著渣兒,連普通的石頭都不如!
“不可能!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胡子掌櫃一下子攤坐了地上,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片刻,隻見小胡子掌櫃忽地跳了起來,衝進了工作區,一把搶過了工作人員手中的原石,開啟機器,自行切割起來!
沒玉!沒玉!還是沒玉!
直至掌櫃將所有原石大卸八塊,切的不能再碎了之後,還是一丁點綠意也沒有出現!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什麽人調換了我的玉石,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這塊破石頭一定不是我的那塊!”
小胡子掌櫃將碎石向空中一揚發了瘋一般,咆哮怒吼。
蕭逸撓了撓腦袋,搖頭搖頭:“唉,這八撇胡怕是瘋了,這種心理素質也不知道是怎麽做的生意。”
圍觀的觀眾經過了一陣愣神兒之後,立刻嘈雜地議論了起來。
“還真一點綠也沒切出來,多虧剛才沒買成,不然可就虧大發了。”
“那麽好的品相,竟然一點綠也沒切出來,看來賭石這一行的水真的是太深了,賭石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啊。”
“話說,這小子也太牛了吧?要是能跟他做朋友,豈不是發大財了嗎?”
……
眾人後知後覺,對蕭逸的看法也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看著他的眼睛都仿佛冒出了小星星。
“這位官方代表,現在是不是可以公布結果了呢?”蕭逸雙手環胸,微笑著問道。
那名工作人員也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這時圍觀的群眾開始幫著蕭逸說話了。
“這還有什麽可說的呢,原石都快切成碎沫了,可以說是一文不值,自然是這位小兄弟贏了。”
“沒想到商家竟然用這樣一塊掉渣的破石頭,以次充好欺騙我們,如果不是這位小兄弟仗義執言,堅持到底,我們可就虧慘了!”
“以後進他們家的店可得擦亮了眼睛,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血本無歸啊,太可怕了!”
……
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商家,極力維護著蕭逸,如此套近乎,也是想讓蕭逸注意到自己,想辦法交個朋友。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當你不被看好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惜上去踩一腳甚至吐一口唾沫,但是當你有了大家能夠利用的價值和本領的時候卻又全都巴結過來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蕭逸輕笑,早已經對這種世間百態洞若觀火的他,是不可能被別人幾句好話就能左右的。
“請問,您有結果了嗎?”蕭逸再次禮貌地問道。
“呃……那個,有了,有了。”
工作人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結巴道。
“經過現場切割鑒定,該原石並不具備任何價值,所以對賭的獲勝方是……”
工作人員的話尚未說完,小胡子掌櫃,發了瘋一般打斷道:“不可能!這絕對不是我的那塊原石,一定是被掉了包!”
蕭逸笑意越來越濃了,煞有介事地分析道:“哦?這可是重大新聞,應該嚴查,究竟是什麽人有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原石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掉包呢,嗯,問題很嚴重。”
“老胡,我看你是瘋了吧?原石我是從你手裏接過來,緊接著就現場切割驗證的,怎麽可能被掉包呢?注意你說的話!”
工作人員抓住胡掌櫃的手,用力地掐了一下,不住地暗示道。
這是他們二人早已經密謀的伎倆,如果真的要追查起來他們兩個都會受到龍泉黑市嚴厲的製裁!
一語驚醒夢中人,工作人員的話猶如醍醐灌頂,馬上令胡掌櫃消停了下來。
現在的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隻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我覺得有必要查一下,不然胡掌櫃輸得好像是不甘心的樣子,我可不想勝之不武。既然原石隻經過了你們二人之手,調查起來應該不難吧?而且如果切碎的這塊是被掉包的,那麽之前的那塊原石一定也在這個店裏或者附近……”
蕭逸單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