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燕一飛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無盡的煉獄之中,仿佛整個身體都被放到了燒烤架上炙烤著,但是又詭異地從心底裏生出刺骨的冰寒。

不隻是冰火兩重天這樣簡單!

同時又好像有數以百萬的螞蟻,在他的身體中來回穿梭噬咬著,這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此。

但是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用聲嘶力竭豬一般的慘叫,和雙手不停的撓爪來詮釋自己的痛楚。

現在的燕一飛真的十分詭異,雖然沒有真正的火焰去燒他,但是他的皮膚卻不斷地泛起了被炙烤過的水泡,更加離奇的是,他發紫的嘴唇和結霜的頭發,就像是剛從冰窖裏出來一樣!

在燕一飛不斷地撕扯和抓撓之下,他的皮膚開始破皮潰爛,發出陣陣惡臭,樣子恐怖至極。

“隻有內心肮髒不堪畜生一樣的人,才會對這門禁術,起到這樣劇烈的反應。你所做的所有惡事,都會在這段時間裏,一幕一幕放大,十倍、百倍的應驗在你自己身上,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自食惡果也是你咎由自取!”

艾茜冷眼看著這一切,燕一飛的慘狀,終於讓她的仇恨漸漸淡化了下去……

燕一飛已經麵目全非,但是,仍然在掙紮著,因為這是心底裏傳輸出來的潛意識的痛苦,就算是身體機能停止了運轉,他的大腦還在運作,也就還會無休止的承受這份懲罰!

雖然整個過程的顯示時間不長,但是燕一飛承受痛苦的時間,卻可以年為單位來計算,這就是艾茜的獨門絕技——死亡囚籠!

是艾茜親眼目睹她的父母死後,她毅然決然地放棄了所有的一切,以自己的所有換來的今天!

當初燕一飛殺掉她父母的時候,刻在她心裏的烙印,永遠揮之不去……

燕子門最厲害的武功不是飛簷走壁的輕功,而是艾茜母親的死亡牢籠!

但是死亡牢籠是禁術!沒有人願意去修煉這樣的武功,傳給自己的後人也就等同於害了孩子!

艾茜的母親當初把這門禁術交給艾茜的是時候,就曾經叮囑過:“不到萬不得已,永遠不要打開那個盒子,因為她帶給你的隻會是無盡的厄運!”

事實也的確如此,當艾茜親眼目睹雙親被燕一飛殘忍殺害的時候,她萬念俱灰,一心隻想著複仇和保護年幼的妹妹。

但是當時她勢單力薄,根本無力回天,在燕一飛的yin威之下,為了保全妹妹艾琪,隻能委曲求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這一等就是好幾年,直到艾琪長大成人,而她自己為了不被燕一飛侵犯,一直佯裝生病,而且修煉死亡牢籠這門禁術,本就是逆天而行,需要消耗自己的神元。

這門功法,隻有吸收了玻璃種翡翠中的能量,才能勉強度日。

所以她和她的母親才會這麽喜歡純淨的玻璃種翡翠。

但玻璃種翡翠,價值連城,可遇而不可求,想要得到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種翡翠,都是奢侈,又談何吸收其中的能量,供養這門禁術呢?

所以艾茜一直隱忍著,直到艾琪帶來了那塊純色玻璃種翡翠的時候,她才算是真正重燃了希望。

那塊翡翠足以提供給她足夠的能量,施展死亡牢籠,但是一旦施展這門禁術之後,她自己也會力竭而死,絕無生還的可能。

巧就巧在蕭逸不但送來了她需要的翡翠,也把治療方法和讓這門禁術跟她融會貫通的方法,一並帶來了。

雖然治療的過程冒了些危險,但好在完滿成功了。

艾茜現在施展死亡牢籠不但不會受到禁術的反噬,而且還可以將對方的所有功力,吸收到自己的身體,煉化使用。

但艾茜卻沒有吸收燕一飛的功力,因為她覺得惡心!

這個時候費平那邊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

其實費平早就可以將封寒拿下了,但是他察覺到蕭逸似乎並不想讓他那麽快結束戰鬥,所以故意拖延了一會兒。

“這位先生,你到底是誰?你我素不相識,你為何苦苦相逼?”

封寒節節敗退,他的冰錐和冰針對於費平的護體罡氣來說形同虛設,根本破不了防。

如果說封寒真的是憑借真本事將水瞬間化為寒冰的話,費平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可封寒這一手化水為冰的絕技,隻不過是他裝B炫耀的一個小魔術罷了,出其不意地對付無名之輩還湊合,對付費平那就成了笑話。

“我是誰你不配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你招惹了一個你永遠惹不起的人,你應該慶幸給你動手的人是我,換做我家公子,你會比現在更加淒慘百倍!”

費平輕輕推出一掌,看似樸實無華,卻蘊含著無比磅礴的內力,封寒避無可避,直接被轟飛到了牆角,就連他一直不離手的保溫杯都跟著四分五裂,枸杞散落了一地。

“你所謂的寒冰真氣,就是這個裝置吧?學藝不精卻依靠這樣的東西招搖撞騙,你應該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

費平撿起地上的一個液氮發射裝置,一臉不屑地說道。

“閣下是真正的內修高手,老夫不敵,敗在你的手上我心服口服,我隻想請閣下高抬貴手,放過我一條生路,我所有的財產都可以獻給閣下……”

封寒口吐鮮血手捂胸口,剛才費平那一掌,已經傷及了他的髒腑。

“放不放你不是我說了算,要我們公子點頭才可以,不過他老人家嫉惡如仇,你多行不義恐難善了。”費平負手而立,浩然正氣,頗有一代宗師的風範。

封寒到現在才明白,原來那個自己一直沒當一回事油嘴滑舌的小子,才是真正的大人物,當下急忙連滾帶爬,連連求饒。

“小兄弟,是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請您饒了我這條老命吧,我隻不過是用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戲混口飯吃,傷天害理的事情全都是燕一飛這個畜生幹的,求求您放過我吧。”

“放過你?這件事情,我可說了不算。”蕭逸看向了艾茜,主動讓出了路。

艾茜雙眼死死盯著封寒,每向前一步,封寒的心都在顫抖。

“艾茜姑娘,是我老糊塗,不該跟燕一飛狼狽為奸,求求你看在我這麽大歲數的份上,就饒了我這條老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