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這一家子
“哼！醜女，你真是有眼無珠，如果你知道我會成為今天屁屍王的寵妃，當年你還會那麽對待我嗎？哈，這真是報應！現在你們祖孫倆又落入我的手中！”菲兒仰天狂笑一聲，臉上露出一抹凶狠之色。
“可是你不是也成了人了嗎？”我反問菲兒，道。
“是的，但她希望成為蘇小眉，而不是菲兒。”奶奶深深看了菲兒一眼，對我說。
“為什麽？蘇小眉這個名字難道很好嗎？我可是沒有覺得。”奇怪了，我出身非富非貴，還有人想成為蘇小眉？
“因為蘇小眉會遇上魂靈之神的孩子，而菲兒卻會成為一個短命鬼。”奶奶回答。
“啊？”我心頭一驚，心中是無法描述的驚異，冥冥之中，難道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哼！你想得倒美！你想命中注定享受榮華富貴，沒那麽容易！”菲兒卻被惹惱了，一張粉臉頓時勃然大怒，她峨眉倒豎，對著我咆哮，“我不會向命運屈服的！命運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也許命運曾經青睞過你，但現在以後都不會了！我要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命運掌控者！”
“你已經成功了，放過小眉吧，她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你真要遷怒於人，你就懲罰我吧，一切都由我而起。”奶奶向前走幾步，擋在我的身前，幹枯稀疏的發在背對著我的後腦勺上微微顫抖。
“醜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我要的是蘇小眉，滾開！”
菲兒的無禮激怒了我，我一把把奶奶拉到身後，氣憤地瞪視著她。
“菲兒，如果說前世的恩怨觸犯了你，你衝我來好了！你放過奶奶和邱海華！”
“凡是你喜歡的，都是我要仇恨的，”菲兒把臉湊到我的跟前，上麵寫滿了仇恨。“我很高興看到你難過生氣的樣子。你以為你真的會嫁給靈魂之神的兒子？現在我就毀了他！”
“菲兒，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樣子？爸爸的女兒不是這樣的！曾經你是多麽乖巧多麽善良，現在你看看你變成什麽樣了？”仲有保近乎絕望的喊叫伴隨著鐵鏈的咣當聲響起，而滄桑的臉上滑動著白色蚯蚓樣的線條，“菲兒，聽爸爸一句勸，到好時就收手吧。人得知足。你現在已經有屁屍王寵愛，在陰間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爸爸！你太幼稚了！寵愛有什麽用？我要身份！他寵愛的女人多了去了，有好結果的有幾個？即使潘金蓮，被他玩弄夠了不也像破抹布一樣扔出去了嗎？我說過多少遍，我唯一的出路就要嫁給阿南！隻要嫁給他，我才是名正言順的主人！”
“嫁給阿南少爺，談何容易？屁屍王講究的是門當戶對……”
仲有保的話還沒說完，菲兒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赫然對雨荷說道：“媽媽，你管著點爸爸，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呢？”
“是，是，媽的寶貝女兒，你爸這個賤種就毀在那個賤貨手裏，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媽媽命苦哇！菲兒，你可千萬別走媽媽的老路哇！對男人不能心慈手軟……”
“行了！”菲兒更加不耐煩了，她擺擺手，阻止雨荷繼續說下去，“這還用你教？你作為一個女人連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這能怨誰？我不想再看到你們了，回自己屋去！”
聽了菲兒的訓斥，雨荷一臉羞愧，拽著鐵鏈，垂下頭，蹣跚著向外走。
“天啊！我已經受夠了！讓我毀滅吧！”仲有保猛地站住腳，把帶有鐵鏈的手高高舉過頭頂，仰起頭，悲愴地喊道。“老天爺，為什麽這麽懲罰我？請賜給我一碗孟婆湯吧！我要忘掉所有的一切，讓我重新開始吧！”
“你想的美！”雨荷氣急敗壞地轉過頭，扭曲變形的臉惡狠狠地對著他。“老天爺不會放過你！我更不會放過你！你還想拋棄我，門都沒有！”
“菲兒！菲兒！”仲有保像突然遭受到巨大驚嚇，踉踉蹌蹌帶著鐵鏈、哭喊著撲通撲倒在菲兒麵前，一雙瘦骨嶙峋的手緊緊抱住菲兒雙腿，手環處被鐵鏈磨得血跡斑斑，紫紅色的傷痕觸目驚心。“菲兒，救救爸爸，救救爸爸，看在我是爸爸的份上，哪怕讓我到十八層地獄，讓我忘掉這一切，我想重新開始……救救爸爸……”
“你！你幹什麽呀！你這個沒骨頭、沒良心的！”雨荷咬著牙根拚命想把他拽起來，但畢竟女人的力量有限，隻是徒勞地晃得鐵鏈“桄榔桄榔”的響。
“媽，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弄得我很沒麵子，知道嗎？我為什麽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你趕緊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別讓我丟臉！”菲兒白裏透紅的臉此刻變成了一塊大紅布，她毫不客氣地教訓自己的媽媽。
“菲兒，你救救爸爸，救救爸爸！我謝謝你！我求求你！”仲有保聲淚俱下，聲音淒慘，實在是讓人不忍再看下去。
“唉，你們這是幹什麽呢？俗話說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看看你們都成什麽了？”我一滿腔激憤，不由得破口而出，“雨荷，你這樣能栓住他的心嗎？別說他是你的丈夫，即使是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你也不能用鐵鏈拴住他！他有思想，他知道感恩的，你這樣對待他，他能把你當作妻子看嗎？是！他以前有過錯，但那都過去了，你為什麽要用這麽極端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如果你愛他，就好好愛，即使你恨他，你也沒有權利這樣對待他！放手吧，你這樣難道活的不累嗎？”
雨荷瞪著死灰色的眼珠子，裏麵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滋滋的，似乎隨時都會蹦出個火球把我燒死。
“我們的家事哪容得你來管？”
她氣得渾身顫抖，因為氣憤聲音尖利而怪異，像山野中孤狼的哀嚎。但我也毫不示弱。
“我不想管，可是你們太過分了，真是有什麽樣的媽媽就有什麽樣的女兒。雨荷，他是你的老公啊，你為什麽要把他當作猴子一樣用鐵鏈栓起來？你為什麽要在精神上如此的折磨他？他痛苦，你就高興了嗎？你拍拍你的內心好好想想，你栓了他這麽長時間了，你幸福了嗎？人人都說，女人幸不幸福從臉上一看就知道，我怎麽看不出你臉上有幸福的模樣，我看到隻有仇恨、惡毒……”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雨荷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粗魯的吼叫著打斷了我的話語，她脖子上的筋像一條即將鑽出洞穴的蛇劇烈地抖動，而她一雙被怒火燃燒的眼睛幾乎要瞪出來了。“你沒有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我幸不幸福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的痛苦就是我的幸福！我就要看到他痛不欲生！我就要折磨他！這樣我才能高興！我才有理由存在這裏！”
“你看看你的女兒，跟你一模一樣，你們都被仇恨給衝暈了頭腦，仇恨已經吞噬了你們的良知，把你們變成了魔鬼！快醒醒吧！”
“你膽敢再胡說一句，我就吃掉他的心！”菲兒也被我的話語給激怒了，她抓起邱海華的心，揚起來，衝我威脅道：“我絕不會成為媽媽這樣失敗的女人！我的命運我自己掌握！你再胡說八道、造謠貶低，我就讓邱海華變成一個永遠沒有靈魂的野鬼！讓他永遠都回不了魂靈界！”
“不！不要！”我慘痛大喊一聲，麵對已經完全喪失理智與人性的菲兒，心中翻滾著無邊的恐懼。
她已經不是人了，她完全變成了魔鬼！一個少女就這樣變成了惡魔，也許她本身就是一個惡魔。這讓我感到悲痛，更讓我感到恐懼，我怕自己沒有能力阻止她傷害邱海華。
“好了，你說的也太多了。”孟婆陰沉著臉，像個和事佬一樣站到我和菲兒之間，“這裏有你指手畫腳的份嗎？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已經不是曾經的菲兒，她現在是屁屍王萬般寵愛的女人！潘金蓮都失寵了！現在王爺就喜歡她一個！你怎麽這樣不知天高地厚呢？如果不是菲兒仁慈，你這個情郎的心早就被她給吃掉了！靈魂之神的心可是以一當十，美容效果增倍。”
“好了，我不說了，隻是請不要吃掉邱海華的心。”我垂下頭，認輸般求饒。
“你這種態度咱們才能合作嘛。”孟婆滿意地點點頭，又對著菲兒遞了一個眼神，好言勸道，“菲兒，你也消消氣，咱說正事要緊。自古以來，成大事之人都需要有常人不能忍耐之力。你要記住心中的大誌，區區小事不要掛在心上。”
菲兒氣呼呼瞪了我一眼，垂下手，把邱海華的心又放回原處。
他們不會無緣無故讓我來，更不會輕易放掉邱海華的心，這一切一定緣於一個更大的陰謀。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避免因恐懼和憤怒而喪失理智和思考。
“我們把你請過來，是想借用一下你的黃符。”孟婆直奔主題，說道。
“我幹嘛要給？你們采用這種方式，我是不會給的。”我**地回應。
“那就不客氣了，這個世上除了黃符之外，最珍貴的就是這顆心了。”孟婆冷冷地指著邱海華的心說道。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這就是他們的真實目的，而為了勢在必得，已經先下手把邱海華的心給挖出來了。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可是，黃符已經找不到了，我拿什麽來滿足他們的要求？
“怎麽樣？黃符重要還是他的命重要？”菲兒臉上升騰起濃濃的殺氣，陰鷙的目光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黃符不在我這裏，我必須先回去。”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不出異樣，但牙齒還是忍不住上下打戰。
“好吧，限你一天的時間，拿黃符來換心！”
菲兒伸出手來猛地推了我一把，一個趔趄，我的身體就不可控製的墜落，耳邊一片嗡嗡的巨大的聲響，像千萬隻黃蜂的蜂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