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府門口處。
正在埋頭幹飯的白天羽,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隻是以為宅院裏的幾個老實人的某一個要成為大冤種了。
可當他抬起頭準備看看是哪個大冤種時,卻發現所有人都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這讓他十分不解。
“王嬸,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白天羽轉頭看向王嬸,不解地問道。同時連忙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確認自己臉上是否沾上了食物。
“那個誰看什麽呢?沒錯就是你,被本小姐選中是你的榮幸,你無須意外!”
可王嬸正欲開口時,盧家高樓傳來一道矯揉造作的女夾子聲。
【哈哈哈,沒想到你就是那個大冤種!】
小胖立即反應過來,在白天羽的懷裏哈哈大笑。
“喵!”
【小氣鬼,笑你兩句怎麽了?居然還電我!】
小胖如觸電般,直接跳到地上,用貓爪狠狠地拍打白天羽的腿。
【誰讓你廢話那麽多!】
白天羽不滿地懟道,他人麻了沒想到大冤種竟是我自己!
此時,王嬸拍了拍白天羽的肩膀,提醒道:“小白,她要你當入贅,你趕緊回個話,至於你想不想,你自己決定吧。”
“是啊,小白這盧家千金長得也不錯,雖然贅婿寒磣了點,但也要認真考慮考慮啊!”
李嬸似乎很想白天羽入贅到盧家,好聲好氣地勸道。
“李嬸,你怎麽不讓你們家的李四去當贅婿?你不就是想小白進了盧府後,能幫襯一下你們家的李四?”
王二怒懟道,他一早就知道李嬸沒安好心,之所以這麽勸白天羽入贅,就是想幫襯一下在盧家做長工的李四。
畢竟,他們知道以白天羽的性格,老街坊幫忙是不會拒絕的。
李嬸被懟得瞬間啞口無言,隻能不再多言。
“那誰,你什麽態度,我在跟你說話了,你還在逗什麽貓啊?”
看到白天羽並沒有理會自己,盧文娥站在高樓上對著白天羽大聲喝道,完全沒有之前那嬌羞模樣。
不過,宅院內的一眾候選人似乎並沒有出現爭風吃醋的現象,反而暗自竊喜。
他們雖然都是家中庶子,但也算是讀書人。在這個以讀書人為尊的世俗世界,沒有幾個讀書人會自願去當贅婿。
要不是迫於家族壓力,他們是不可能會願意來競爭什麽贅婿的,現在有人被選到了,怎麽可能不竊喜呢?
“盧小姐,白某無才無德怕是高攀不起,恕在下得罪了!”
白天羽訕然一笑,一臉淡定地回道。
在他看來盧文娥的行為無異於是在尋死,要是白月女帝知道了,這座小城估計都會湮滅在風中。
“小白哥,好樣的!”
王二朝白天羽豎起大拇指,吹噓道。
此刻,高樓之上的盧文娥臉色無比陰沉,她沒想到白天羽會拒絕她,這簡直是對她自尊心的踐踏。
“早跟你說過了,你就是不聽,現在丟人了吧!”
盧員外用隻有盧文娥聽得到的聲音,無奈地歎氣道。
而然,在盧員外的話刺激下,盧文娥麵部逐漸扭曲,想到自己不僅被人拋棄了,還被人如此“羞辱”地拒絕,這讓她心態幾近爆炸了。
“你吃了我家的飯,你覺得你拒絕得了嗎?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盧文娥麵露猙獰,指著白天羽所在的方向,直接地命令下麵的家仆抓人。
話落不久後,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完全沒想到盧家千金居然會是這樣的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強搶民男!
“好你個潑婦,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長得跟窯子的女似的,也配得上我們小白!”
王嬸直接站起身來,把一腳蹬到凳子上,指著高樓上的盧文娥,唾沫橫飛地罵道。
“就是,就是!沒想到這個娘們這麽不要臉,這麽喜歡男人咋不去窯子裏當賣肉的呢?”
“這娘們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沒想到品行竟然如此不堪,怪不得要招贅婿了!”
“這臭娘們以為他們盧家是誰啊?竟然欺負到了小白哥都頭上,漢子們都抄家夥!”
“盧胖子,你莫要給我們東萊城丟麵!”
“盧員外莫要做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女兒要是這樣做,就別怪本官將你女兒拿下來!”
……
王嬸的話,明顯點燃了宅院內外眾人的怒火,皆是義憤填膺地罵道,那些髒話一句比一句惡毒,還有不少人拿著食物扔向盧文娥。
不少街坊鄰裏都托白天羽代寫過書信,而且白天羽也不收他們的錢,現在白天羽有難,都抄起了板凳,準備跟盧家的家仆幹仗。
宅院內,東萊城眾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就連跟盧員外關係頗為親密的縣令,也是出聲警告道。
而被命令的盧家家仆們,此刻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自己成為群情激憤的眾人的目標。
此刻,盧員外傻眼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去做這種蠢事,他盧家祖祖輩輩積攢的聲望,怕是要被自己的女兒敗光了。
那些街坊鄰裏的謾罵聲,他可以置之不理。
但是就連宅院內的縣令和東萊城眾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開始罵自己,盧員外不得不回應了。
而且,盧員外雖然平時摳摳搜搜,但也知道最基本的道德操守的,自然對自己女兒的行為感到極為羞恥。
可打斷骨頭連著筋,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女兒,於是盧員外隻能硬著頭皮走到憑欄處。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直接將盧文娥扇倒在地上,而盧文娥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父親。
可,盧文娥望著滿臉怒火的父親,根本不敢多說什麽,隻能低聲哭泣著。
“各位父老鄉親,是盧某管教不嚴,今日盧某就不招贅婿了,大家吃好喝好就散了吧!另外,白賢侄,是盧某得罪了,還望賢侄莫怪。”
盧員外此刻已經不管自己的顏麵了,隻想盡快結束這場鬧劇。
他知道如果再鬧下去,怕是今年明年後年街口大娘們茶餘飯後聊的話題,都會他們是盧家怎麽無恥了。
“盧員外,這都是小事,隻是你家女兒怕是再不去看大夫,恐怕又要吃席咯!”
白天羽指了指跪在地上低聲哭泣的盧文娥,訕笑道。
此時,眾人順著白天羽手指的方向望去,驚訝地發現盧文娥跪著的地方,竟有一灘殷紅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