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與白池共枕
惹不起躲得起,淩飛抱頭鼠竄的逃向臥室,大被朝天,管你誰是誰呢。
“老公,等一下。”劉雪一閃身擋住了他,慢騰騰的說:“咱是不是合計一下床的問題?”
淩飛一愣,道:“和昨天一樣不就得了。”
“那哪行呢,昨天家裏有四個人,今天可是五個人。”
淩飛聞言一呆。他家裏一共就兩張床,再就是一個小沙發,都是房東在租房前放置的。沙發坐著都嫌小,兩張床也就比單人床大那麽一點點。本來三個女孩擠一張床也未嚐不可,無奈白池塊頭太大……
“那你說怎麽辦?要不我自己出去開個房間吧。”
“一天兩天還行,卻不是長久之計呢。要不,你和白池擠一擠?”
“開什麽火星玩笑!”淩飛一蹦三尺高:“雪,你這不推我進火坑麽。跟她一張床?我這一身精骨頭非得讓他拆光了不可。”
劉雪笑盈盈的摟住了他的胳膊:“學劍之人性情剛烈寧折不彎,其實白池心是好的,隻是看上去有點凶罷了。”
“學劍?學得真賤。”淩飛把雙手一攤:“反正話是撂下了,我是寧可打地鋪,也絕不和暴力女睡在同一張床鋪上。”
“不要搶我的詞了。”白遲滿臉鄙夷的望著他:“和你這種醜陋無能肮髒卑鄙的男人同睡一榻,簡直是在玷汙大劍士的榮耀。”
“老公,你就將就一下嘛,近距離接觸一下,或許你對白遲的印象會有所改觀呢。”
“看我口型,不,行!”淩飛一頭悶在床鋪上死活也不起來:“我已經被暴力女打的遍體鱗傷了,再近距離接觸我一定會死的。”
“對了。”劉雪一拍腦門:“夭夭,我老公被白池打得不輕,你幫他治療下吧。”
夭夭瞪了白池一眼:“你是魔鬼投胎麽,在別人家借宿,還毆打主人。”
白池似乎對她頗為敬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一雙虎目不停對淩飛施展淩空瞪,瞪的他背脊涼颼颼的。
夭夭讓淩飛平躺在床鋪上,纖美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肋骨上,柔聲說:“會疼一下,忍一忍哦。”
淩飛剛想說兩句豪情萬丈的話,頓覺肋骨處鑽心般一痛,這痛苦像是刀子在骨頭上反複的摩擦一樣,痛得他厲聲慘叫:“碎了,肋骨全碎了!”
但是在一瞬的劇痛之後,他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一空,仿佛從未被人打傷過一樣。
神乎其技,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仙術嗎?
夭夭給他治好了傷,眨著長長的睫毛輕聲說道:“淩飛哥哥,你是男子漢哦,怎麽和女孩子計較呢。我保證,絕對不會再讓白遲打你了,好嗎?”
淩飛實在不忍心拒絕夭夭楚楚可憐的請求,一咬牙一跺腳:“行吧行吧,不就是豁出性命麽。”
劉雪不可思議的望向夭夭:“天啊,我現在都懷疑,到底誰才是她的老婆了。”
夭夭攤開雙手,狀似無辜的笑了笑。
一時心軟答應了夭夭的請求,待看到白遲大搖大擺走進自己的臥室,淩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後悔了。剛要分說一下,就聽咣的一聲響,劉雪拉著夭夭飛奔進閨房,用力的關死了門。
淩飛火速轉頭,就見王悠悠的大長腿如風火輪一樣,兩下就跑得沒影了。這丫頭不去練短跑簡直是浪費人才。
淩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一天……
白遲舒舒坦坦的躺在床鋪上抽著煙,見他進來往床鋪上爬,抬腳就踹:“洗澡了麽,髒不髒你就往床單上滾,趕緊去洗澡。”
淩飛剛要還嘴,隻見她攥起拳頭,麵露恐嚇之色,隻得忍辱負重的走去了衛生間。等他洗了個澡返回屋裏,床中央已豎起了一排鋒利小刀,銀燦燦的刀河將床體一分為二,煞是可怖。
“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布下刀山,專為防狼。床的麵積我認真丈量過了,放心,你我占用的麵積是一樣的。”
“你不要太過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淩飛當真是怒發衝冠了,指著床厲聲大喝:“我晚上要是翻個身,紮破了內髒你負責嗎?哪國法律界定睡覺翻身屬於耍流氓了?你搞搞清楚,這裏是我家,床也是我的床,你丫愛住不住愛睡不睡,少跟我來這一套,別人慣著你我不慣著,還他媽防狼,真有狼也是你!”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就做好了被痛毆暴打的覺悟。就白池這暴脾氣,不發飆,那除非冬雷震震夏雨雪,母豬上樹日麻雀。
然而白池真的沒有發飆。
她忽然露出了一個極度嫵媚的笑容,用一種俏皮的口吻說:“你生氣了嗎?”
臉是美麗的臉,表情是蠱媚的表情,聲音是動聽的聲音,然而這一切出現在白池身上時,就顯得無比詭異了。看到她媚媚的樣子,淩飛隻覺得毛骨悚然,渾身上下的汗毛都乍立了起來。
“你,生氣了嗎?”
淩飛定了定神,幹咳一聲後板起了臉:“沒錯,我生氣了。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下一秒,他就看到白池的胳膊肌肉暴漲,肌肉如同彈簧般嗖的一聲彈了出來,白花花的肌肉仿佛由岩石鑄成,青筋血管沿著潔白肌膚組成了一段段的猙獰紋路。
這還沒完,白池的拳頭也發生了異變,骨骼哢哢的響了一會,骨節遽然突出,體積比之前整整大了兩倍。從前總聽人說沙包大的拳頭,今兒卻見到臉盆大的拳頭了,這一拳打下來別說人的骨頭了,就是坦克車的裝甲也承受不住。
淩飛眼珠發直,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他寧可睡廁所裏也絕不想和白池同處一室。然而……
另一間臥室裏,夭夭笑吟吟的說:“大哥哥好可愛,難怪兔兔姐那麽喜歡他。”
劉雪刮了刮她的小鼻梁:“那家夥對你很感興趣呢,我從沒見過他這麽熱情過。”
夭夭聳聳肩:“他那是對小妹妹的喜愛,不是男女之情,你我都看的出來的。不過,他看大笨象的眼神有點……”
劉雪嗯了一聲:“你也看出來啦。雖然這倆冤家見麵就吵,吵了就打,但他確實是對白遲有意思的,這一點可能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夭夭閃著長長的睫毛疑惑的問:“怎麽會,喜歡一個人怎麽會連自己都沒察覺。”
“因為他被白遲欺負慘了,就算他喜歡白遲,也會在潛意識裏排斥這種感情。你想,你要整天被一男人揍得死去活來,你會向他表白嗎?”
夭夭嗤嗤一笑:“會啊。吳剛晝夜不停砍了我幾千年,我不照樣準備和他表白麽。比起吳剛對我做的一切,白遲那點程度算什麽啊。”
“吳剛那是天條律令,身不由己。對了,吳剛怎麽還沒過來?”
夭夭搖了搖頭:“不知道,人間現在亂的很,好多入魔的強者都蘇醒過來了,妖也好,神也好,爭先恐後的混入紅塵中。兔兔姐,單單這座雲市,強橫的氣息就有幾十道,好多都不在你我之下的。”
劉雪慵懶的倚著床頭,輕聲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麽可怕的。”
夭夭純淨可愛的臉上浮出一抹憂慮:“不過大姐,那邊的情形不容樂觀。”
劉雪緩緩的抬起頭來,眼中掠過一道寒光:“我就知道魔薩不會善罷甘休,必置我等於死地而後快。說吧,他這次派了哪些人來。”
“七殺陸續都會過來,這隻是我們掌握的情報。我相信那些老家夥不會如此托大,肯定還會派遣更多的強者過來的。”
“七殺麽,到了我的主場,可就由不得他們威風了。盡管來吧,我正好趁這個機會,將他們一一反殺於此!”
如果淩飛在場,一定會驚訝於劉雪氣質上的異變。
原本溫柔賢惠愛撒嬌的劉雪,此時目如寒冰,渾身散發出冰刀般的氣息,令人望而生畏。賢妻良母,赫然變身成了睥睨天下的女王!
“天庭那麵,還不是我最擔憂的。”夭夭哀聲歎道:“最糟糕的是,月尊的消息似乎被泄露了,很多人都在聞訊而來。我最怕就是後羿過來,這家夥可是帝俊的天敵啊,殺其九子泡其一女,到時候見了麵會怎樣啊。”
兩人憂容滿麵,一邊交談,一邊歎氣。
一縷微風從紗窗吹入屋裏,在房間的角落裏形成了一股怪異的氣旋。
“魔薩大舉入駐,所謀非小。這個怪物的手段層出不窮,如果是衝著我們來的,那可真的麻煩了。”劉雪看著自己修長潔白的手指,頹廢的歎了口氣。
倏然,那團小小的氣旋裏鑽出了一把湛藍的劍,以迅雷之勢刺向了劉雪的咽喉。
這一劍出其不意,速度奇快,誅殺之勢幾成定局。
劉雪的歎息聲還沒有消泯,右手食指中指已閃電般擋在臉前:“冰指!”
兩根嫩藕般白皙的手指,頃刻間被寒冰所凍結,向外散發出絲絲的寒氣。
啪。
兩根冰指穩穩的夾住了湛藍的劍光。
平地裏突兀的吹起一陣怪風,隻見窗簾搖曳,窗扇大開。
劉雪飛身撲到窗前,舉目望去,一道婀娜的身影隨風飄在夜空之中。
夭夭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是風之女麽?”
劉雪嘟起嘴吹了口氣,發絲被吹得輕輕上揚:“什麽風之女,不過就是個飛機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