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盧俊義入飛狼
任憑燕青和許貫中如何勸說,李逵死活不肯去澳洲。連著被燕青摔了三十個跟頭,摔得李逵眼睛也花了,直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裝死。
“這鐵牛,”阮小七氣急敗壞的叫道:“關鍵時刻便你耍什麽無賴。兄弟們重聚一處有何不好,偏要天各一方七零八落,你便快意了?”
李逵扯著嗓子叫道:“腿長在你們腿上,愛去便去,俺又不曾攔著。你們去便罷,何苦非要拉著俺,這豈不是強人所難?”
“說什麽蠢話!”這時,阮小二走了出來,一臉凝重的盯著李逵:“咱們弟兄情同手足,同進同退,你若不去,俺們如何會丟下你,自去快活。”
李逵忙道:“那便都不去,在這裏逍遙快活有何不好,非跑去人家的山頭受那窩囊氣作甚。”
阮小二傷感的歎了口氣,道:“自從天王在曾頭市中箭身亡,俺沒有一個夜晚不夢見他。俺做夢都想再見哥哥一麵,不為別的,直想和他聊聊天,喝喝酒,敘一敘還是人類時的豪情往事。俺每天醒來,努力想回憶夢裏和哥哥的對話,想得頭皮都麻了,卻連一句都記不起來。”
一直大吵大鬧的李逵,終於安靜了下來。
阮小二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天王哥哥出現在俺的麵前,俺以為又做夢了,卻原來哥哥真的出現了。俺多想和哥哥再喝一場酒啊,喝著烈酒,唱著俺們當年的歌,世上還有什麽比這更快活的。”
說著,阮小二仰起頭來,扯著破鑼嗓子唱了起來:“爺爺生在天地間,殺賊殺官把命玩!閻王老子奈我何,觀音菩薩又怎般!”
才唱了兩句,他便哽咽的接不下去了。
阮小七和阮小五一起走出,拍了拍阮小二的肩膀,三人一起大聲唱道:“難忍世間無義事,隻為生平性情剛!舉刀亂殺隨我心,明朝便死又何妨!”
歌是三俗之極毫無文采的俚歌,嗓子是被坦克車壓過一般的破嗓子。
但就是這樣的歌和嗓子,卻被三人唱出了萬千的豪情,在眾人胸中久久回**。
李逵默然半晌,推開了壓在身上的燕青,緩緩說道:“二哥,老五,老七,別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一樣。大不了就是一個死,俺又不是沒死過。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俺隨你們去便是。話說在前邊,要是淩飛要斬俺,你們一個一個都要來陪俺喝碗酒,拉下一人,俺便是做了鬼也和你們吵鬧。”
燕青不由得笑了起來:“鐵牛,都和你說了,沒事的,有弟兄們在,絕不會讓你這顆驢頭落了地。”
李逵回頭看了一眼他的死黨:鮑旭、項充和李袞。
“哥幾個,俺要跟盧員外去了。到時候淩飛要斬俺,你們休要不分頭勢,亂來一通。好好和弟兄們一起廝混,將來混出個名堂來,俺鐵牛在陰曹地府也替你們高興。”
鮑旭的眼淚也撲簌簌掉了下來,抱著李逵哭喊道:“鐵牛哥,你放心,逢年過節的煙酒,俺年年給你供著。”
“去你媽的。”李袞一腳把鮑旭踹了出去:“這是去投效,又不是去斷頭台,你兩個哭天抹地的出什麽洋相。”
盧俊義看著鬧作一團的眾弟兄,雙眸枯井無波,心中卻泛起了層層的漣漪。
原來眾家弟兄的心,早已在飛狼那邊了。俺強行把大夥綁在這條戰車上,果然是錯了麽。
當日,盧俊義分派眾將去集結人手,整理行囊,變賣財產,隻等收拾完畢,便隨周侗趕赴澳洲,共聚大義。
塔斯馬尼亞島。
相隔嶽家軍到來十天,島上又迎來了水泊歐洲天王盧俊義的投效。
淩飛自是大擺鼓樂,親自帶諸將前去迎接。
無雙城中接著盧俊義一行,水泊歐洲諸將盡數都到,共是三千餘人。
盧俊義行禮道:“淩幫主不念盧某愚鈍,多次使人召喚,盛意拳拳。盧某姍姍來遲,望乞恕罪。”
淩飛握住盧俊義的手,笑道:“我盼員外,猶如久旱望甘霖,今日員外前來,夙願得償,可喜可賀。飛狼從此又多一員猛將了。”
盧俊義欠身道:“盧某一勇之夫,何足道哉。隻願在麾下作一小卒,陷陣軍前,餘願足矣。”
淩飛道:“盧員外天下無敵,何必過謙。日後三界劫難一起,便是員外威行四海震懾天下之時。”
客套了幾句,淩飛便請諸將赴接風宴。
為了迎接盧俊義一行人的到來,島上又是大擺筵席,文武豪傑皆至。
阮氏三雄、劉唐、杜遷和宋萬,迫不及待的找到了晁蓋,又找來了還在調養生息的白勝。這夥老兄弟時隔千年終於再度聚齊,歡喜的淚眼汪汪,有說不完的話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