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鄭東旭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喝著紅酒,安然看到他,走過來。

鄭東旭倒酒,遞給安然。安然接過,問道:“鄭東旭,你有多愛金波?”

鄭東旭道:“多愛?我可以把全世界都給她!”

安然揭穿他:“別說這些虛的,愛是需要實際行動的。剛才金波掉海裏你怎麽不跳下去啊,假模假樣地找遊泳圈。等你找到遊泳圈,人都淹死了!別說金波了,換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愛上你!”

鄭東旭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會遊泳啊!我要是跟著跳下去,不但幫不了忙,還會淹死……”

安然打斷他:“行了,別給自己找借口了。”

鄭東旭辯解道:“不是,如果我當時跳下去,吳中誌肯定不救我,救金波,我上不來怎麽辦?我不成了他們愛情的犧牲品了?再說,你們女人都是什麽思維邏輯?難道我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打賭來證明我愛一個人嗎?”

安然道:“隻讓別人犧牲,自己得利。像你這麽自私的人,一輩子都找不到真正愛你的女人。”

安然放下酒杯離開,鄭東旭被安然最後一句話說蒙了,拿著酒杯愣住了。

金波披著毛巾被從船艙房間上來,吳中誌朝這邊走來,金波看見他後,轉身回去,吳中誌追上她。

吳中誌想跟著一起進去,薑金波不理他。

吳中誌道:“金波……我們聊聊。”

薑金波一擺手:“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聊的了。”

吳中誌著急:“我和安然現在隻是朋友而已。安然跟我說了,不結婚了!”

薑金波生氣地說:“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們這次一起出來什麽意思?我如果不來,你們不就在一起了嗎?”

吳中誌解釋道:“不是,這是安然說不希望我因為同情她跟她結婚,她隻是想爭取找回原來的感覺……”

薑金波打斷他:“那這意思還是要結婚啊!”

吳中誌道:“你覺得這感覺我們還能找回來嗎?”

薑金波道:“那你們慢慢試試去唄!”

突然安然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可樂薑湯過來了,遞給吳中誌和金波。安然拿吳中誌那一杯吹著,嘴裏道:“中誌,慢點兒喝,小心燙。”

金波看著心裏不舒服。鄭東旭從甲板上下來,走到金波麵前,討好地說:“燙吧,我幫你吹吹。”

鄭東旭說著伸手去拿金波手裏的杯子。金波瞪了鄭東旭一眼,轉身離開。

晚上,在茫茫的大海上,整個遊艇的燈光亮起,非常溫馨。海上的風很涼,吳中誌和安然都穿上厚厚的衣服在甲板上看星星。

安然失望道:“中誌,不是說好這次旅行是要找回我們之前的感覺嗎?”

吳中誌看著安然,淡淡道:“我們這不是正在努力嗎?”

安然一撇嘴:“之前我絕對有信心,誰知道你會帶著金波!”

吳中誌道:“這不是公事嗎,我有什麽辦法!”

安然承認自己非常嫉妒金波,說:“嫉妒得我都想落一次水了。”

吳中誌道:“你可別,你忘了你剛……”

安然聽著吳中誌沒有說出那兩個字,接口道:“流產。你幹嗎不說出來?不說出來,以後你更說不出來了。再久了,就成了我們兩個的禁忌。”

吳中誌點點頭:“對不起。”

安然伸過手,拉著吳中誌:“中誌,我真的很想很想要這個孩子,我經常夢到她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穿著粉色的小裙子,站在你和我麵前,軟綿綿地喊爸爸媽媽……”

說著,安然流淚。吳中誌伸手幫她擦眼淚,安慰她。

安然傷心地說:“我現在時時都會感到害怕和無助,我每天都好不開心。中誌,我會不會好不了了?”

吳中誌道:“不會的。”

船舷處,薑金波恰好走過來,聽到他們的談話,慢慢靠在了舷窗上。

安然流著淚:“中誌,我害怕失去你,害怕沒有你的生活。剛剛看到你救金波,我覺得自己再努力也沒有用,我永遠也不會再得到你的愛了。”

安然哭得很凶,吳中誌不得不抱她入懷,嘴裏安慰道:“不會的,我會陪著你的。”

聽到這裏,薑金波淚流滿麵。

02

吃飯的時候,金波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說道:“多謝吳總救命之恩!”又道:“這杯,祝你和安然白頭偕老!”

安然端起酒杯也要幹。

吳中誌搶了過去:“你不能喝酒。”

鄭東旭也擔心:“對,你不能喝。”

大家有些奇怪地看著鄭東旭,鄭東旭忙打圓場道:“女士們都少喝點兒,傷身體啊……”

吳中誌端著酒杯:“我奉陪!”

說著,吳中誌幹了他和安然的兩杯酒。金波氣呼呼地還要倒酒,被鄭東旭奪了過去,故意找借口說:“這酒這麽喝就浪費了。”

金波看著鄭東旭,激將道:“浪費這點兒酒就心疼了,以後怎麽娶我啊?”

吳中誌愣住,鄭東旭則立刻把酒瓶一放,道:“我把酒窖裏的好酒都拿上來!”

金波看著吳中誌,吳中誌也不示弱地看著她。

鄭東旭看情況不好,繼續打圓場道:“哎呀,我看喝得差不多了,來跳舞吧,都別太拘謹了!”

鄭東旭打開音樂,船上的音樂響起。

鄭東旭伸手邀請薑金波:“能否賞臉?”

對峙的氣氛被優美的樂曲打散,金波看了一眼鄭東旭伸來的手,賭氣似的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吳中誌不甘心地看著金波被鄭東旭拉入舞池。

吳中誌看著兩個人跳舞,心裏不舒服,自己坐下,繼續喝酒。安然伸手,邀請吳中誌:“我們也去跳吧?”

吳中誌搖頭。

安然道:“就當是陪我放鬆放鬆,我現在需要放鬆!”

安然生硬地把吳中誌拉起來,兩人也步入舞池。

兩組人跳舞,移動舞步的時候,吳中誌一直都在看著薑金波,而薑金波故意不看吳中誌。

安然故意把頭埋進吳中誌的懷裏,享受著。

金波吃醋,故意道:“既然都來了,我們還是放開玩吧!”

說著,薑金波脫了一件外套,跟著節奏起舞。薑金波對鄭東旭說:“我想喝酒!喝個爛醉!”

鄭東旭端酒上來。吳中誌傻眼,眼睜睜看著薑金波和鄭東旭喝酒。

安然見吳中誌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金波,急了,找借口道:“中誌,我有點兒冷。”

吳中誌連忙脫了衣服,給安然披上,還是不時轉頭看著歡快跳舞的薑金波和鄭東旭。安然看到,心裏很不舒服,故意扶住頭,搖頭晃腦地皺眉。

吳中誌問:“怎麽了?”

安然道:“海風吹得我頭有點兒疼,你送我回去吧。”

吳中誌沒辦法,扶著她進入船艙。薑金波看著他們進入船艙,心裏難受。

鄭東旭端過來酒:“喝這個吧,這個酒度數低。”

薑金波賭氣道:“我要喝度數高的!這個沒味道!”

03

吳中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等著安然入睡。外麵的音樂聲嘈雜,吳中誌起身把門關嚴,立刻安靜了。

安然突然從後麵抱緊吳中誌,熱烈的情欲蔓延,喃喃道:“中誌……”

吳中誌拉開她的手,轉過身麵對著她。安然再次撲上來吻他,吳中誌躲避。熱烈的安然像是燃著的火焰,而吳中誌一把扶住她,讓她清醒下來,無奈叫道:“安然!”

安然眼角流下一滴眼淚。吳中誌把她扶上床,給她蓋好被子。

安然道:“別留我一個人行嗎,能不能等我睡著再走?”

吳中誌點點頭。安然閉上眼睛,手還想拉著吳中誌。吳中誌掙開,道:“我在門口守著,一直到你入睡,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喊我。”

吳中誌說完,轉身出去了。

安然聽著開門時傳來的音樂聲,又聽到關門的聲音,聽天由命一般,把被子緊緊抓在手裏,她此刻太孤獨了。

太陽升起,四個人開始吃豐盛的早餐。桌上大蝦到蔬菜、水果,應有盡有。

安然給吳中誌夾了一個大蝦,溫柔地說道:“謝謝你!昨天辛苦了,我一晚上都睡得特別舒服。”

薑金波一聽,把手裏的刀叉停頓一下。

吳中誌趕緊澄清,對安然道:“要是這樣你能睡得好,以後我天天晚上到你房間門口站著。”

安然一聽,訕訕地,手裏卻繼續剝蝦,一定要喂給吳中誌。中誌伸手要自己拿。安然不依,說:“你張開嘴,別髒手了。”

吳中誌沒辦法,隻能張開嘴。金波看在眼裏,低頭吃東西,心裏不舒服。過了一陣兒,也拿過一個蝦,開始剝。

安然對吳中誌道:“今天的頒獎典禮,你跟我一起上台吧。”

吳中誌道:“你獲獎,我跟你上去算什麽。”

安然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薑金波吃醋得不行,故意大聲叫道:“鄭東旭!”

鄭東旭回頭,金波把剛剛剝好的蝦往鄭東旭嘴裏使勁兒一塞,鄭東旭開心地吃著。薑金波回過頭來毫不示弱地看著安然。

04

頒獎典禮上,吳中誌和薑金波尋找鈴木一郎。主持人走上台,掌聲響起,而鈴木一郎的位子還是空的。

主持人麵帶微笑地說:“今天的重頭戲,是頒發最佳新人獎。頒獎人,是我們最神秘的設計大師鈴木一郎。請鈴木一郎先生上台頒獎!”

場內掌聲四起。

主持人道:“今年的最佳新人獎的獲得者是——安然!”

安然非常興奮,和身邊的吳中誌、薑金波還有鄭東旭抱在一起。

安然上去領獎,頒獎的竟然就是鈴木一郎。吳中誌和薑金波都站了起來。鈴木一郎和安然握手,在安然耳旁說了句什麽。吳中誌和金波麵麵相覷。安然開始致辭。

安然看著吳中誌的眼睛說話:“我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講話,有點兒緊張,本來要說的都記在一張紙條上,現在紙條找不到了。”

大家笑了。

安然一臉深情地說:“除了給予我幫助的同事,還有生養我的媽媽,我還想感謝一個人,我的愛人吳中誌。”

吳中誌傻眼,薑金波和鄭東旭也傻眼。台下的人知道安然在說誰,吳中誌身邊的人,紛紛向他投來注視的目光。

安然道:“我的設計靈感,來源於我的愛人,吳中誌的眼睛。”

大屏幕上播放安然的設計圖,是一隻抽象的眼睛。

安然繼續說:“他給我無私的幫助,給我靈感之源,給了我別人不可能給予的溫柔與包容……”

薑金波看著台上,鈴木一郎悄悄離開了。

薑金波著急:“中誌,鈴木一郎走了!”

吳中誌看看金波,再看看台上的安然,起身要去追鈴木一郎,突然安然的聲音傳來:“中誌,不要走開,你聽我說完,一定要聽我說完。”

薑金波看中誌不走,自己快步跑出去。鄭東旭一看薑金波追出去,也跟著追了出去,可惜他追了幾步就扭了腳。吳中誌站在觀眾席中間的走廊上,看著安然的眼睛,慢慢坐了回去。

安然道:“我們曾有過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不管它是否帶了傷痛。即便是傷痛,也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財富,我希望,和你共同走下去!”

說完,台下的觀眾席有人喊著:“一定要走下去!”熱烈的掌聲響起來。吳中誌尷尬地點頭回應,內心萬分焦急。

薑金波追出來,鈴木一郎乘坐的車已經開走,不見影子。很快吳中誌也跟著跑了出來。薑金波累得氣喘籲籲,回過頭去,恨恨地看著吳中誌道:“吳中誌!你不是來秀恩愛的,也不是來專門看女朋友的頒獎禮的。你是來為你自己的項目邀請設計師的!”

吳中誌也怒了:“那你呢?你也是來請設計師的,不是隨隨便便就酒後亂性的!”

薑金波回手給了吳中誌一巴掌。吳中誌一愣,薑金波看著他。

薑金波大聲說:“我已經不是你女朋友了!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用不著你管。我是一個人,我不為別人負責任,你懂嗎?”

吳中誌道:“你太自私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金波嗎?我會顧及身邊所有朋友的感受,你為什麽不行?你為什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兩個人對峙著。薑金波眼裏含著淚,氣呼呼地看著吳中誌。後麵,鄭東旭氣喘籲籲,一瘸一拐地趕了過來,問道:“鈴木一郎人呢?”

薑金波和吳中誌轉頭異口同聲道:“走了!”

鄭東旭一屁股坐在地上,衝著金波和吳中誌發火:“你們是幹什麽來了?說好盯著盯著,連個老頭兒都盯不住,我們怎麽和董事會交代?你們知不知道,這個鈴木一郎一旦消失,你們永遠都找不到他了!”

吳中誌清醒過來,知道惹了麻煩,趕緊說:“對不起,鄭總,是我的責任。”

鄭東旭生氣地說:“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問題,而是必須找到這個人。我都給董事會打包票了,現在連影子都沒見到!”

金波沉住一口氣,幫著吳中誌說話,道:“先別著急,我去向組委會打聽一下,他應該不會這麽快回日本。”

鄭東旭道:“我已經問過組委會了,他們沒有鈴木一郎的任何信息,他這次過來就是專程頒一個獎項,隻上台五分鍾。”

吳中誌道:“那這樣吧,你去附近的交警隊,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幫助調一下監控;我去一趟機場,看能不能找到……”

鄭東旭和金波都沒有說話。吳中誌著急道:“現在隻有這個辦法了。”

安然拿著獎杯跑了過來,看著三個人的氣氛不對,問道:“怎麽了?沒找到鈴木一郎嗎?”

三個人分頭行動,鄭東旭往酒店方向走,金波朝右邊走,吳中誌朝左邊走。

安然著急道:“中誌,你們這是去哪兒啊?不是要找鈴木一郎嗎?我知道他在哪兒。”

三個人都定住了,轉身看著安然。

安然舉著獎杯一笑。頒獎的時候,鈴木一郎已經告訴安然他住在海景酒店。

05

鈴木一郎和安然坐在海邊,兩個人在談話,聊安然的設計靈感。鈴木一郎道:“我很吃驚這個作品出自一位這麽年輕的姑娘之手,我四十幾歲才達到你現在這個作品的高度。我想知道,你的靈感是哪兒來的。”

安然坦白說是因為愛情。鈴木一郎道:“我也經曆過刻骨銘心的愛情,但僅僅如此還是不足以呈現出你現在作品的魅力。”

安然想了一會兒:“在創作這個作品的過程中,我經曆了過山車般的愛情,從高峰到低穀,從甜蜜到苦澀,從希望到絕望。”

鈴木一郎點點頭:“你應該感謝這個男人。”

安然傷心道:“可是,我快要失去他了。”

鈴木一郎誠摯地邀請安然加入他的工作室,去日本。安然答應會好好考慮。隨後,安然挽著鈴木一郎走了過來,介紹吳中誌和他相識。

鈴木一郎對安然說道:“這就是你的靈感之源吧?”安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鈴木一郎於是邀請大家第二天中午到他的住處喝茶。吳中誌看著安然,安然笑著,吳中誌對鈴木一郎道:“謝謝您抽出寶貴時間,我們一定準時到。”

到了遊艇上,安然邀請大家一起去跟鈴木一郎喝茶,薑金波道:“你們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

安然熱心道:“鈴木一郎先生說了,邀請大家一起去。”

晚上,鄭東旭抱著被子擠進金波的房間,說道:“昨天我不是在地上睡了一晚嗎?今天我不來,中誌會懷疑的吧……你別擔心,我就是來睡沙發的。”

金波急了:“睡什麽沙發,出去!”

金波把鄭東旭推了出去。

鄭東旭恰好遇到吳中誌,要求談談。

鄭東旭道:“現在安然拿到鈴木工作室的邀請函,她因為你,糾結去還是不去。金波更是,她等你和安然的結果,等著你宣布,跟等著宣判一樣煎熬。這些你都不想嗎?你心裏應該也明白,就算我消失了,你們三個人還是一樣糾纏。”

吳中誌為難地說:“我怎麽選?不管怎麽選,所有的痛苦加在一起還是一樣多,怎麽選都沒答案。”

鄭東旭道:“那你就讓這些人都煎熬著?為了讓你死心,金波昨天是故意把我拉到她房間裏去的,你知道嗎?”

吳中誌一愣。

鄭東旭道:“還不懂?金波想讓你死心,想讓你選安然!不行,你跟安然去日本吧,對所有人都是一件最好的事。集團公司這邊我去解釋,我給你在日本重新立一個項目。”

吳中誌轉身就走了。

06

鈴木一郎入住的旅舍,咖啡廳是建在外麵的,和綠色花園融合在一起,令人賞心悅目。

一杯工夫茶,放在金波麵前,接著是吳中誌、鄭東旭和安然。

鈴木一郎給大家沏茶,展示日本茶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真是美和優雅融為一體的表演。四個人喝茶,讚歎不已。

金波看了一眼吳中誌,再看了一眼鄭東旭,準備說正題。

鈴木一郎打斷道:“我聽安然說過你們的事情了,我想和大家交朋友,不談生意。”

吳中誌趕緊說:“鈴木老師,我們是慕名前來,特別想和您一起合作,與其說做一個項目,不如說做一件藝術品。”

鈴木一郎笑著:“很遺憾,我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做這麽大的項目了,先喝茶。”

吳中誌和金波,還有鄭東旭都傻眼了。

鈴木一郎道:“喝茶吧,隻有忘了凡塵煩惱,品茶才成了享受。”

大家喝著茶,鈴木一郎力主讓安然做設計,他說:“如果你們的設計師是安然的話,在設計方案方麵,如果安然願意,我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我會把我的聯係方式留給安然,當然這件事還要看安然的決定。”

安然反問道:“您不是邀請我去日本加入您的工作室嗎?”

鈴木一郎道:“這個事情,你隻能二選一。要麽去日本,要麽留下做設計。”

幾個人把目光同時對準安然,安然不知所措。

安然走向自己的房間,薑金波在她房間門口站著。薑金波看著安然道:“我找你談項目合作的事。”

安然道:“你們真的相信鈴木老師的推薦啊,我沒有做大項目的經驗。”

薑金波道:“中、韓雙方的董事會都已經決定,請你來做這個項目的設計師。我個人也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參與這個項目。”

安然抬頭靜靜地看著薑金波,問:“你真的希望我留下來和中誌一起做這個項目嗎?”

薑金波把意向書推了過來,說:“這是意向書,你留下來,可以和吳中誌一起工作,而我離開上海,再也不會和吳中誌有交集。”

安然看著薑金波道:“你們倆為了彼此都可以割舍最愛的東西,我真是羨慕。”

薑金波苦笑道:“不必羨慕啊,你和吳中誌最終一定會走在一起,而我早成了一個多餘的人。”

安然道:“我懂,這滋味不好受,我曾經也是個多餘的人。”

薑金波不接她的話茬兒:“這個條件可以嗎?”

安然還在考慮。

薑金波道:“還需要考慮嗎?簽了字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了。”

薑金波把筆放在意向書上,看著安然。安然看著薑金波,緩緩簽好名字。她不確定自己這樣做對不對。

07

安然整理文件資料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那張親子鑒定的化驗單,又尷尬又崩潰。

吳中誌和鄭東旭突然發現薑金波和安然都不見了。

吳中誌道:“我們倆兵分兩路,你趕緊問問前台金波有沒有訂機票,我去找安然。”

吳中誌到了安然房間,看到桌上壓著兩個東西:一個是千島湖酒店和洲際酒店合作項目的設計意向書,已經簽了安然的名字;一個是那張親子鑒定化驗單。

看來安然是因為這份鑒定結論離開的。這時鄭東旭衝了進來叫道:“不好了……金波訂了回上海的機票,現在已經起飛了。”

鄭東旭看到吳中誌的表情,湊了過來,問:“這是什麽?”

鄭東旭看著安然留下的意向書,說道:“太好了,安然簽字了,看來金波已經說服安然了……”轉念一想,說:“不對啊,安然怎麽把意向書留下來了呢?”

鄭東旭接著看到旁邊的化驗單,傻眼了,抬頭看著吳中誌,結結巴巴地問:“她……知道了?”

吳中誌分析,安然之所以把意向書留下,說明她拒絕受聘為設計師。鄭東旭擔心安然知道孩子是他的。

而吳中誌明白安然隻知道孩子不是他吳中誌的,但還不知道孩子是鄭東旭的。

兩個女人都不見了,隻能先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