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逝去的漣漪

不一會兒,莊和便不再有那麽大的壓力,絕煞神情冰冷,死死的盯著漣漪和冥單,眼前的這一幕太熟悉了。

當年漣漪和冥單配合得天衣無縫,如果不是因為當年他知道漣漪是冥單的軟肋,可能當來就被冥單滅殺了呢!

如今,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他也是為了他們魔族!

為了振興魔族!

想到這裏,絕煞舉出精靈之心,開始禱念一串生澀的咒語,整個空間突然的凝固,所有的人的生命停滯。

除了擁有神玥的夏安安,斬魔戈的莊和,流雲槍的關山月,世間萬物都被封鎖進了一個特定的時間。

“不!”漣漪睜大了眼睛,現在冥單絕對無法承受這樣的攻擊,可是莊和還是迎上去了。

漣漪緊緊的跟在身後,眼神突然很憂傷的看著冥單的背影,冥單,我愛你,我知道你知道,所以我並不後悔愛上你。

夏安安一抖,知道漣漪要幹什麽,“漣漪,這樣他不會怪你嗎?”?? 我的騎士精靈355

“不會的,他也愛我。”漣漪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其實冥單早就消失了,她所看到的隻不過是殘存在莊和身上冥單的影子。

當年,其實冥單是為了她,她一直都知道,隻有夏安安這個傻丫頭一直被蒙在鼓裏。

然而,夏安安是漣漪,漣漪卻不會是夏安安,而她不過是漣漪無法釋懷的執念而已。

兩千年的等待,兩千年的孤寂,隻是為了再看你一眼,可是你還是這麽的狠心,說不見就不見了。

“以我精靈之魂,執念殘生,以神玥為媒,天地為證,燃燒靈魂,賜予他力量!”

漣漪話落,神玥乍亮,識海之內,漣漪的執念在這一刻燃燒,深入靈魂的痛也比不上你不願見我的傷。

殘念燃盡,一束白光衝入莊和的體內,刹那間,悲傷執念四起,時間破碎,禁製解開。

莊和斬魔戈下,絕煞一聲悶哼,急速逃逸而去。

世界終究歸於平靜,夏安安失去了漣漪的支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體像羽『毛』一樣的落了下去。

真好,他沒事。

寂靜的荒原,灰蒙蒙的天氣,莊和懸浮而立,低頭看著斜躺在地上的夏安安,心裏說不出悲喜。

在他的身邊,她就注定要滅亡。

空曠的大地上,焦黑的土地,幹涸的鮮血,斑駁的靈氣與魔氣,夏安安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好的夢。

她不是漣漪,莊和不是冥單,他們快樂的長大,最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空氣了飄散著死亡的氣息,莊和落了下來,蹲在夏安安的身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晶瑩剔透的臉龐。?? 我的騎士精靈355

我,終於還是說謊了。對不起,我也愛你。

輕輕的把夏安安抱了起來,而他的小安子也想以前一樣,安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裏,就像那個夜晚,他們一起在陽台上聊天一樣。

“安安,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幸福。”莊和抱著沉睡的夏安安,慢慢的走到了關山月的麵前,然後把夏安安親手交給了關山月。

關山月接過了夏安安,看著莊和,這個一直陪著夏安安成長的少年,終究還不願拿她去賭,她的幸福他還是給不了。

遠處,藍影看著莊和親手把夏安安交給關山月,然後轉身,一步一步的離開。

那一刻,她忍不住的淚流滿麵了,哽咽著,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不為了自己,隻為莊和,隻要她知道莊和是那麽的愛夏安安,所以才不忍心夏安安為了他而死,所以他隻能離開。

夏安安要的幸福,他給不了。所有的人都以為莊和是為了他的榮耀才會推開夏安安,隻要她知道,莊和是為了保護夏安安才做的決定。

第一次,她多麽多希望夏安安就在這這一刻醒來,拉住莊和。

原來看著心愛的人心痛,才是最痛的。藍影一臉撇過去,沒事的,莊和,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夏安安陷入了混沌之中,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離開,眼前猛然的一亮,夏安安艱難的睜開眼睛,直直的看著莊和離開的背影。

淚流滿麵,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是就是什麽也說不出來。莊和,不要走,好不好……

可是莊和終究還是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夜『色』濃重的荒原裏,那一刻,她心裏的某個地方,轟然坍塌了。

就連當時莊和親手毀掉了她的精靈之心,她都沒有這麽的難過過,她知道了,她和他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

可是,為什麽,到底是什麽讓你放棄了我?是誰,曾說要陪著我一起長大,然後和我一起去看遍天涯的?

為什麽你要離開,莊和……

夏安安閉上了眼睛,因為一戰,她的靈魂受傷,她太累了,好像就這樣再也不要醒來,至少,在夢裏,莊和還是她的莊小和……

燃盡的執念殘留的餘味,充斥著她的識海,一幕幕殘破的畫麵在她的腦海裏一遍遍的放映。

失去了漣漪的束縛,她卻忽然覺得失去了什麽,這一刻,她終於看到了那個封印靈魂的魂鎖,如今,隻剩下最後一層了,漣漪的離開,帶走了她所有的思念。

隱藏在最後一層的秘密,到底是什麽?雕刻著繁複咒文的魂鎖,靜靜的纏繞在她的心髒處。

千年時光掩埋的秘密,隨著漣漪的消散,到底什麽時候可以揭曉。

看著眼前混沌的黑暗,第一次她也學會了自欺欺人,或許不醒來,莊和就不會離開。

可是莊小和離開的身影早已刻在心頭,失去信念的她,到底還能夠活多久?

精靈世界的戰爭,到底何時才能夠結束?

不一會兒,大長老出現在了關山月的麵前,一身黑『色』的衣袍遮住了大半的麵容,手裏拄著一根歲月悠長的拐杖。

“關山月,他走了。”

關山月沒有抬頭,靜靜的看著懷裏的夏安安,滿心的不安,為什麽她還沒有醒來。

聽到了大長老的聲音,關山月漠然的回答:“他走了,她也死了。”

他是指的莊和,她是指的漣漪。但是他的安安為什麽還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