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智腦的煩惱
“郭隊長！”
當麵對著的郭震北時候，季偉文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昨天夜裏對付羅光榮時那樣。他是懂得什麽時候該笑，什麽時候該怒的懂事的人。
這時的郭震北剛剛享受完了，藤晴送來的早餐，正把尼龍繩甲用魔術貼固定在身上。隨後隻消再套上對於衝撞、磕碰有保護作用的摩托車用盔甲，就大部完成了他的裝備。
“季科長，怎麽，有事啊？”
對於幸存者，郭震北一向是客氣的，而不論對方曾經是做什麽的人。就好像那個此刻已經不與他“論爺孫”的崔寶樂，因為郭震北不同的身份，而與大家一起叫他“郭隊長”，甚至不許他當著大家的麵叫他“爺”。
這是一種非常有趣的事情，大概是輩份會因為官銜的不同，而有所升漲的典範。
同樣對於季偉文這樣的公務員，郭震北不管別人如何看，他不會另眼看待。雖然接受了來自絲薇爾的“灌輸”，但郭震北依然是他郭震北，隻是作戰的能力強了些，如此而已。
“哎，郭隊長何必客氣。眼下我還是什麽科長啊，倒是有個事我想和郭震北商量下，我聽說打算派一隊人去裝填麻袋，好盡快完成臨時落腳點的建設。郭隊長，怎麽說我也是國家幹部，在這個時候需要用到我的時候，您盡管開口！”
這事並不是什麽神秘的事情，隻是季偉文這一向與羅光榮還有淘寶客顧正宏外加一個崔寶樂，領著幾個50來歲的男人，每天隻是負責搬運物資。
此刻的郭震北還是個沒有大誌向的郭震北，他此刻想做的，不過是個末世小廠長。還是被藤晴和絲薇爾，以及未來殘酷的可能逼迫的。不然，他早已經扔下安全的諸人，跑回山上當他的末世小農民去了。
因此聽到季偉文這個曾經的公務員如此“客氣”，他倒有了幾分不好意思。在他的腦海裏，這畢竟是“官”呢。
“是啊，季科長您這樣對我說話，這怎麽好意思啊。咱們正在忙這件事，可是人手不足啊，進度太慢！”
郭震北有他要發愁的事情，人手不足的問題此刻已經凸現出來，他一直擔心隨後的建設不足以抵禦變異喪屍的進攻，到那時就真要出大問題了。
“瞧您說的，郭隊長，我們這些人不全都是你救的命，對您尊敬些那是應該的。郭隊長，您看作為國家幹部，我有一些管理的能力。另外作為警察，我也使用過武器。聽說這一次要派去的人都是些女人，他們總需要人保護不是。不然就讓我和我手下去吧，這樣也省您擔心那邊的局勢。”
“這……”
郭震北遲疑了一下，因為他眼前的“虛擬視野”上的“表情分析係統”告訴他，眼前的季偉文有別的想法，尤其是剛剛所謂的“尊敬”之類的說詞，他下撇的嘴角，已經不知不覺表明，那不過是哄他郭震北高興的事情而已。
而且原本派出的那支隊伍，是打算派李寶強當頭，另外配崔寶樂等幾個在體力上還算強健的50來歲的人。相比之下，眼前的季偉文，以及一直在勞力隊，不願意麵對喪屍的羅光榮、淘寶客顧正宏三個強壯男人，就更適合去做那件事。
“讓他去，我會盯著他！”
絲薇爾給無線電係統裏，給了郭震北足夠的支持。倒是藤晴，一付不待見這些人的樣子。
“讓他去，誰知道是不是官癮又犯了。而且那種人多數都是兩麵三刀，不值得人信任，還不如讓我媽去！”
作為“官二代”的藤晴，見過的官多了。那種因為官位而形成的交往之中的虛偽，同樣見的多了。這也是一直以來，季偉文得不到重用，也沒打算重用他的原因。
相對而言，那個比她自己大不了多少歲的母親卓麗，在藤晴心裏是一個更好的人選。
“讓他去吧，怎麽說他也是國家幹部，還能出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郭震北倒是願意，雖然根據絲薇爾的推測與計算，中.國.政.府幸存的可能性，因為扶桑帝國的計策而極為渺茫，但倘若有其他的地方政府存在，那麽季偉文也許是個可以與政府說上話的人物。
而且郭震北心中有一種僥幸，倘若真的有政府或者說解放軍部隊存在，他就把自己從絲薇爾那兒知道的情況告訴他們。拯救國家與世界的責任，難道不該是他們的任務嗎？
“好吧，季科長，那麽我會帶搜救隊去清空那兒。隨後那兒的安全就全都靠您來保護了，為此我會給您配一枝氣動步槍，另外其他幾個也都配上氣動射釘槍和*，你們隻要把牆頭控製好，想來也不至於有什麽危險！”
季偉文臉上的笑容是滿意的，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得意。這郭震北從“虛擬視野”上的“表情分析係統”上看得清清楚楚。但還是伸出手與季偉文的手握在一起。
“從今天起，你們是輔助戰鬥隊第6隊，人數也是最多的一隊呢！不過季科長，她們都是些女人，您要小心哪！”
不知出於什麽心理，郭震北還開了句玩笑。
“呸！震北，你也說這麽無聊的話，回頭姐要好好教訓你一下！”
無線係統裏，傳來藤晴“呸”的一聲。這當然依舊用的，是被絲薇爾稱為“次聲波”的，別人聽不到的無線電信息。對於郭震北這樣的變化，才是藤晴真正擔心的事情。
在這生化末世的時候，社會的結構會變成什麽模樣沒人會知道。但有一點卻是可以料到的，那就是有能力保護別人的男人，會受到女人們的追捧。就好像過去的所謂“高帥富”一樣，雖然有錢在這末世和放屁差不多，但能力卻是任何一個時代裏，都不得不承認的事情。
此刻的郭震北，雖然還沒有因為他的地位而“變質”。但將來隨著他拯救的女人越來越多，相信姿色與學識都不差的，甚至年紀更輕的女人就越來越多。在這生化末世的時候，很難不讓人擔心。
目光很“長遠”的藤晴，不時在母親的指點下，就想到了更多、更長遠的事情。可惜絲薇爾給所有人的，那種“生存”係統的時候，就順便把菜式也給她們，這讓藤晴感覺自己的優勢一下全都沒有了。
“好吧，就是如此安排，季科長那辛苦您了，現在就去組織您的手下，同時和絲薇爾打聲招呼，她會安排生產組的人冷血食物的時候多準備一份。”
“那就這麽說定，郭隊長，我走啊！”
季偉文對於這樣的結果是滿意的，最少他成了50個女人的頭，這樣相信也就拴住了“羅光榮”之類的男人的心。隻是他並不知道，此刻已經有人冷笑了起來。
“包藏禍心，打算傷害我丈夫的人，這樣的人……”
絲薇爾的核心程序裏，大概也有什麽“機器人”三.大.法.則的問題。
所謂機器人的三.大.法.則為1.機器人不得傷害人，也不得見人受到傷害而袖手旁觀；2.機器人應服從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違反第一定律；3.機器人應保護自身的安全，但不得違反第一、第二定律。
季偉文這樣的人，給絲薇爾帶來了一個新的煩惱。雖然她是智腦，雖然她是一個努力追求人性的智腦，然而依然要受這最基本的規則的製約。
但這個製約卻使她在這件事早，幾乎要陷入到一個死循環裏。那就是不得傷害人類，但同時又要保護自己的丈夫。這不能兩全的造反，讓她真的為難起來。
也幸虧是，楊燕姿的大腦細胞原本就非常活躍。另外絲薇爾對她的大腦進行的持續開發，也有相當大的進展。不然光思考這件事，恐怕就足以讓絲薇爾的智能崩潰了。
因為倘若按照絲薇爾已經初初具備的人性而言，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算傷害她丈夫的人。不是簡單的讓他們的計劃失敗，而是讓有這種想法的人的生命，以及他的靈魂從地球上消失。
但是按照她的核心的價值模式，她不能傷害任何人，即便那個人打算殺掉她的丈夫，她同樣不能如此去做。
“真是個惱人的問題，先盯著他我雖然不能下手……！”
絲薇爾苦惱的歎口氣，這應該是她人性的反應。大概也正是因為她的智能核心是建立在機器人三大準則上，所以美國軍方不能接受這樣的智腦。恐怕這也正是她被軍用智腦“亞當”取代，而麵臨被銷毀的原因。
事實上在美國的51區，也就是所謂“格魯姆湖設施”裏，絲薇爾曾經的主程序的確已經被銷毀。她是她的母親海倫.凱勒博士私自擁有的版本，並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到了國際互聯網上。
甚至這件事美國軍方也並不知道，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因為此刻已經有“人”，開始在搜索起曾經在互聯網上的信息，以及絲薇爾在互聯網上存在時，遺留下的信息。
唯一的問題在於，暫時中斷了的國際互聯網，還沒有揭示出，覺醒了的絲薇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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