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牛頭人的威脅,衛戈回應的是一聲冷笑,腳尖輕點,地上的幹柴已經直挺挺地插在了對方的大腿上。

“啊啊啊……”

牛頭人好似是木頭人,麵無懼色的拔下幹柴,振臂高呼,

“抓住這個漢賊!血洗巫女罪孽。”

隨著牛頭人的一聲命令,村民們遙相呼應,高聲喊叫起來,“抓住他!”

眾人一擁而上,把矛頭對準了衛戈。

在所有人看來,人海戰術之下,衛戈的手裏帶著一個人,想要離開無異於癡人做夢。

“哼!一群愚民,懶得和你們糾纏!”

衛戈急於救人懶得糾纏,雙腳一蹬騰空而起,踩著無數人頭瀟灑離去。

“放箭放箭!別讓他跑羅!”

無數之土箭朝著衛戈急射而來,若是沒法躲開,兩人都將變成刺蝟。

衛戈跳到一座房頂上,抽出鐵木棒,舞得密不透風,那些箭矢來勢凶猛,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牛頭人眼見箭矢去了十之七八還拿不下衛戈,駢三指四指放於胸前,一臉陰沉的道:“此人冒犯神靈,死不足惜,皮皋去也!”

隨即,就見一道黑影,在夜幕的掩蓋下,向著衛戈所在的房頂急射而去。

那原本昏迷的女子,突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隨即眼神一眯,猛然一把推開衛戈,“小心!”

衛戈沒有想到,她會暴起傷人,被撞了個正著,差點一頭從房頂上栽下去。

正要罵娘,就聽得女子淒慘大叫一聲,那胸前插了一支比較粗壯的黑箭。

原來是她替自己擋了一劫。衛戈一時間五味雜陳,女子此舉多餘,還牽連得她自己受傷。

不過,危難之際,還想著救人,說明品行不壞,為她冒了這麽大的險,也算值得。

那箭似乎是個活物,不停的旋轉搖擺著,似乎要鑽進女子身體裏,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黑,狀態很是不妙。

衛戈怒而發威,原本射來的箭矢,打飛就完了,但是現在,他很生氣,選擇把那些箭反射回去。

一時間,底下傳來許多哀叫聲,也不知道傷了多少人,打亂了這些人圍攻的計劃。

二人在房頂上,終於能喘口氣。

“你別動,我來幫你!”

衛戈就要上手幫她拔箭,卻被女子揮手擋開,“別……你別動……你不能碰,這是巫蠱之術……你不懂禁忌,會出事的。”

女人說完這句話,已經疼得滿頭大汗,那黑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慢慢地往裏麵鑽著,隻有那心被鑽破,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救。

衛戈雖然不知道巫蠱之術有多凶險,但是,人的心髒是要害,這個他看得很明白。

女子強忍痛苦,去拉扯黑箭,奈何她之前在火海裏損傷很大,此時虛弱得就剩一口氣的感覺。

“姑娘,快把這個藥喝了。”

衛戈看著她眼神渙散快不行了,趕忙兌換了一瓶補血的藥劑,一瓶補精氣的藥劑,給她灌了下去。

女子迷迷糊糊的也無力關注自己喝了什麽,隻覺得藥水下肚,如有神助,那失去的精氣神瞬間被補充圓滿,仿佛重新活了過來。

“多些公子!你閃開些,免得誤傷!”

衛戈聽話的後退一步,順路把那些還不死心放冷箭的,反殺回去。

女子點點頭,不敢再耽誤下去,屏住呼吸,咬咬牙把黑箭拔了出去,帶出一束鮮血飆射出來,落在地上,竟然有密密麻麻的泡泡產生,很快,那裏就被其腐蝕出一個坑洞來。

而女子的傷口處,留下了一個深深的血洞,正汩汩地流著黑血。

也就在這時,衛戈才看清楚,這所謂的黑箭竟然是一隻黑蛇,此時正吐著血紅色的蛇信,準備攻擊女子。

女子也不是吃素的,駢三指四指放胸前,嘴裏念叨著一串衛戈聽不懂的梵文,就見她的手指瞬間點在那黑蛇腦門上。

黑蛇的腦門瞬間破防,流露出黑色的**,好似被捅了一般,沒多大一會兒就僵硬當場,已然死翹翹。

這巫蠱之術實在是神奇,其手段和道家是兩個修練路子,衛戈看著就覺得神秘不已。

女子做完這些,才剛恢複一點的體力,很快又消磨幹淨,軟噠噠的就要倒下去,被衛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姑娘,別睡著,千萬挺住,有我在,你會沒事的。”

衛戈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坨幹淨的棉花,先把其傷口堵住,做了個簡單的處理,隨即把人打橫抱起,朝著黑暗裏行去。

有係統的探索技能在,黑夜裏的地圖也有光亮照耀,所以,衛戈夜行很是順利,沒兩下就消失在了這個橋北村裏。

那牛頭人氣得直跺腳,不住的發脾氣。那大腿上留著衛戈贈予的一個血窟窿,也不見流血,也不知道是怎麽辦到的。

衛戈對此地人生地不熟,隻得又兌換兩瓶藥劑給女子續命。

女子短暫的清醒後,指點他向著一個密林裏鑽去,那似乎有陣法防護,一會兒讓他左走幾步,一會兒又後退幾步,兜兜轉轉了一刻鍾後,竟然豁然開朗,在密林裏看到了一個茅草屋。

這是一個打掃得很幹淨的農家小院,入目所及並不見農家常見的農具,唯有一豆燈火從窗戶裏竄出來,似乎有人住在裏麵。

衛戈下意識的想要遠離人群,那女子一把別住他胸前衣襟,艱難的開口,“別……別走,婆婆……找婆婆……”

女子說完這句話,再也扛不住,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衛戈急得又要去兌換藥,恰在此時,那屋裏的人似乎聽得動靜,打開房門,卻是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婆婆,杵著拐杖走了出來,“何人在外麵?”

衛戈硬著頭皮,向前走了幾步,“這位婆婆,你可認識這位姑娘,她受了傷,非得來找你。你看……”

婆婆眉毛一挑,腿腳瞬間利索得像個小姑娘,眨眼就出現在女子跟前,定睛一看後,手裏的拐杖瞬間剁碎一地,怒吼著,

“我的阿雅,為何傷得這般重,誰幹的?”

衛戈著急的道:“婆婆,你先別管誰幹的,有什麽良方就快使出來,救人要緊!”

這傷口裏有那蠱蟲遺留下的粘液,衛戈根本就不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