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姓蘇的不愧是經商出身的,這打人一巴掌又給一個甜棗,看把這群官兵整治得服服貼貼的,嘖嘖嘖……”

錦炫這話也說不出來是讚揚還是鄙視,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衛戈一巴掌拍他腦門上,“現在我們和這小子,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許胡亂說話。”

“哼!略略略……”

錦炫無端挨了一下,卻不能打回去,偷偷地對著衛戈扮鬼臉。

白祈翻了一下白眼,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幼稚!”

隨即還嫌棄的閃開點距離,仿佛錦炫身上有病會傳染一樣。

“切!”

錦炫也不待見他,兩人相看兩相厭的各自背對著,不再交流。

蘇安帶著師徒三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回了蘇府,果然,在奴役技能的作用下,他們受到至尊級別的熱烈待遇,吃的、用的,全部按照蘇府最高級別的來。

飯桌子,各種琳琅滿目的美食,層層疊疊的摞在一起,像個小山包一樣,就等著師徒三人大快朵頤。

“大哥、兩位小公子,這是從南邊海上弄來的新鮮海貨,味道極其鮮美,一般人很能見到,你們快嚐嚐。”

蘇安給三人的盤子裏分別夾了一隻特大號的龍蝦,遍體通紅,兩個大長敖看起更是凶猛,那錦炫被嚇得直接閃離桌子,指著盤子大叫,

“師傅,蟲子,好大一隻。”

“這玩意兒能吃?”

白祈也表示了自己的疑惑,把盤子往桌子裏麵推,卻是不想碰一下。

“嗬,兩個沒見過世麵的家夥,別在那裏丟人了,趕緊給我吃起來,這玩意尋常難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

說話的功夫,衛戈熟練的剝殼取出蝦肉,弄了點蘸水吃了起來,咪著眼睛直呼享受,“啊……真是美味啊,若是再來一點介末,那可太棒了。”

“不愧是大哥,真會吃,隻是這介末為何物,容小弟給你弄來,下次再請你吃。”

蘇安好奇的追問著。這個大哥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山野莽夫,很有見識的感覺。

“哈哈……那介末是一個海外小國特有的東西,味道嗆人辛辣,這裏是吃不到的,不過,就這樣已經很美味,感謝小安安的盛情相待。”

“嘿嘿……大哥滿意是小弟的榮幸,若不是你出手,我還不一定能平安回來,大哥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理當好好孝敬。來,再滿飲這一杯!”

這話一半有奴性的作用,一半卻是蘇安真實的心理感受,自是說得情真意切。

那兩個徒弟在衛戈的帶領下,也學會了吃大龍蝦。

眾人推杯換盞間,氣氛倒也很熱烈。

然而,這美好的一刻,很快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打破。

此人外貌和蘇安有那麽幾分相似,都是眉清目秀的美男子,隻是眉眼上挑,給人一種邪魅的感覺。

這人不請自來,直接踹門而入。更是趁著眾人呆楞的功夫,屁股一歪一頂,就把最瘦小的錦炫擠下了桌。

這自然引起眾人的不喜。

“喂!你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錦炫無端受了氣,是第一受害者,自然不會給那人好臉色。

“嗬……來我蘇家,卻不知道我是誰,這飯……你們也配吃?”

“過分了吧!”衛戈啪的一下扔下筷子,眼裏直冒火。

蘇安見狀趕忙充當和事佬,“大家消消氣,這是我親表弟楊興,都是自己人。”

轉身,蘇安一臉溫和的對楊興道:“表弟莫要生氣,吃席忘了通知你,是表哥的不對。”

楊興可不給他麵子,端起其中一個盤子站了起來,“表哥,就你這樣的廢物,也配當我的表哥?你咋不被那群土匪給撕票了呢?”

說完,楊興猛然把盤子砸在地上,眼裏的惡意令人膽寒,這還是親人嘛?分明是仇人。

偏偏蘇安對此還是一副和事佬的樣子,臉上一點怒色也沒有。

“表弟莫要再鬧,傳到母親那裏,影響她老人家清淨。”

麵對蘇安的苦口婆心,楊興的答案是繼續摔盤子。

衛戈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不明事理的混.球,抄起桌子上的一盤菜,毫不猶豫的砸到楊興的身上,“哪裏來的玩意兒,這裏是蘇家,不是你楊家,少在這裏作威作福。”

“你……你們…… ”楊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蘇家居然還有人敢對他叫板,一口氣堵在喉嚨那裏,差點沒憋死。

“好!很好!有種,你們給我等著。”

楊興憤怒的摔門而去。

“哎……好好的一頓宴席,就這麽沒了。”

蘇安抬起杯子,給自己灌了一杯悶酒。

衛戈看不慣的道:“兄弟,不是大哥說你,你這性子特軟,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那表弟已經不把你當親人,甚至不當人看,你就沒想到更多的?”

更重要的是,蘇安好不容易從土匪窩裏逃出來,這麽天大的喜事,這個府邸居然一點水花也沒響起。

下人們見到他,猶如見空氣,至親之人誰也不來慰問一番,好不容易來一個外戚,卻是個找碴的。

由此可見一斑,蘇安在蘇府,雖然掛著第一繼承人的頭銜,啥也不是。

地位低得在場的人都看不下去。

“哎……讓大哥見笑了,我那表弟,其實剛來的時候,人也不壞的,後麵結實了一些城中的狐朋狗友,不知如何,就變成了這樣。

我也曾找了有德的先生,對其進行教誨,但是……”

“恕我直言,你這表弟是不能再留了,否則總有一日,會變成一把尖刀插你胸口上。”

衛戈這話讓蘇安苦笑不已,“兄弟我不傻,如何不醒得,隻是我蘇家沒什麽親戚,也就剩下他這一門還有走動。我府裏,父親死得早,母親一味吃齋念佛,隻讓我凡事讓著點表弟,莫要和他爭。

我也一直謹記母訓,從來不和表弟臉紅,這才養成他今天囂張跋扈的性情,然而已經悔之晚也。”

“哈哈……我猜你會被涼山的人綁了去,八成也有這個表弟的功勞在裏麵吧?”

衛戈這話駭得蘇安臉一下子變白,心肝“嘭嘭”直跳,趕忙撇清,“表弟再惡,也不會勾結匪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大哥勿要妄猜。”

“嘿嘿……是不是妄猜,試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