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棕樹城,被水袖殺死的人,已經不下十個,再加上地動死的,這城中至少死了十分之一的人。
所有有能耐的金丹大佬都沒有和寡婦老嫗對戰的心,元嬰境強者的威嚴,可不是一般人能挑釁的。
麵對水袖攻擊,衛戈二人手裏的鴛鴦寶劍舞得虎虎生風,日月無光,把那一股子俗世武技,淋漓盡致的運用在上麵,愣是給這一場自衛行動增色不少。
有幸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把這二人的劍法驚為天人,若不是黑寡婦是人所眾知的大惡人,還真以為二人在那虛空中跳舞,而不是在進行生死撕殺。
衛戈二人的魔劍都是擁有能量寶石加持的強大存在,和那水袖也是同一個級別的,而彌童的實力,也在元嬰之上,並不比黑寡婦弱多少,以二敵一的相拚中,黑寡婦由開始的咄咄逼人,變得縮手縮腳,到最後,愣是被砍斷掉一截水袖後逃之夭夭。
來時氣勢猖狂,夾帶無邊業火。走時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路丟盔棄甲,差點老命不保。
衛戈二人並沒有心思去追殺她,隻是把這人趕出棕樹城就算完事兒。
殊不知,就這一舉動,給棕樹城埋下了極大的隱患,這寡婦老嫗心裏已經有了刻板印象,棕樹城是她的愛子消失之地,這裏的人都是她的敵人,儼然把這裏當做了第二個寡婦坡。
反正此城已毀,原地重新修建的話,費時費力,還不如另尋吉地,重新建造規劃。
當然,這都已經不是衛戈這樣的散修能插的了手的。
此間事了之後,他帶著彌童傳送回到了心心念念的擎天峰。
不愧是能通天的巨大山峰,遇上這種破壞性極強的地動,傲然挺住了一點也沒被波及到。
宗門廢墟依然如故,隻是已然人去樓空,唐門眾人的身影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正惆悵不已時,卻見彌童指著一側峭壁道,
“快看,那裏有天梯?”
“什麽天梯?”
衛戈順眼看過去,果然,原本光滑的山岩壁上,被人為開鑿出來無數台階。
這種台階對於凡人來說,其實沒多大用,因為傾斜度很大,沒有借力之物,根本爬不上去。
但是,作為築基期的修士而言,就這一點點方寸之地,就能向上攀爬很遠。
衛戈嚐試性的沿著這一條人工天梯爬上去,在經曆了半天的辛苦後,終於來到一個比較開闊平緩的平台。
這裏和那擎天宗的宗門地址類似,很合適成立一個專門的宗門。
果然結果也是如此,躲在一個不為人見的角落裏,衛戈看到諸天係統拋棄他時,給他的獎勵,一個宗門建築。
那龐大巍峨的建築群,一看就是原武世界的風格,也就是地靈世界的上古時代建築,古色古香,廊亭閣樓樣樣精致還全都是嶄新的樣子。
看著那宗門大門上,用妙妙筆題詞的唐門二字,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分身幹兵的功勞。當然,他遺留給幹兵的全部身家,也是促成這些的絕大因素。
唐門的人總的還沒有二十個人,住在這樣豪華的建築群裏,自然是舒適不已。每個人霸占了一個庭院,各自愉快的修練著。
衛戈在無數建築群裏尋了很久,終於發現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
原本還想到底要不要見上一麵,隻是,當他看見接下來的一幕時,那往前躍躍欲試的腳步,又不得不停了下來。
此時的幹兵,看起來還是那個光頭的樣子,卻有了幾分陌生的氣息,好似變了一個人。
他的人格,變得更加的獨立,自信,不再是唯他命是從的小號,頗有些翻身做主人的味道。
這從對方手裏把玩的一樣東西有關。
那竟然是一把地靈世界重型武器,這個東西,幹兵是絕對不會有的,其一直待在這擎天峰上,也不可能認識什麽黑甲人,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那個被他拒絕的科幻係統,在他這裏吃了癟以後,回頭就把主意打在了幹兵的身上。
也就是說,現在的幹兵,鳥槍換炮,再也不是那個幽冥世界裏重生的普通修士。
在諸天係統還在時,他們二人信念是相同的,他們可以共用係統,共用很多東西。
現在,科幻係統改變了幹兵的命運,和他綁定在了一起。
如果說,就隻是這麽一個係統的話,衛戈說不定還會跳出來恭喜他,甚至感謝他把建立唐門的夢想,延續了下去。
也感謝他把所有人都照顧得挺好,一個也沒少。
隻是,這感謝的話,含在嘴巴裏,始終沒法吐露出去,因為,幹兵很顯然並不是簡單的照顧,他把衛秦氏和謝婉瑩兩女也照顧得挺好,甚至是,太好,好到他恨不能把自己的頭發也給剃了,這樣,就能看不出是啥色的。
衛戈心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衛沅君,在幹兵的帶領下,在玩著拋高拋低的遊戲,笑得咯咯咯的。
而衛秦氏則含情脈脈的看著幹兵,在一旁剝著葡萄皮吃,那臉上滿足的表情,騙不了人,何曾有為入魔的他,傷心難過片刻。
就連謝婉瑩,也是一臉開心,不停發出指令,讓幹兵帶著小沅沅,一會兒玩這個,一會兒玩那個。
那些水果零食,都是幹兵從係統裏兌換出來的吧。
這樣也好,擁有那個係統在,至少唐門的人衣食無憂,安全也有了保障,這輩子都不需要他衛戈再擔心什麽。
仰起頭,衛戈努力眨著眼睛,不讓眼淚留下來。
彌童陪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良久後才道:“節哀順變!”
是個男人,發現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都會崩潰的吧。唉……
“嗬……你想多了,我不悲哀,我甚至還有些高興。”
能有人代替他照顧她們,讓她們過上穩定而又幸福的生活,總比跟著他入魔的強。
雖然心痛,這卻是最好的結果。
“童童!以後……咱們都不用再回來了,唉……”
衛戈帶著彌童就要轉身離去,那原本咯咯咯笑的小沅沅,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突然“哇哇”大哭起來,且頭還一直往衛戈這個方向看。
衛戈回頭看到這心碎的一幕,隻恨自己入了魔,不然的話,一定要把女兒沅君帶走,這是他最親的骨血啊。
“女兒,等我,爸爸終有一天會回來接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