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機會進入這麽大的宗門進行參觀,衛戈幾人一路行來還是挺激動的。雖然不知道這個淩淵是真的熱情,還是假的奉承,且走且看。

那淩淵真是個能量很大的人,招待幾人猶如貴賓,那些路上遇到他的人,無不客氣有禮,連帶著衛戈幾個鄉巴佬也受到禮遇,真是令人賓至如歸,異常的舒適。

幾人在他的帶領之下,一路甚是喜悅的閑逛起來,倒也難得的放鬆。

突然,一道有些尖利刺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壞了幾人的興致,

“喲……我的好七哥唉,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招貓逗狗玩兒,也不怕再輸下去,被父君大人攆出這淩雲宮。”

“招貓逗狗???”

衛戈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說話的姑娘實在是太過分了吧,竟然不把他們幾個當人看。

那淩淵有些無奈的看著麵前囂張跋扈的姑娘,“這事兒讓八妹費心了,為兄實在是感激不盡。若有機會,一定會報答八妹。”

那八妹冷嗤一聲,眼裏那不屑一顧的神情,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這個叫淩淵的男人,在這個宗門,似乎有些弱勢的樣子,但凡他要是強悍一點,作為一個妹妹,且能這般沒大沒小。

“哼!懶得和你多扯,等你被攆出去的時候,我可不會替你求情,好自為之吧,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八妹盡情的傷害完淩淵,從頭到尾都沒把眼神給過衛戈他們幾人,那無視的傲嬌表情,比起當初錦炫的公主架子還要勝三分,看得她氣悶不已。

“唉呀呀,有的人眼睛是不是長在屁股上了,那說話也是臭不可聞,我懷疑投胎的時候顛倒乾坤,長錯了地方。”

彌童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錦炫沒好氣的鼓了她一眼,“笑什麽笑,本姑娘也是你能笑的。”

她這話才剛懟完,就被衛戈無情的丟了一顆小石子去,敲了其腦門一下,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你給我記住了,對先生無禮就算了,若敢對童童再這般態度,小心我送你回唐門去。”

“你……我……哼!”

錦炫氣結,想說點什麽又怕惹怒衛戈,真的對她出手。這家夥心狠起來的時候,可不分男女。

她難受的想著,明明是她先認識的衛戈,為什麽每次都沒趕上趟,衛戈身邊的女人來來又去去,好不容易以為他入魔了,是個孤家寡人,還不用再遵守師徒的教條束縛,不曾想,才一見麵,就見到一個大美人兒片刻不離身的圍在其身邊,已經沒有她的位置,簡直是氣死人。

作為一個驕傲的公主,她可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對於衛戈這個男人,從很早以前,她就已經心生暗愫,苦於身份地位一直壓抑著而已。

現在,她說啥也不會輕易放手。

“咳咳……她還是個小姑娘,哥哥放心,我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嘻嘻……”

彌童嘴上說得這般輕巧,卻示威性的把手插進衛戈的胳膊處,兩人親親密密的挽著走路,末了還得瑟的對錦炫笑了笑。

身後的錦炫被刺激得喲,要多氣就有多氣,那肺都快氣炸了。

蠻橫的扯過一旁的小君不歸,“師弟,你看,那個女人欺負我。啊啊啊!!!我快瘋了我。”

君不歸早就學乖了,目不斜視,一本正經的道:“師姐何出此言,難道不是你在欺負師娘?”

他可沒眼瞎,這事兒都是錦炫挑起來的,沒有她作崇,哪來的這麽多事兒。

“我呸!他們又不是明媒正娶的,我才不承認什麽師娘,你若是再敢亂喊,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君不歸歪著腦袋,一臉天真的看著她,“師姐,你本事沒我大,你準備拿什麽敲我的牙!”

“呃……我……”

錦炫被問得語塞,咬咬牙,氣哼哼的道:“我……我讓衛先生敲掉你的牙。這總可以吧!”

“嘖嘖……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師傅誠不欺我。”

君不歸再不搭理錦炫,這個女人的邏輯大大的有問題,是他看不懂的那種,還是少接觸為妙,不然的話,他會有種自己的智商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痛覺。

接下來的路上,淩淵還是那般的風趣幽默,並沒有被那個八妹的話所影響的樣子,衛戈都要佩服他這心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隻是,再完美的掩飾,終究也有露出馬腳的時候,等二人走到那所謂的招收散修現場時,就聽得淩淵落幕的道:“不怕你們笑話,這些新收進來的門人弟子,大多是歸在我們九個兄弟姐妹的名下,到現在已經為止,我的名下還一個人也沒有。”

君不歸不以為然的道:“我的名下也一個人也沒有,沒有就沒有唄,有啥大不了的。”

錦炫心中有氣,說話也有些衝,“又不是離開這些個散修,就活不下去了,怕什麽。”

“唉……”淩淵歎息一聲,繼續解釋起來,“諸位有所不知,我們幾個兄弟姐妹都已成年,正值宗門要選擇接班人,而招攬門徒是其中的一環考驗,我名下無人,等到後麵進行大比時,自然就會很被動,有可能會成為最差的一個,直接剝奪一切榮譽被趕出去。

你們也知道,成為散修,末來會很辛苦,說不定,還沒走出這十萬大山,就會隕命。”

他們這淩雲宗的位置可不是什麽豪華城池,在地勢險惡之際,很多人自從進宗以後,就沒敢離開宗門一步,深怕不小心就死在外麵。

衛戈是他在位時的第一個被邀請進宗門的客人,也將會是最後一個吧,他們的存在,能見證自己悲哀的一生,淩淵苦澀的想著。

錦炫依然不依不饒,繼續挖苦諷刺道:“誰說成為散修就會隕命,沒看我們幾個過得都挺好。也沒死啊喂!再說了,作為一個男人,一味龜縮在保護殼裏,不敢出去走動,在這個宗門裏爬得再高,你也看不見多大的世界,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又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