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君不歸一個人搞不定,於是也加入到這一場捕捉小蛇的隊伍裏來。

它再厲害,最終也隻是個才剛破殼的小獸,眾人都沒敢用強,生怕傷到它那弱小的身子。

這也是人族和別的種群最根本的區別,人族有憐憫之心,同理之心。

小蛇最終被眾人纏繞到那大妖的腳爪子上,被其牢牢地抓取住,騰地一下就飛出了幾丈遠。

送走了大妖,眾人有說有笑的準備去做早飯。

衛戈看著那遺留下來的蛋殼,伸手去敲了敲,“咚”的一聲傳來,挺沉悶的。

彌童也好奇的把一塊碎片撿起來,想要測試一下其硬度,對著一旁的一塊石頭砸上去。

石屑翻飛,擦出些許花火,蛋片完好,看起來還是個不錯的材料。

沒有諸天世界點擊其屬性值,有什麽用,也知道自己判斷。

說實話,衛戈這一路走來,也搜集了許多材料,各種各樣的,把那儲物袋裏塞得滿滿的。

雖然目前都還沒有派上用場,但是他相信,總有一天,這些材料都將不會被埋沒,總會讓它們發光發熱的。

衛戈從前有看到過,有的獸類出殼了後,會把蛋殼給吃了,用來補充自身的能量。

那小蛇興許是被他們這麽多人圍觀,忘了還有這個美味的蛋殼存在。

抱著不可錯過的心態,他把蛋殼收集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傳來眾人呼喚的聲音,他們的美食已經新鮮出廬,正等著他們兩個大塊朵頤。

眾人吃吃鬧鬧間,這日子別提有多快活,也就少宗主一臉的悶悶不樂,拿著一根獸骨,久久也不見吃上一口。

“怎麽了?有什麽煩心事,可以說出來,我願意當你的垃圾桶,讓你痛快的傾述一下。”

麵對衛戈的好心,少宗主隻是苦笑了一下搖搖頭,並沒打算多說。

在他看來,衛戈他們這般自由自在的挺好,沒有必要卷入到自己的麻煩裏來。

這麽點人,這麽點修為,想要把那龍爾冬趕出第一山,無疑是癡人說夢。

衛戈見狀也不好強迫,少宗主此時隻身一人,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他也的確是不好摻和旁人的私事,隻得換了個話題,

“我看外麵的獸潮似乎已經平息,我和我的夥伴們打算離開這個十萬大山,去別的地方碰碰機緣,不知道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我……”

少宗主沉默了片刻後,幹巴巴的道:“我也要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我們可能不同路,所以……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們,這需要很久很久以後,實在是……抱歉!”

衛戈爽朗的拍了拍肩膀,“這也沒什麽,咱們這般有緣,救你也隻是順手而為,並不需要你報答。再說了,我相信咱們將來肯定還會再見麵的。”

這個世界很多,卻也很小,沿路風景總有看完的一天,想要在人海裏麵再見到一個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看眾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衛戈起身告辭,“山水有相逢,還請多保重!”

“各自珍重!”

少宗主很是不舍的看著這一群人離開這個峽穀。

因為隊伍裏多了一個拖油瓶淩淵,他們現在趕路都是用腳丈量,不再用禦劍飛行之術。

畢竟修為隻到這裏,多帶一個人,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會累死人的。

少宗主也沒有過多的傷感,他現迫切的需要離開十萬大山,去往一個和第一宗走得比較近的宗門,尋找對方的幫助。

隻要能聯合起來七八個宗門的勢力,他還是有信心,能把太一宗給奪回來。

而此時遠在千裏之外的西華城,因為湧來了許多散修,這個繁華熱鬧的城池打破了往日的寧靜,變得更加的瘋亂起來。

這些散修都是從那棕樹城逃難而來的,之前這個城池遭遇到了比較罕見的地動,隻是片刻間就城毀人亡,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這些逃難來的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大多是一些普通的手藝人,有本事的散修,早就給自己找到了出路,唯獨他們在這個人世艱難求生著。

無央宮的人對於這些散修並不是太友好,並沒有提供太多的幫助,想要得到生存物資,就能靠自己的努力去換取,這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而這也導致城中的治安越來越差,燒殺搶虐,時有發生。到最後,和原生住民之間甚至還有了許多局部小摩擦,各種衝突頻發,有逐漸升級的跡象。

這不,天才剛亮,原本應該清冷的大街小巷,突然傳來無數奔跑的聲音,這是有人在持械打殺。

百十來人的大規模衝突流血事件,這是至今為止,人數參與最多的一次,沿途的許多門店和路人,在這個過程中,都遭受到了殘酷的對打砸。

無央宮的人得到消息時已經晚了很久,足足出動了三百個護衛,這才把這些全部控製起來。

這些人都是窮鬼,身無分文的那種,為了懲治這些作亂的人,無央宮把他們五花大綁,直接拉到大街上進行遊街示眾,甚至,還有各種流言傳來,說是無央宮的人打算把這些人當作奴役,拉去賣了換錢。

事情被傳得沸沸揚揚,有鼻子有眼的,那無央宮的人仗著宗門勢力大,對於這種造謠也沒有進行及時的製止,不曾想埋下了很大的禍根,把其餘流竄而來的人給徹底激怒了。

這些人再也坐不住了,紛紛跑到無央宮的宮門口,進行靜坐示威,要求他們趕緊把無辜的散修給放了。

無央宮管事的人,現在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宮主,此人年僅十八歲,獨攬大權,正是特別渴望表現自己的時候,麵對這麽多上門挑釁的弱者,他沒有采取懷柔政策,而是以鋼製鋼,和這些人來了個硬碰硬。

無數老人、女人和孩童成為他鞭子下的犧牲品,被其肆意斯淩著,現場情景慘不忍睹,即使是那些原住民看到了,也不由得心生憐憫。

然而,少宮主的鞭子一旦沾了血,就再也洗不幹淨,他就像一個惡魔一樣,短短的三天內,就已經帶走了幾十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