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覺得自己終於有救了,虔誠的對著那虛空上懸浮的金丹大佬求救著。
出乎意料的,金丹大佬隻是冷冷一笑,“神啊,隻想揍你一頓。”
“啊這……在下與你無怨無仇,何至於這般。”白衣男子眼裏的光亮了又暗了下來,“在下身無分文,沒有什麽可值得閣下掂記的,若想打秋風,也可算找錯人了,若是想害我性命,大可不必,以在下這衰樣,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弄髒你的手。”
“嗬……堂堂世子爺,竟然卑微若此,丟人不丟人。”
“世子爺……”
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你如何知道這個?你到底是什麽人?”
日頭太甚,把那金丹大佬的樣子渡上了一層光輝形象,白衣男子站在背光處,那眼睛刺得眼淚直淌,還是沒能看出什麽端倪來,不過,這不防礙他做出大膽的猜測,
“師傅,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來救我來啦?”
那金丹大佬冷哼一聲,“還不是太笨,我還以為你已經愚鈍得沒有救治的可能。”
“嘶……真的是你,唔……師傅哎,你咋才來啊,徒弟我好慘哇!!”
白衣男子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起來。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遭遇了多大的魔難。
其實也不過是才過了三天的苦日子罷了。
這懸浮的金丹大佬,不是那衛戈是誰。而白衣男子則是那具酷愛風流的二徒弟白祈。
也多虧了白祈那一嗓門大喊,把諸天係統給捕捉到,這才讓衛戈知曉,不然的話,他們二人其實遠隔著幾百裏的路程,若是沒有緣分牽引的話,這輩子注定錯過的機率,足有八成。
畢竟這個世界太大了,人們又沒有什麽有效的通信。
“好啦好啦,哭什麽哭,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哭得像個幾百斤重的孩子,也不怕被人笑話。”
衛戈跳下飛劍,走到其身邊,好笑的看著這個徒弟。
原本已經作好打失掉了的準備,誰曾想,兜兜轉轉的又給遇上了,這說明什麽問題,說明他收這個徒弟還是沒有收錯的,人海茫茫裏的相遇,總是多了幾分命中注定的趕腳。
“師傅……你讓我再哭一會兒吧,我真的太開心,太激動了,我控製不住我自己啊。”
白祈現在就隻想哭,痛痛快快的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宣泄。
自打當初在原武世界渡了雷劫後,他就來到這個世界,才剛從一口水井裏冒出來一個頭,結果就發現,自已身邊站滿了許多宗門弟子,手拿木桶正準備在井裏取水用。
因為他突然從井裏冒出來,且身穿的衣服和那宗門裏的人大是不同,自然就招來了人拷問,差一點就要把他當做奸細給處置了。
好在也是他命為該絕,這一番大動靜把宗門裏的掌門大人也給引了過來。
此人一眼就認出了他的來曆,原來,他也是來自於原武世界,且和他所在的小部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把他當作了最親近的傳人,打算把那諾大的宗門基業傳給他。
可惜啊可惜,老天不作美,大好的前程頃刻間化為烏有,那掌門在大地動時,正好在閉關修練,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就嗝屁了,這運氣也真是說不出來。
失去庇佑,這仙靈世界還有幾人認他白祈?
想到這裏,白祈的眼淚就嘩嘩的淌,恨不能把這一生的眼淚都哭光。
衛戈無語的陪著他,甚而還很無聊的把手機掏出來,對著白祈那淚眼婆娑,鼻涕肆淌的造型就是幾個大特寫。
這家夥不愧是個美男子,就連哭得這般狠狽,也比旁人好看,好好打扮一下,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大姑娘小媳婦。
白祈可不知道他這師傅都對他幹了什麽,若是知道,現在就是拿刀架在脖子上,說啥也不能哭。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當過往經年,看到那些被衛戈洗出來的照片時,他就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等了半個小時,這一場嚎哭才終於進了尾聲,衛戈鬆了口氣,“小子,老實交待,當初你是怎麽逃出那飛升池的?我在那裏打聽了很久,都沒有聽到有人見過你,還以為你在飛升的路上出了意外。”
“師傅哎,這能怪我嘛?我也沒有想到,這世間會有這麽奇葩的事,竟然會落在我的頭上,我並沒有和你們所有人一樣,飛升到那飛升宮裏,我飛進了一個宗門水井裏去,因為不會遊泳,差點就溺斃在裏麵,還好那個時候是白天,正好有人來打水,把我給救了上去,不然的話,我現在早就進入到輪回,哪裏還能見到你!”
衛戈一陣激動,趕忙抓到他的手臂,“你是說,那宗門裏麵有一口水井,可以作為原武世界的飛升通道?”
白祈不是很肯定的搖搖頭,“我肯定自己能飛升上來,別的人也沒見過,不敢保證什麽。”
“不管如何,這是一個途徑,你可能不知道,那飛升宮,乃至於整個仙靈世界,都不待見我們原武世界的人,對外千萬別把這個信息泄漏出去,不然的話,會惹來殺身之禍。”
“師傅,這個我知道,那宗門掌門有告訴過我,做人得低調,不可亂講,隻是具體原因並不清楚,很是神秘的樣子。”
“那個不用管,都是一些陳年舊賬,和我們也沒多大關係,現在得想辦法找到那口井,然後,把原武世界的人接引上來。”
在衛戈的資助之下,現在下界大概有十人達到了築基期,可以飛升。也就差接引池沒準備好,不敢讓他們出現在飛升宮裏,所以,這才一直拖著。
白祈有些擔憂的道:“師傅,可能會很遭遇,我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裏,就是因為那個宗門遭遇了滅頂之災,一場超級大地動把整個城池都給摧毀了,那口井很難說,沒有受到損害。”
“啊這……這麽倒黴,又是地動!”
這世界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衛戈之前也經曆過一次,如何能不明白其中的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