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宵走進房內,在母子二人的手腕上搭了脈,診聽了一番後,手指虛點,在其身上輸入了靈氣,很快就把一團汙穢之物,從二人的肚腹中吸收出來。

這些肮髒的東西,也沒隨意丟棄,而是凝聚成團,縱火焚燒,頃刻間就成灰燼。

[碎嘴係統:啊呀呀……誤會了啊,我還以為是你下了毒手,原來是這二人真的吃岔了,嘖嘖嘖……]

害得她差點就要被他的狠辣嚇屎。

“哼!本老祖不對門人出手,更不會對孩子出手,你個碎嘴的牛精懂什麽。”

[啊啊呸!你才是牛精,都說了,我是牛掰係統,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

碎嘴哞感覺自己有嘴也講不清,這老頭的牛脾氣特固執,她覺得淩宵比自己更像個牛精,認準了的事兒,八頭牛也拉不回,好氣哦。

白日裏,這母子二人暗中得了淩宵的靈氣守護,雖然也吃了點苦,也隻是簡單的嘔吐腹瀉,不然的話,一條命早去了半條,哪還能堅持到此刻。

那些個鳥雀裏麵,有一隻是妖獸的幼崽,恰好那妖獸屬於有毒的一種,也是這二人不懂分辨,就這麽分食了進去,報應就在眼前,可謂是活該。

把二人處理一番,沒有大礙後,淩宵揮一揮衣袖,把任無極腰間的某物給順走了。

“小子,這就當做是報酬,用完了就還你。”

淩宵得意的笑了笑,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清虛觀建宗五千年,宗門內堂閣殿宇極多,那藏書樓卻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其規模從剛開始的一樓,達到現在的七樓,據說藏書量是整個大陸宗門裏麵,最大最齊全的,也是防守力量最強的地方。

能在這裏站崗守衛的人,無一不是宗門裏的精英,甚至是精英中的精英,有晉升長老資質的人才。

此時雖已是深夜,這前前後後,四麵八方都有七八個人在守護,還有二十個人組成的巡邏小隊,來回遊跡,想要鑽空子進去,除非變成蚊子。

淩宵的道術還沒達到這樣厲害的境界,暫時不做這種想,但是他可不是第一次來,有的是辦法在不驚動這些守衛的前提下,摸進去。

睹物思人,他並沒有直奔第七樓,而是慢慢地拾階而上,在那些書架前徘徊留連,恍忽間,還能見到小小的自己,跟在師傅屁股後麵,像個小話嘮一樣,問東問西。

而師傅總是用那充滿慈愛的眼神看著他,耐心的對他講解起來。

如今他已垂垂老矣,而師傅也早已經作古,不知道輪回去了哪裏。

那幹澀的眼睛,即使被天雷轟擊,受到極大的創傷,也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此時卻不免觸景生情,淚灑衣襟。

[碎嘴係統:呔!羞也不羞,多大的人了竟然還哭鼻子,你該照照鏡子,好好笑哦!]

哞就像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孩子一般,盡情取笑著淩宵。

“這就是人和妖的區別,人有感情,高興時會歡笑,悲傷時會落淚,這乃真性情流出。而你們妖,有的隻是袖手旁觀,心冷如鐵,甚至會忍不住上前再捅兩刀,深怕別人傷得不重。”

淩宵的話,讓碎嘴哞的笑聲戛然而止,她若是再笑下去,就真的成了個妖精。

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哼!說說而已,誰給你捅刀子了,別在這裏上綱上線,姑奶奶沒這麽凶殘。]

淩宵拭幹眼淚,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言語如刀,冷暖自知。”

說完,繼續自己的爬樓之旅。

[什麽嘛!陰陽怪氣的,你給我等著,等我恢複了,定要你跪著唱臣服。呸!]

係統哞覺得自己被坑了,老天爺給她選的這個宿主一點也不好,這才幾天,就已經快把自己氣死了,竟然把她編排成牛妖,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凶殘起來,不知道會不會被認作是牛魔王。

走了半柱香的功夫,係統哞都困得打起了瞌睡,淩宵終於來到了他的目的地,藏書樓的第七樓。

果然,這裏擺放了好幾本符籙的書籍,上麵積滿了灰塵,也不知道清虛觀有多久,沒有人來借閱這些書籍。

好在,這書籍的紙張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曆經這麽多年,翻開第一頁後,也是嶄新如初,不見腐爛。

他查閱的速度很快,主要是驅妖邪之類的符籙,翻了半天,最終在一本書籍上看到一個比較有用的,自是潛心專研起來。

碎嘴哞打了個哈欠,不無譏諷的笑了,[嗬……就這水平,浪費時間,我說,你能不能學點有用的?]

等了半天,淩宵也沒回應,氣得尖叫不已,[老混蛋,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尊重一下我行不行?]

淩宵皺眉,強迫自己入定,就是不理。

[啊啊啊……我要瘋了,你個大笨蛋!我不是什麽妖精,那什麽符籙對我無效,你有這個時間,咱們去研究點有用的,早點飛升到仙界去,這不香嘛?]

任憑碎嘴哞如何叫囂,淩宵都不為所動,很多事,沒有實踐過,就要讓他接受這個結果,這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真是服了你了,你愛咋咋地,不管你了。]

碎嘴哞獨自生著悶氣。

當然,她也沒閑著,那被她主導的係統正不停的運轉著,一旦進入正軌,就能輕鬆調動裏麵的信息,到時候,她定要讓這個固執的男人刮目相看。

這邊,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的淩宵,成果也卓有成效,很快就把那符文複製下來,做了三張一模一樣的。

也是他天賦異稟,隻是此間之道術似乎有局限,努力了三千年,也才走到虛空境,就這,已經是曠古至今,數一數二的牛掰人物,若是傳揚出去,不知道會在修真界引起多大的波瀾。

為了不驚擾到旁人,淩宵並沒有急於試驗,而是快速離開了藏書樓。

此時忙碌了一夜,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再晚些,想要不驚擾到別人離去會很麻煩。

當然,為了不讓任無極察覺到異樣,他又折返回去,把那進入藏書樓的令牌放回去,順路再察看一番中毒母子的情況,發覺呼吸穩定,脈象也不亂,這才鬆了口氣,馬不停蹄的趕回後山百草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