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人,分級奴役特別厲害,低等魔人被高級魔人奴役,那是天經地義的事,那轎子裏麵的男人,很顯然就是個高級魔修,衛戈看不清對方的修為,想必是個魔王之類的狠角色。
衛戈屏住呼吸,隻想等這些人離去,偏偏走得挺順的,到了近前反而停了下來。
卻是那一直打呼嚕的男人伸了個懶腰睡醒了,此人也不知道有多慵懶,對著身旁一個捧著花瓶的侍女勾了勾手指頭,那侍女就畢恭畢敬的上了轎子,然後光天化日的去扯男人的褲腰帶。
“要死了,魔人都是這般沒有禮義廉恥的嗎?”
這裏這麽多雙眼睛,而且就在大馬路上,那轎子還一點遮掩功能都沒有。
正當衛戈瞠目結舌的等著繼續看這主仆二人的本色表演時,耳邊聽得嘩啦啦的放水聲音。
那侍女是背對著衛戈的,他看不見發生了什麽事,倒是可以想象一下,那男人竟然把那花瓶當做尿罐子。
去路邊撒不好,這種事竟然還要侍女服務,隻能說等級高,能欺負死人。
那侍女一看就是被管製習慣了,做完了這個,還細心的幫男人係上褲腰帶,抱著花瓶下了轎子。
隊伍短暫的停留後,那男人原本還要繼續睡,突然,一個白衣女子像個刺客一般,手持長劍,對其偷襲而去,
“姓魏的,受死吧!”
此人的衣服以及說話的聲音,讓衛戈聯想到那把小幼崽放獸窩裏的女子。
當時還覺得這個女人不似魔界中人,充滿了童真童趣,有一股天真浪漫的味道。
不曾想,轉眼就和別人幹上了,那殺伐果斷的狠厲,看得人熱血沸騰。
衛戈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就想看看這群人的結局。
對於女子的偷襲,那轎子上的男人,一如既往的癱著,並不見起身相應,連眼神都欠奉,態度之囂張,令衛戈大呼不可思議,唯有強大可以解釋。
男人的確是強大,那才剛係好的褲腰帶,瞬間就被其扯下來,迎著女子的長劍而去。
“砰!”
長劍和褲腰帶對上,瞬間被其擊飛,朝著衛戈所在的這個窗戶位置急射而來。
衛戈大吃一驚,沒有想到看個熱鬧也被波及,可怕的是,那長劍速度猶如一道閃電,讓他沒有躲避的可能,眼瞅著就要被其一劍穿胸。
值此危難之際,卻是那女子反應過來,追著長劍而來,在長劍即將破窗的片刻,堪堪握住了劍柄。
也就在這個時候,女子和衛戈透過窗戶,四目相對。
衛戈的心緊張到嗓子眼兒,女子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高一些,不是小魔王就是中魔王,否則的話,也絕無可能追回寶劍。
現在,女子發現了他,是順勢一刀捅死他,還是……
衛戈緊張的整個人都木了,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是這麽近。
也就在這時,一股充滿了腥臭味兒得熱湯,淋在了他的褲腿上。
這不是他嚇尿了,而是一隻白色的小幼崽,是先前獸窩裏跑掉的那一隻。
女人皺了皺鼻子,疑惑的問道:“小乖?它在這裏?”
因著這一耽誤,那待在轎子裏的男人,不耐煩的對女人喊話,“嗨,你還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哇!”
女人惡狠狠地瞪了衛戈一眼,“給我等著!”
女人提劍轉身,繼續和那男人糾纏不休,二人打得火熱,沒有人再關注衛戈,讓他鬆了口氣。
“小東西,剛才占你的光,不然的話……”
他還真的沒法想象自己會麵臨什麽樣的結果。
小幼崽蠢萌蠢萌的看了衛戈一眼,抖擻了一下皮毛就扭著小屁股離去。
這家夥也不知道在忙什麽,一直在這個園子裏瞎晃悠。
衛戈也有了離去之意,以他的能力,竟然連觀戰都充滿了危險性,還是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別卷入到危險之中。
他想走的話,就隻能換個牆來爬,繞著這危險的後花園走了大半圈後,見著無人,他終於平安的翻了出去。
四野無人,衛戈內心竊喜,總算離開那個詭異的豪宅了。
一路左突右閃,借著路兩旁的樹枝叢草遮掩,他鬼鬼祟祟的走了半刻鍾,此界也不知道是不是很荒涼,離開那宅子後,再不見人煙,就連魔獸也不見一隻。
管中窺豹,衛戈也大概見識到了魔界的風采,此界的天空,一直都是陰雲密布的樣子,魔氣的天敵並不是至陽之氣,隻是和幽冥世界一般,這裏的人並不歡迎太陽的存在,他們的骨子裏喜歡黑夜,向往嗜血的生活。
在這樣的環境裏,人的丁點念想都會被無限放大,越是低級魔修,如果手裏沾染過同類的鮮血,對這樣的念想越沒有抵抗力,會做出很瘋狂的舉動來,已經像個牲口,而不是像個人。
這也就是魔人的特性,為了一己之私,可以噬親噬愛,所有擋在他們麵前的人,都將毫不留情的鏟除,已經沒有親情血脈的製約牽絆。
當然,隨著修為的提高,這樣的狀況也是可以慢慢地改善的,衛戈就是才剛入魔後,殺過人,好在他對捩氣值得消除有辦法,借用佛家至理,能起到奇效。
而隨著修為的提升,已經知道什麽能殺什麽不能殺,和尋常人修其實也並沒太大的區別。
很多人談魔色變,不過是隻看到低階魔人的凶殘而想多了。
衛戈這一路都沒遇見魔人,心裏有些疑惑起來,當他打量起周圍的景色來時,恍惚間發覺,這個地方,他一直在兜圈子,根本沒走出去過。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不再躲躲藏藏,在沿途的樹幹上都刻上了標記。
走了大概一頓飯的功夫後,他真的看到了熟悉的標記。
“哼!想用迷陣困住我嘛,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衛戈可是有陣法大師稱號的,之前沒有反應過來,這才被困住,現在仔細觀察了一下,很快就找到這個迷幻陣法的陣眼處。
那竟然是一根不太起眼的獸骨,就這麽明晃晃的躺在一堆枯草裏麵,都不耐煩遮掩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