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認為香與圓滿的智慧相通 ,香於人的智慧、德性有特殊的關係,妙香與圓滿的智慧相通相契,修行有成的賢聖,甚至能夠散發出特殊的香氣。

為此,把香看作是修道的助緣,提倡在打坐、誦經等修持功課中使用熏香,營造好的修煉環境,以此來溝通凡聖,為最殊勝的供品。

佛門甚至以香治病,由於絕大多數的香料本身就是藥材,如沉香、檀香、丁香、木香、肉桂、菖蒲、龍腦香(冰片)、麝香、降香、安息香、甘鬆香等用於治病的香品,也稱為"香藥",是"佛醫"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檀香既能淨身去味,又能消炎殺菌,防治一些疾病,所以,一直是佛家的首先之藥。

一間古色古香的廂房裏,一群人擠在裏麵,似乎在討論什麽話題,有些嘈雜,倒還能忍過去。

隻是當一種味道彌漫在空氣裏後,那原本正在昏睡的彌童,猛然間睜開眼,隨即就像被電了一樣,十分誇張的彈坐起來。

“阿嚏…阿嚏……啊!我的手……”

這一番動作太大,不可避免震到了傷口,那才剛包紮上去的白紗再次滲出血紅。

“阿彌陀佛,女施主可算醒了,不要輕舉妄動,老和尚費了很大的勁才扯住血。”

說話的是信仁老和尚,正襟端坐在床前,一雙慈眉善目的眼神微垂,適時攆動著手裏的佛珠,令彌童那顆驚惶的心瞬間安寧下來。

信仁的身旁立著一個抬著托盤的小和尚,裏麵正是那該死的香料,挨得有些近。

“阿嚏……快快拿走,我對香過敏,阿嚏……”

彌童根本就停不下來,噴涕打得震天響。

“這可不行,這是本寺最好的療傷藥,女施主的傷需要重新再處理一遍,不然會落下疤痕,嚴重的,甚至會腐壞掉。”

“和尚,阿嚏…你不要嚇我,你這不是在救人,是在害人,你的藥我承受不起,反而有害,阿嚏……

我自己有藥,我可以用自己的,拜托你,求你大發慈悲,趕緊拿著你的藥離開這裏,阿阿嚏……”

當彌童整個人快要因為接連不斷的噴涕嗝屁時,老和尚終於死心,垂頭喪氣的離開廂房。

雞鳴山圓通寺,最負盛名的檀香,外麵千金難求的存在,沒有想到也會有被嫌棄的一天。

老和尚精心研製的東西,沒有被認可,這得失心一下子崩了。

他終究還是看不破這塵世,為名利所累,這也是他修行五十載,還是個大和尚的原因,離成佛還不知有多遠。

而在房間的不遠處,隔著一人高的屏風,衛戈帶著幾人圍坐在一個大圓桌上,正神情熱烈的討論著那桌子上的檀香,準確的來說,是那燃著檀香的香爐,引起了衛戈的注意。

“你們說,這玩意兒像不像古董?”

那香爐也不大,放在一隻手裏剛好能擺下,關鍵是那做工很細膩,上麵有個很靈活的小和尚形象,胖乎乎的小光頭,看了就令人歡喜。

其材質看起來也很高級,摸起來冰冰涼涼,十分圓潤,沉重。

總而言之,衛戈看上這個東西,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就連彌童醒了都沒引起他的注意。

謝宛瑩看不過眼的道:“主人,你可以多捐點香油錢,哄得那和尚高興了,把這玩意兒換回去還不就是小菜一碟。”

衛戈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不行,你家主人現在窮得快要賣身了,哪有什麽香油錢可以捐。”

剛才為了救彌童,他一下子就花去了5000兩,現在這身上就剩下一點散碎銀子,他還要養清風寨那麽多張嘴,必須開源節流,哪有餘錢可以浪費。

“咳咳……不就是錢嘛,我有。”

蘇秦氏十分豪氣的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拍在桌子上,往衛戈跟前推了推“這些……夠了嗎?你先花著,不夠,我讓小安安再弄點來。”

作為蘇寧城首富的當家主母,弄點小錢傍身,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三個徒弟看得目瞪口呆,“哇……好多錢啊!師傅,你發財了!”

“發個錘子!”

衛戈咽了咽口水,咬咬牙還是狠心的把錢推了回去,“作為一門之主,且能用女人的錢。拿走拿走,別讓我看見。”

看得見卻不能用,很糟心的。

他堂堂七尺男兒,絕不吃軟飯。

再說了,他們蘇家的錢他若是想貪的話,蘇秦氏哪有機會拿出這一疊銀票,早就變成乞丐婆子,流浪大街了。

蘇秦氏有些黯然神傷的收回銀票,努力把眼裏湧出來的淚水又給憋了回去。

“咳咳……既然不能用錢換,那就用勞力換,用別的方式補償,總之,咱們不白拿,佛祖應該不會怪罪才是。”

說這話的,是小徒弟秦時,人雖小,說的話卻句句在理,喜得衛戈狠狠揉了他的腦袋一通,對著他擠眉弄眼的道:“小三,還是你最有用,哇哈哈……”

小三?

這個稱呼,再加上師傅這麽猥瑣的表情,讓秦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時代的局限性,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稱呼背後的含義,隻能把疑惑埋在心底,期待有朝一日,能從師傅嘴裏探知一二。

卻說彌童撐著發軟的身子,繞過屏風見到這談笑風聲的幾人後,很不客氣的道,“這裏不是茶樓酒肆,我需要靜養!你們幾個,就不能保持一下安靜?”

“我說這位女俠,我們好心好意的把你扛回來,沒落著感謝就算了,還敢嫌棄我們,你這是不是太沒江湖道義了?”

白祈第一個站起來表示不滿。

“我有讓你們救?”

冰冷冷的反問,令空氣一下子凝滯起來。

“得嘞,算咱們多管閑事,這位彌大俠,你放心,下次就算你死在咱們麵前,咱們都不會再看一眼,你好自為之吧!”

衛戈自認不是個臉皮厚的,對方這般不待見,他也沒有必要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眾人不歡而散,屋內很快就隻剩下彌童一個人。

她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眼神裏有太多的東西,最後隻能化作一聲輕歎,“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隻是陌路。”

直到頭暈眼花的感覺再次襲來,這才不得不轉身繼續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