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諸天係統,衛戈一直都是抱著怨恨的情緒,因為沒有商量,沒有預兆,突然之間就把一個人的生活打亂,把其丟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裏麵掙紮,若不是他還有些運道,真的說不好能不能活得這般精彩。

如今,隨著他的回歸,那些怨恨早已經隨風飄散,相反,還有些感激起來。

若不是諸天,他又如何看到這世界以外的天地,擁有更多可選擇的餘地。

解決了蛇窩,還有一個很隱蔽的鼠窩,也被衛戈扒了出來。

都說蛇鼠一窩,還真的是有道理,這些老鼠和蛇和諧共生在這個房間裏,假以時日,在那些殘餘能量的作用下,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妖化的可能性。

當然,在衛戈收走了那些泄露的能量,又把它們攆走後,這條妖化的路,注定已經走到頭,這輩子都將不可能實現。

在諸天係統的探測下,這個房間所有不和諧的東西,都將無所遁形,很快就被清理幹淨。

這麽多人擠在這三十平米的房間裏,動靜必然會有些大,把那出租房老板給引了過來。

“你們幾位是幹什麽的?為何出現在這個房裏?我現在命令你們放下手裏的東西,趕緊離開,我可以不報警。”

房東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上身沒有穿衣服,就掛著一個獸皮圍裙。

手裏拿著一把菜刀,上麵粘了一些毛發,還在滴著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非得嚇破膽不可。

至少,康仔他們三個就被嚇得不輕。

“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我們沒有惡意。”

衛戈此時正蹲在牆角旮旯裏,正在翻找著一些陳年舊物,聞言不得不放下手裏一個破爛不堪的盒子,起身笑意盈盈的道,

“老板,可還記得我不?嘿嘿……”

他不亮相還好,這一露麵就把老板嚇得魂飛魄散,手裏的刀子瞬間拋飛,嘴裏胡亂叫嚷著,“鬼呀!活見鬼啊,救命啊……”

麵對多麽壞的人,老板似乎都能接受,唯獨沒有辦法無法接受看到衛戈,那情緒崩潰得很,1.8米的魁梧漢子,扒在牆根上嗷嗷直叫,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正在遭受狂犬病反噬。

“別怕,不是鬼,活著呢。”

衛戈好心的拍了拍其肩膀,想要安撫一下。

那老板哪裏招架得住,眼睛一翻渾身一軟,就這麽癱軟在地上。

“呀!這人……噗……衛門主有這麽嚇人?”

三個年輕人不由得笑出了聲,長這麽大,還沒見過人被嚇得昏死過去的。

“嘖嘖……也就離開十年而已,至於嘛,這一身腱子肉白練了啊。”

衛戈蹲下來,戲謔了對方幾句。

不曾想,那老板突然睜開眼睛,抬起頭看著衛戈,再三確認,“真沒死?還活著?”

“真沒死,大活人。”

衛戈很是搞怪的對對方眨巴了一下眼睛,證實自己還活著。

老板“嗖”地一下坐了起來,用手摸了摸衛戈的額角溫度,又去試探其呼吸,末了還不滿意,又去把燈打開,讓衛戈的影子在牆上顯現出來,這才作罷。

“我的天,真的還活著,難道我那日所見所聞,乃是癔症發作,並不是真的發生?”

老板喃喃自語的聲音很小聲,還是被衛戈清晰的捕捉到了。

他好奇的詢問道:“老板,你那日究竟看到了什麽?這個房間為何一直留著,這不科學啊!”

何止是不科學,簡直是沒有道理。

這個房東老板的吝嗇,在這一條街上都是出了名的,這也導致他的名聲很臭,都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他,即使擁有千萬家產,那也隻是個有錢的窮鬼,不會花錢享受的主。

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老板,突然改行要做慈善了嘛?

正當衛戈心裏暗自揣度時,老板已經自顧自回憶起十年前那一場十分詭異的所見所聞。

那一日的衛戈,下班後,沒有什麽地方可去,一如既往的準備回到出租屋裏混吃等死。

走到半路經過一家酒吧的時候,或許是厭倦了這樣一成不變的生活,他想要來點不一樣的,尋求點刺激,於是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裏麵並沒有如想象中的混亂不堪,相反的,隻有安靜地品著酒的客人。

他花費了59塊錢,給自己調製了一杯最便宜的雞尾酒,悶頭悶腦的喝了以後,就有些不勝酒力發暈起來,並沒有看到自己的不遠處,坐著出租房的老板。

老板是那家店的常客,見到衛戈這個房客,也沒有想到要請他喝一杯,反正兩人也沒啥交情,各自喝各自的,倒也氣氛和諧。

事情的發生,是在衛戈喝得醉醺醺後,分不清東南西北,明明是要去上衛生間,愣是走錯了道,穿過酒吧的後門,去了一個小巷子。

在那裏隨意灑了一泡水後,衛戈就打算回出租房了。很是不巧的是,那小巷子裏的酒鬼還不止他一個,有兩三個不知道是酒壯慫人膽,還是本性就壞,把一個路過的女人給攔截下來,眼瞅著就要霸王硬上弓。

女人的尖叫聲,叫醒了他,同時也把正要去衛生間方便的房東老板給招了來。

他踉踉蹌蹌的走到一堆垃圾後麵,原本想衝出去看個熱鬧,然後就見到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一道亮如白晝的天雷,無聲無息的打在衛戈的身上。

在一刹那間,在那白光裏,他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骨頭架子,好似在做x光掃描一樣,說不出的恐怖詭異。

那光非常的傷眼睛,即使隻是曇花一現,房東老板也足足過了十分鍾,其視力才重新恢複如初。

那幾個醉鬼因為這個,嚇得酒醒,也顧不上調戲美人,屁滾尿流的跑了。就獨留他一個人怔愣在原地很久回不過神來。

因為白光消失後,衛戈的身影也隨之而消失。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能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子裏,期待衛戈自己已經回來。

然而,這一等就是十年,這十年間,他總有一種感覺,那突然消失的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會突然重新出現。

是以,這個房子一直沒有租出去。因為,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假如他當時勇敢的衝出去,說不定那一道白光就不會帶走衛戈。

他有罪,這隻是一種下意識的贖罪行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