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炸驚天動地,瞬間把一個熱鬧喧囂的宴席給攪亂,許多人不知情,還以為是天降神雷,一個二個嚇得縮在桌子底下,深怕被雷劈中。

至於那風家的小姐,則表現得極其柔弱,直接衝到淩源身後,緊緊地拽住其衣衫。那眼神惶惶不安的可憐樣子,若不是為了避嫌,恨不能鑽淩源衣服裏躲起來。

淩源早就見識過這玩意兒,不慌不忙的撿起地上的衝天炮殘骸,向眾人展示了一下,“哈哈……就是一個異世界的鞭炮而已,特別響了一點,沒有什麽殺傷力,大家莫慌。”

眾人抬頭看像他手裏的東西,好奇的問道:“這東西從何而來?是誰在這裏亂放,把人找出來,必須嚴厲處置。”

害得他們丟了一個大臉,這個場子得找回來,不然的話,眾人的心裏都將過不去。

是啊,這會是誰放的炮仗?

淩源抬眼去看,並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心裏模糊有個可疑對象,不想眾人深究這個,取出來一堆的炮仗,讓仆人們找了個空曠之地釋放起來。

焰火劈啪作響,火樹銀花閃亮登場,雖隻是一刹那的美麗,卻也把在場很多人震憾得無以複加,紛紛拍手叫喊起來。

如此玩耍了很久,直到淩源身上沒有什麽存貨後,眾人這才意猶末盡的散了去,回到剛才的位置,繼續無意義的吃喝玩樂。

淩源帶著風家小姐回到自已的座位上,不管如何,今夜的賞月大會還是要繼續做完,任何人也不能離席,他縱使內心有許多的不滿意,也隻能忍耐著。

這邊衛沅君幹了壞事後,就躲在一個角樓裏,把晏會上發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她沒有想到,為了博得美人歡心,淩源竟然拿了許多炮仗給那小仙女玩。

對方有了新的玩伴,又如何還會和她這個不討喜的人玩。

想到這裏,她耷拉著腦袋,腳步沉重的回到自已的院子裏。

衛戈看到她高高興興的出去,垂頭喪氣的回來,很是納悶的詢問道:“小丫頭,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有人欺負你?快告訴我,爸爸給你做主!”

衛沅君難過的搖搖頭,“沒有人欺負我,爸爸,我們明天就搬走吧,這裏不是我們的家,待在這裏怪不自由的。”

幾個徒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停下吃東西的動作。縱使他們是糙漢子,神經很粗大,此時也意識到這個小師妹很不對勁。

“君師妹,你想搬走,咱們就搬走,這又不是什麽大事,你說一聲就成,哥哥們都支持你。”

“是啊,君妹妹,你想走,咱們現在就收拾,離開這破宅子,不和這些充滿腐臭味的人玩。”

眾人說動就動,開始收拾起來。

衛戈也由得他們,因為他也不喜歡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住個一兩天還行,時間長了終究會覺得壓抑。

“你們收拾可以,好歹等到天亮再走,不可太無禮。若是困了就去修息,都散了吧!”

衛戈獨自回到自已的房間,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和二女有過交集。

錦炫一直都是不待見二女的,見二人還坐在那裏賞月,坐到衛戈的位置上,一邊嗑著瓜子,眼睛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兩人看。

謝宛瑩原本也不想在意的,忍了又忍,忍無可忍,猛然間抓起桌子上的一把瓜子皮丟向錦炫,“你有病啊,沒事兒看什麽看!再看我對你不客氣了哈!”

“嗬,雕蟲小技也來獻醜。”錦炫大手一揮,那瓜子皮原來扇回去,反撲到兩女頭臉上,說不出的狼狽。

“實時務者為俊傑,你兩個現在就是凡人,也敢在本公主麵前蹦噠,若不是看在君妹妹的份上,非得揍你兩一頓,信不?”

“你……潑婦!”胳膊擰不過大腿,謝宛瑩抹了一把臉,恨恨地看向衛沅君,“你這孩子,有人欺負你老娘,你若還是個人子,就該幫著還回去。”

衛沅君把噪門提高了八個度,“你在說什麽?我聽不見,麻煩你再說大聲點!”

“你……你個不孝女,你就等著後悔吧!總有一天你會為今日種種而買單。”

轉過身,謝宛瑩恨鐵不成鋼的對幹秦氏叫起來,“你今日啞巴了啊,怎麽一句話也不吭?那是你的女兒,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差點難產死掉才生下來的,如今這般來氣你,簡直是不孝女。”

“嗬……母不賢子不孝,這不正是報應?”

衛沅君不以為恥,所而笑得很開心的對二女道:“我還得感謝你們當年的拋棄,不然的話,現在的我怕是個遇事隻會躲在大人背後哭的小孩子,你們讓我學會了堅強,怎麽自已反而這般脆弱了呢?

嘖嘖……年紀一大把,那些道理全部活進了狗肚子裏。別一天到晚拿什麽生養之恩在這裏要挾人,我告訴你們,早在我懂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暗中發誓,永遠不承認你的存在,我們不再是什麽血親關係,不要有事沒事就來高攀,你們不配!”

衛沅君惡狠狠地把傷人的話全總甩了出去,隻覺得心裏痛快不已,那過往壓在心口的沉悶感覺,十去一二,也算不下幸中的萬幸。

幹秦氏看著她那即熟悉又陌生的五官,生平第一次認直的打量著這個女孩,她很叛逆,很有個性,對她隻有恨,沒有一點孺慕之心,這大概是老天爺對她行事不端的懲罰吧。

她顫顫微微的站起來,失去修為支撐,讓她有些老態龍鍾之感,按照俗世年紀來算,她現在也是個快接近五十歲的老人,

“不管你認不認,我都是你的生母,不管我過去做過什麽,也不曾害過你,何以這般拙拙逼人。”

“你是沒害我,你隻是心裏沒我而已,但凡一個母親,心中有孩子的話,就算是拚了命也要把孩子帶在身上,而不是丟下嗷嗷待哺的稚子,去追尋你那所謂的幸福。

假如,你身邊的那個男人還活著,說不定你們的孩子都有十個八個,還差我這一個?

行了吧,我和你已經是陌生人,咱們沒啥好說道的,言盡於此,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