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殿門被打開的時候,一個穿著紅衣的新娘子,蓋著紅蓋頭,像一塊望夫石一般,聳立在那裏不動。

察覺到有人打開了門,她喜不自勝的出聲試探,“相公,是你嗎?”

果然,這聲音就是白鳳年的,衛戈急切的上前,一把掀開其紅蓋頭,“我的鳳年,可不就是我,我來救你了,快,跟我走!”

他滿意的拉著白鳳年就要離開這個詭異的宗門,卻被白鳳年一把拽住了,“你急什麽,咱們還沒有拜堂呢!”

“噗……拜什麽堂,這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啊!”

衛戈猛然把其拉到近前,鄭重其事的道:“你放心,等回到唐門去,我們就拜堂,現在先忍忍。”

“嘻嘻……”

白鳳年也不多說什麽,由著衛戈牽著自己跑。

在經過殿門口時,她看到明媚如花的卡頓時,那笑容就再也掛不上,強行掙開衛戈的抓握,眼神有些銳利的盯著她,“你是什麽人?為何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直接告訴她,這個女人一定和衛戈有關係。

果不其然,卡頓也不是一個善茬,話裏帶刺的道:“我是什麽人,和你沒有關係,你沒見過我,我可是見過你的。”

作為一個和宿主挨得很近的人,卡頓這個器靈能見證很多事。

白鳳年醋勁大發,轉身瞪著衛戈,“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你個臭流氓,狗改不了吃屎,我恨你!”

衛戈無端端又得了一個臭流氓的稱呼,隻覺得哭笑不得,拉著就要跑的白鳳年解釋起來,

“她就是個小丫頭,我和她就是主仆關係,別的什麽也沒有,你要相信我啊!”

白鳳年看了看衛戈,又看了看卡頓,死活沒法相信,“你當我白癡啊,你看看她,含情脈脈看著你的表情,若說你兩個沒關係,除非你把她趕走。”

衛戈頭疼不已,現在不該是逃命要緊,在這裏爭風吃醋幹啥呀,都是一些莫須有的東西。

“攆誰都不好使,她是仆,就得隨主,我就算死了下地獄,她也得跟著。你明白沒?”

白鳳年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你們竟然好到這個田地了,既然你們要生死與共,還拉上我幹什麽?從現在起,咱們各走各的,誰也別為難誰。”

白鳳年越說越來勁,那些憋在心口的委屈再也藏不住,隨著眼淚傾瀉而出。

衛戈看到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是既心疼,又想笑,又可氣,當真是五味雜陳,什麽滋味都湧上心頭。

“唉……你怎麽會是這樣的傻瓜,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這智商也不低啊!”

衛戈寵溺的揉了揉白鳳年的腦袋,對卡頓淡淡的道:“你也看到了,鳳年對你有所誤會,我覺得為了避免這種尷尬,你還是回避一下的好。”

“你……讓我走?”

卡頓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衛戈,在看到對方一直在催促的眼神後,她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事情已經明擺著,衛戈和這姓白的不待見她,再待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祝你們……新婚快樂!”

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卡頓才鱉出來這一句話,然後身形一轉,人已經猶如旋風般高速旋轉,帶起一股香風,眯得衛戈二人睜不開眼。

待塵埃落定後,現場已經沒有什麽卡頓,衛戈隻覺得手背一陣灼熱,等把意識伸進去,果然看到卡頓的身影,這家夥背對著他,在不停的梳頭,這場景多少有些怪。

隻是現在忙著哄白鳳年,也顧不上去管卡頓。

他才隻有一個女人,應付起來就有精疲力竭之感,也不知道那些深宮六院七十二妃的人,是怎麽應付過來的。

“鳳年,現在好了,人也清走了,你總可以消消火,別再和我鬧脾氣了吧?”

“哼!才兩天看不見你,你就找了這麽個大美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這婚不結也罷。”

白鳳年是個烈性的,果斷的去扯那婚服。

衛戈沒有阻止她,任由她把一件華美的衣裳扯成了碎布塊。

“我選擇了你,你卻選擇了不信任,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吧。”

一股濃濃的疲憊感從心底升起,衛戈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為何在努力。

他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成親的,他做錯了什麽?

白鳳年“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你果然不愛我,你不要我了,啊啊啊……”

衛戈打起最後的精神,一把摟住白鳳年的雙肩,“我從來沒有說過不愛你的話,跟我走,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我們回唐門去好不好?”

白鳳年使勁兒掙脫開他的桎梏,“你就知道回唐門,這裏哪裏不好?我隻想知道,你愛剛才那個女人不?”

“曾經愛過,現在不愛了。”

衛戈麵無表情的看著白鳳年,“你也如是!”

說完這句話,他沒有猶豫的轉身,把一切紛擾都留在身後。

“你給我滾回來,還沒說清楚啊!”

白鳳年聲嘶力竭的在背後大喊著,“混.蛋,混.蛋,說不愛就不愛了,哪裏是真愛,你就是個臭流氓。嗚嗚嗚……”

衛戈心底發冷,是啊,他就是個臭流氓,他不配擁有愛情。

第一宗門的人沒有為難他,任由他帶著三千唐門弟子離去。

他來時氣勢洶洶,離去時就是個敗北的大公雞,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

把弟子丟回唐門後,一時間天大地大,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處的感覺。

渾渾噩噩的來到了桃花塢,卻發現這裏隻有三個女人,就是被自己從唐門裏趕出來的秦雨柔三女。

“喲……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當真是稀客。”

“喂,這裏是我們的地盤,現在不對外開放,你麻溜點,趕緊離開啊!”

“嗬……活該!當時攆我們走,現在輪到你被攆了,我看你好意思留下來不。”

……

若放在過去,衛戈心氣強,可能發覺不對就會離去,然而他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懶洋洋的提不起勁。

“喂……和你說話呢,你啞巴啦?還是傻啦!”

秦雨柔旁邊的活潑女子,開口譏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