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197 前周篇(V52)

196住進新家

諸葛家的事情告一段落,諸葛鴻才大勢已去,無力回天,。在鐵證之下,這位霸占諸葛家十幾年的偽家主轟然倒台,其罪行大白於天下。

端木正當夜便將此人關押進天牢,再向刑部進折子,呈報天子,即使不是秋後處斬,也必定會流放邊疆,終生監禁。此事不提。

隻說金藍這邊。

諸葛府舊主坍台,趙小才終於認祖歸宗,改名諸葛驚才。為防諸葛家有人對小小年紀的小盆友做家主不服,諸葛太爺跟老夫人重新執掌諸葛府大權,隻等小才長大,與諸葛府內同一輩人一爭高下。

對於一路上對護送小才到臨州、並且幫助鬥倒諸葛鴻才的金藍一行,諸葛太爺跟老夫人更是千恩萬謝,硬是留著他們在府內住上了一段日子。

而端木正大怒過後,終於想起還有一個“救命恩人”需要重謝。於是特意又到諸葛府來看望金藍幾人。

其時,金藍正揮舞著水袖,大唱“擒賊殺寇”,元魍演賊寇,披頭散發蓋住臉麵,搞得看不清相貌;其他人演小卒子。血無衣跟張衝在喝茶圍觀。

端木正到達院子門口的時候,就看著這裏頭一片精彩,鐵鍋鐵鏟叮鈴哐啷得響,比戲園子演得更入戲。

諸葛文才硬著頭皮道:“大人不要在意,他們經常這樣自娛自樂的。”——這群神經病,今早肯定又沒灌藥。

端木正迎風而立,心裏在給自己做建設:江湖人都是有些怪癖的,不要大驚小怪。

還是劉全眼尖,看到門口二位,趕緊迎了上去:“大人怎麽有空到這裏來了?”

玉多多給他後腦勺一巴掌,雙手搓了搓,笑得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大人來,當然是來獎賞我們營救有功啦,!端木大人,我們很知足的,黃金萬兩、布帛千匹就夠了。”

端木正嘴角在抽搐;諸葛文才掩麵想哭。

金藍一把把這兩個拍飛,笑得溫婉得宜:“大人,別聽他們胡說。您快請進來坐。”

端木正看著一地用來充當戲中道具的破椅子,實在不知道該進去坐在哪裏,難道讓他坐桌上?

想了想,這位決定還是站著說話就好:“本官是來向各位道謝的。當日若不是劉壯士挺身相救,恐怕今日本官就不能站在這裏了。”雖然端木正十分懷疑自己能夠避開那支箭,但是劉全因他受了那無妄之災,也是不假。頓了頓,又禮節性問道,“劉壯士傷口有沒有大礙?要不要我請太醫來瞧瞧?”

諸葛文才瞧著剛剛還精神抖擻,聽了端木正的話後,突然就掐腰虛弱下來的劉全,扭臉默默道:請太醫來也好,不是治傷口,是治他腦袋。

劉全隻顧著擺pose,金藍代表他發言:“大人實在太客氣了,讓我們真的無地自容。要說道謝,應該是我們去向大人道謝才是。那天,劉全冒犯大人,實該死罪。大人寬宏大量,饒恕了他,我們倒不知怎麽感謝好了。”

劉全在後頭一會兒作拳擊狀,一會兒作躬身謝罪狀,一個人自導自演,將金藍這段話表演得入木三分。

端木正忍了半天,才沒讓自己整張臉抽筋、以致當場失態:“不知者不怪。劉壯士性情耿直,有一說一。其實要真論起來,也是當日本官的態度不好。”再看一眼劉全,這位心裏卻在告訴自己,還是不要與這群人多接觸了,腦袋不正常可能會傳染啊。

這回不僅劉全在表演,連玉多多也參與進來了,。兩人互相拜倒,跟夫妻對拜似的——正在演出金藍跟端木正的客套對話。

端木正更加堅定遠離這夥人的打算,道:“本官帶了些謝禮,雖然不如玉姑娘口中那麽貴重,但也是本官一份心意。本官府裏還有一些公事,就此告辭,不打擾各位演戲的雅致了。”

說著都不等金藍送客,這位就揮揮袖子,自己走了。步子急得感覺再晚走一步,就趕不上投胎的隊伍了。

後麵傳來元魍嘶啞而又不著調的男低音曲聲:“殺~身~成~仁~”

端木正腿一軟,要不是諸葛文才扶住他,這位直接就能摔了。他再一次感慨迅速離開那個院子的決定是多麽正確。

諸葛文才送完端木正,回到金藍一行的客院,十分肯定得指責:“你們剛剛是故意的!”故意表現出脫線的模樣,故意不跟朝廷大員打交道。

金藍幫元魍把發重新束好:“我們本來就是普通人,也不想靠著那些大人物發跡。況且當日他受傷的真相,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種人,翻臉比翻書快。我們還是遠離他一些好,免得遭禍。”最主要的是,掩蓋掉元魍的麵貌。小心這些人,總是沒錯的。

諸葛文才想想似乎是這個道理,也便沒再說什麽。

倒是金藍還有話要說:“我們住在諸葛府裏也不是長久之計。你有空幫我們瞧瞧,哪裏有房契要轉讓的。唔,小四,你說我們找哪個方位的房子好?”

元魍道:“還是在城裏吧。你以後置辦東西也方便,萬一有個頭疼發熱,也能及時找大夫。而且,有諸葛家照應,也好。”

金藍笑:“那成,。咱們就找城裏的房子。”轉頭看諸葛文才,“麻煩三公子了。”

這人突然的正經反而讓諸葛文才有幾分不適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瞧著金藍的眸子裏,居然有一閃而逝的憂傷。

諸葛文才辦事效率很高,不出三天就找到一棟小樓,如他們的願,離銅雀街不近,旁邊沒有達官貴族居所,雖然地方僻靜,但周遭卻是店鋪、醫館俱全。

本來這小樓做的是書肆買賣,據說生意不好,老板才準備把這棟小樓全都賣掉,再到城中央去開店。

金藍跟元魍去看過,覺得這裏正是他們想要的住所,一進去,滿室書香,也很令人舒服。

金藍索性決定接著做書肆生意,既然是住城裏,不是住鄉下,那肯定得有個營生。一樓繼續開店,二樓當臥房。

元魍覺得這主意不錯,也同意。

當他們準備跟老板商量買**宜時,諸葛文才便將這房屋的地契跟房契送到了他們手中。

雖然諸葛文才對這群人的神經構造很是懷疑,但是對他們能力的欣賞,以及感謝之情,還是不言而喻的。

金藍跟元魍也不客氣,反正這點錢,對諸葛家來說,也是九牛一毛。而對他們就不同了,一路上花銷不說,還被玉多多坑去不少,剩下來的錢,還得給金藍買補藥。

雖然元魍確信自己帶的金子足夠,但還是覺得應該給金藍留下更多的錢,以防萬一。

元魍帶著劉全把小樓重新裝修了一番,所有設計布置,全都親自動手。

一個月後,金藍便從諸葛府搬了出去,來到了兩世裏頭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

197結發之情

玉多多看著頭頂上的新招牌,感覺頭暈目眩,問劉全:“上頭那是什麽字?”

劉全很高興,轉臉看向金藍:“姑娘,終於有人比我更沒知識沒文化了。”回頭教導玉多多,“跟我來念,第一個字讀‘戀’,第二個字讀‘金’,第三個字讀‘樓’。”

玉多多去撞柱子:“這三個字我都認識。可是為什麽組合在一起,我覺得那麽玄幻呢?這真的是一間書肆的名字嗎?這個名字真的不會受到民眾的投訴嗎?”這個世界已經被悶騷男霸占了吧?!這其實是“煉金”,不是“戀金”吧?!

劉全一本正經得朝她建議:“你以後也可以讓你家相公給你買一座樓,名字就改成‘戀玉樓’。”

玉多多渾身雞皮疙瘩一抖,自己不撞柱子了,拉著劉全去撞:叫你們主仆幾個惡心我!

金藍對著那樓名但笑不語,眼神愈發溫柔。

元魍牽著她進房參觀。

玉多多剛走進去瞧了一眼,就奔出來吐了。四麵牆上都掛滿了元魍跟金藍相依相偎的畫像不說,那床頭邊的一副元魍單人像是怎麽回事?用來半夜驅鬼嗎?

這兩個日後都要朝朝暮暮了,還需要看畫像做什麽?

玉多多再一次表示戀愛中人的思維實在不能理解。

金藍撫過床欄、木桌、椅子,再摸過鏡台、脂粉、紫砂壺。

劉全悄悄告訴過她,這房間裏的所有家具都是元魍親自打造的,這屋裏所有物什都是元魍親手選購的,。

這個小樓,是元魍送給她的第一個家。

元魍再牽金藍去院子裏。

一張竹製吊籃搖椅在輕風中微擺。

金藍走過去,坐上:“你還記得這茬啊?”當日在寧古城時,她還開玩笑就憑她、小四跟劉全三個,是做不了這搖椅生意的呢。

元魍輕輕推了把吊籃,道:“你說的話,我都記得。”從來都不會忘記,不敢忘記。

搖椅前後**悠。

金藍被微風拂得放佛心都要飄揚起來:“小四,你生日快到了吧?”

元魍想了想,道:“八月十四,還有一個多月。”去年這個時候,金藍正被血無衣囚禁中,而他正在心急如焚得練功以致走火入魔,認識金藍以來第一次生日沒有吃到金藍煮的麵。

金藍微微斂眸:“這次我給你準備了份禮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元魍從身後圍住金藍的脖子,把頭放到金藍肩上,輕聲道:“你準備什麽,我都喜歡。”

微風吹來,拂起兩人的發絲,纏繞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住所也定了,小日子算是正式開始了。

元魍每天都緊緊跟著金藍進進出出,最遠不超過金藍三步,仿佛影子一樣,看到金藍,後麵必是元魍。

玉多多對此情形表示十分費解,問劉全:“你有沒有覺得你家主子最近愈發粘著金藍了?”金藍如廁,他在外頭守著;金藍洗澡,他在房裏候著;金藍睡覺,他在旁邊看著,。這緊迫式盯人法,也忒嚇人了。元魍別是得了什麽病吧?

劉全向來一根筋,想了想,道:“其實也隻是比平常多黏糊了一點點而已。”

玉多多指著金藍衣櫥再問:“那他給金藍買那麽多衣服幹嗎?”夏衣冬裝,樣式繁多,款式齊全,任君挑選。玉多多覺得金藍往後好多年的衣服都被買全了,一天穿一套,都不用愁沒衣服穿了。

劉全思考片刻,道:“難道是成衣店正在減價大酬賓?”

玉多多一栽歪,無力揮手:“就不該跟你這二楞子討論!”回頭詢問血無衣,“血老大,你有什麽意見?”

血無衣意見確實很大:“金藍從來沒給我過過生日!”

玉多多徹底倒地!

主題黨張衝望天:果然,又跑題了十萬八千裏!怎麽就沒人問他意見呢?他雖然提供不了確切答案,但也絕對不會偏出主題那麽遠啊!

八月十四這天,金藍把書肆鋪子關了,跟元魍去城外郊遊——後麵跟了一大串尾巴。

元魍對此十分不滿,回頭瞧血無衣:“你怎麽還賴著不走?”這位,在他跟金藍的家裏直接當了白食客了,而且,似乎有種樂此不疲、從此紮根的感覺。

血無衣笑得毫無壓力:“因為看到你們兩人世界,我很不爽。”

劉全不解,於是插嘴:“那您不是更應該趕緊離開,眼不見為淨嗎?”

血無衣笑得愈發燦爛:“因為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我更加高興,。”

劉全縮回玉多多身邊,牙齒打顫:妖怪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會變成天使。

元魍鬱悶,於是悶頭用葫蘆給金藍裝水喝。

血無衣抬腳,直接從背後踹了上去。

“撲通”一聲,元魍不及防備,倒進了河裏,濺起一陣水花。

這位在水中劃拉幾下,走回淺灘,怒目看向血無衣:“你想打架?我奉陪!”

血無衣神情遺憾:“原來真的會遊泳了。”

後麵的人在吐血:您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就是為了確認別人是否會水?

金藍無聲無息得站到血無衣背後:“你也下去吧!”

一把把這位也給推下了水。

玉多多跑過來,一臉緊張:“你怎麽把妖怪給推下去了?你我還活得過明天麽?”

金藍輕笑:“要讓妖怪息怒,隻有一個方法。”

玉多多急問:“什麽辦法?”

金藍伸手,把她推到河裏:“那就是跟妖怪遭到同樣的待遇。”

為了自己生命安全著想,劉全抱著始皇小老虎悲痛得自己跳下了河。

趙小才小盆友,也就是現如今的諸葛驚才比較謹慎,把外衣脫了才跳下水。

張衝想了想,也走到河裏去,。

頓時,水裏人滿為患——重現當日江中遊泳的盛況。

在水裏打架,別有一番樂趣。

元魍跟血無衣打得隻見影子、不見招式。

張衝獨臂大戰劉全、玉多多跟諸葛驚才。

金藍笑道:“你們都很精神嘛!”舀起一勺水,朝這群人頭上澆去。

於是,打架變成了潑水戰。

金藍被玉多多跟劉全一起拉了下去。

金藍為人數平衡著想,決定跟張衝同誌一個戰線。

看到金藍,元魍自然沒興趣跟血無衣糾纏,趕緊劃過來當她的護花使者。

劉全向來跟元魍兩個是同一陣線的,於是跟玉多多劃清界限。

諸葛驚才早就遊到他師父旁邊。

玉多多驚悚:最後居然變成了她跟妖怪一夥?!

不等她思考完畢,就有水花潑得她一頭一臉。

這位也不管對方是誰了,閉著眼使勁兜水往四周潑去。

新一輪混戰,開始。

最直接的後果是,一群魚被震到了岸邊上,午餐解決了。

隻聽驚叫聲、慘嚎聲、歡笑聲,穿透過青山綠水,在空中飄**。

晶瑩的水花記錄下了這裏發生的一切……

水戲過後,張衝跟劉全準備午飯,血無衣處理自己的濕衣裳去了,玉多多帶著小盆友跟小老虎放風玩去了,。

金藍疲累得坐到草野上,歎息:“他們終於肯放過我們了。”

元魍跪到她身側的草地上:“你要不要去把濕衣服烘幹一下?”

金藍看著頂上日頭:“今天這太陽正好,一會兒大約就能幹了。我沒那麽脆弱,這樣都能傷風感冒。再說這禮物再不給你,我怕又要被他們攪和,沒機會了。”

元魍瞧她:“什麽禮物?”他跟金藍一塊兒出來,帶出來的東西,他都有過目,沒有什麽禮物在其中呀。

金藍取出匕首,沒等元魍驚呼,就直接割下自己一縷頭發,再割元魍的,然後將兩搓頭發編成小辮。

心靈手巧,五指穿梭間,編發已經結成。

金藍把編發遞給元魍,鄭重道:“你我之情,如這結發,相扶相持,永不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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