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令洋隻能哭喪著臉答應。

“二十四小時內打到我賬上!”

某人失魂落魄地走進了教室,渾身都在顫抖,臉上滿滿的都是沮喪之情。

這走路都走不穩了,一不小心,腿一軟,還差點摔跤。

跟剛才出去時誌得意滿的樣子相比,這完全就是冰火兩重天嘛!

同學們都很喜歡看他現在的樣子。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胡大雄很緊張,這完全就能夠看出不對,他尖聲問。

“狐狸哥……狐狸哥的兩條腿都被……都被那小子開著摩托車……給碾斷了!他要報仇,讓條子去抓那小子……”

“這好啊!碾斷就碾斷了,又不是我們斷腿!條子一出動,那小子肯定完蛋!”

雖然聽到胡利都被丁爍幹掉兩條腿,胡大雄也很吃驚,還有點害怕。不過,聽到他要被條子抓了,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哼,碾斷狐狸哥的腿,抓進班房裏,你就出不來!

鄭令洋哭喪著臉:“我弟弟跟我說,狐狸哥逼著他交出四十萬醫藥費和運作費,他沒錢,要讓我交。特麽我真倒黴,讓他揍個人,搞得要出四十萬。什麽人這麽金貴。早知道就不玩了。大雄,咱們是兄弟,揍那小子是兩人一起商定的。一人一半,你得出二十萬, 二十四小時內打到我賬上。”

頓時,胡大雄的一張臉就垮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邊,那雙一直偷看他們的美眸,露出緊張的神色。

“丁爍要被抓進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我要幫他才行!”

美眸的主人,正是沈慧丫,那個被鄭令洋和胡大雄逼著陪酒唱歌,卻被丁爍甩錢救了的女孩。

……

下午四點多,藍藍餐館的窗玻璃已經裝上去了。有錢就是好,活兒都幹得快。那是丁爍喜歡的夾層玻璃,中間約有七厘米寬的縫隙。裝有微型抽水機,把水抽上來從玻璃頂端溜下去,形成薄薄的瀑布,嘩啦啦地,看上去就一片清涼。

桌凳和其它損傷物也立刻置辦了新的。

不過,牆壁稍微麻煩一點,修修補補的,沒兩三天下不來。

錢不用擔心,丁爍覺得自己現在成了土豪。從胡利那裏弄來四十五萬,賣摩托又賣了十一萬,一下子從赤貧變成萬元戶了。他拿了五萬給李茜茜,醫療費和精神補償。茜茜都不敢要呢,她的傷不重,主要是嚇壞了,怎麽敢要這麽多錢?

“讓你拿著就拿著,別廢話!你媽媽治病和弟弟讀書都要錢,也給自己買幾件好衣服,買點營養品。反正,這些都是不義之財,我們小老百姓完全可以用!”

丁爍說得很豪氣,很有俠士風範。

李茜茜終於高高興興地收下來,她說:“謝謝爍哥哥,有這錢,我就可以給我媽媽換個四人病房,不用住在八人病房裏那麽吵了,她的神經衰弱都越來越嚴重。弟弟也可以吃好一點啦,他每天都吃白飯加青菜,沒什麽油水,我要讓他天天有肉吃……”

說著說著,她眼裏閃爍著興奮的淚花,語氣哽咽。

這小姑娘,說了小半天,都沒說到自己。

宋藍藍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裏,堅定地說:“茜茜,讓你媽媽住單人病房,錢,我有!你爍哥哥的錢,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丁爍仰天翻了

一個白眼。

可不,那筆錢,給了李姨兩萬精神補償費,其它的,丁爍隻留下十萬,都給了宋藍藍。

名義上,這是飯店投資,由老板安排,但等於就是給她花了。

餐館基本恢複原樣了,大家的手腳都很麻利嘛。

忽然,一個女孩子大步踏了進來。她戴著一頂鴨舌帽,還戴了大墨鏡,幾乎把一張臉遮住三分之二。不過,丁爍一眼看出來了,她就是上午突然走過來,給自己幾張鈔票還泄密的那個女孩。

“你快走吧,狐狸哥叫條子來抓你了,你再不走,就遲了!”

她緊張地說完這一句,扭頭就走。

“等等。”

丁爍叫住她,把一張卡塞到她手裏。

“密碼是123456,裏頭有五萬塊,是給你的酬勞。”

女孩一愣:“我……我能要麽?”

“當然能要。”丁爍點點頭:“這叫信息費。”

五萬塊啊,女孩還是很心動的,她接過了卡,感激地說:“謝謝,你趕緊走吧!”

說完了,趕緊大步走出去。

她一走,宋藍藍和李姨她們都緊張起來。

“丁爍,你趕緊先離開吧,避避風頭。”

“爍哥哥,是啊,你可千萬不能被抓。”

丁爍剛擺擺手要說沒事,外邊就響起警笛聲,兩輛警車停在外邊。

“怎麽辦?”宋藍藍驚慌起來。

“涼拌咯!不過這警察辦事效率也太低了,那麽遲才來,話說這是故意要放我走麽?”

丁爍摸摸腦袋,很鎮定地進行分析,順手拿起手機玩了玩。

他不知道那個狐狸哥可是太脆弱了,昏迷了兩個多鍾頭才醒過來。醒來後,碎裂的小腿骨都用鋼板固定好了。他的那些嘍囉呢,壓根不敢把這事跟他的家人說。

胡利醒來後,哎喲哎喲叫了一陣痛,才打電話給他爸。

他爸叫胡來壽,大家暗地裏都不叫那個“壽”字,直接叫胡來的,也是一個橫行霸道的主。有怎麽樣的爹,就有怎麽樣的兒子。聽到兒子被斷了腿,胡來勃然大怒,就叫手下去抓人。

這會兒,宋藍藍聽了丁爍的話,都哭笑不得。

要逃也來不及了,七八個警察衝進來,都是荷槍實彈的,二話不說就銬住了丁爍,壓根就不用問你是誰。這是因為,在警車裏還坐著一個家夥,上午鬧事者的其中一個,他指認了丁爍。

“別怕,沒事的,我很快就會回來。”

丁爍很淡定地安慰。

一個大腹便便的警察狠狠削了一下他的頭,冷冷地說:“打傷了那麽多人,碾斷無辜者的小腿,你還想很快回來?哼,能不能回來,都還難說。”

丁爍忍著痛,他不和警察較勁兒,隻是冷冷地說:“記住你這一巴掌很快,我會兩巴掌找回來!”

他那淩厲的神情,竟嚇得警察有點兒發呆。

丁爍很快就被帶進了警車。

宋藍藍眼巴巴地看著他被警車帶走,淚花都閃出來了。倒是李姨在一個勁兒地安慰她,接著,又偷偷地打出了一個電話。

丁爍被帶到了大學城邊上的派出所,離藍藍餐館的直線距離還不到十公裏。

他直接被推進一間拘留室裏頭。

這間拘留室非常簡

陋,什麽都沒有,很粗糙的水泥地麵。一邊的牆壁上,卻在離地約五厘米和離地約一米地方,各裝了一條鐵水管。

兩個警察把丁爍拎到了那邊。接著,掏出兩副手銬,都是從上下兩根水管那裏竄過去,分別把丁爍的雙腳和雙手給銬住!

這是一種非常卑鄙和可惡的拷人方式。

被銬住的人,站也站不起來,蹲也蹲不下去,隻能半蹲。而且,兩隻腳被銬住,想挪一下都辦不到,非常辛苦,甚至痛苦。

丁爍被銬住後,渾身就呈現出立起來的烤蝦狀。

“小子,你就在這裏好好享受吧!”

“嗬,真是不知死活,敢把我們胡所長小兒子的腿都廢了。”

兩個警察猙獰地說著,扭頭就走,把鐵門關上。

丁爍發出冷笑。

丫的這就想讓我好好“享受”了麽?也太沒有創造力了。

想當年,丁爍可經曆過許多比這更殘酷的蹲班房方式。

他微微閉眼,氣蘊丹田,渾身一抖,倒是不急不躁地練起內功來了。

武技圈子裏有話叫做“入門先站三年樁”、“不站樁,光練拳,一場空”,丁爍可是其中的行家。雖然雙腳被拷在一起,邁不開步子,但不能阻礙他練功。

內氣緩緩地運行在各處經脈,迅速緩解兩個關節帶來的不適感。

過了大約半個鍾頭左右,鐵門哐啷一聲打開了,魚貫走進來五六個彪壯的漢子。

這些漢子麵目陰森,眼睛裏帶著駭人的殺氣,都穿著背心,身上到處都是刀疤。

看起來,比上午胡利的那幫手下更加彪悍和凶狠。

這可都是正宗的打手!

鐵門一關上,他們一進來,就對丁爍展開半包圍的狀態,一步步逼了過去。

他們都捏緊拳頭,手指上竟然扣著鐵扣子!

那種鐵扣子,猶如四個戒指橫橫地連在一起,正好戴在除大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上。一握拳,它就凸出了起來,像是為拳頭披上一層盔甲。

用這種玩意兒來打拳,打在人身上特別疼,力氣比較大的,甚至能一拳就打斷幾根肋骨。

這些家夥的眼神裏頭,也透著一種貓捉老鼠的戲謔,帶著濃濃的暴虐。

“怎麽?就這麽一個小家夥,讓我們來處理?可真是看得起他啊!”

“還拷成了這樣子,這簡直就是人肉沙袋,哈哈!”

“少說廢話,人家交代了,把他的手腳都打斷,還有肋骨,每一根都要打碎。”

“嘖嘖,打成這樣子,這小家夥還能活麽?”

……

這幫家夥一邊說著,一邊逼近丁爍,故意製造出一種驚悚的氛圍,想要讓他害怕。

丁爍一直很淡定,直到現在,也沒有把這些故作悚人的家夥放在眼裏。雖然他們確實很有專業打手的範兒,估摸著武力級數都在筋三重以上,但丁爍也不是任人捏的軟蛋。

他輕輕地將渾身的濁氣都呼了出去,感受著經脈裏暢通無阻的內氣,渾身的筋骨都舒暢得很。

換成別人,被這麽拷了半個小時,沒準渾身都抽筋了。

但是,丁爍不是一般人,他——是大殺星!

瞬間,已做好扁人的準備。

我有一雙拳頭,麵朝敵人,絕不留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