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昭的加入,讓清尤焦灼的狀況一下子變的省力多了,就在局勢越來越穩的情況下,卻又有更多鶴府的弟子加入了戰局。但顯然,這些弟子不是來幫他們殺魔修的。

“鶴家主,你這是什麽意思?”清尤提劍指著鶴乾不滿的質問道。

“這位可是墨敬真人座下的另一位親傳弟子?”

清昭覺得這鶴乾看他的眼神都在冒著精光……

“收起你那齷齪的眼神!我看你是找打!”清尤咒罵道,之前就覺得這老頭不對勁了,沒想到這才多久,連裝都不裝了。

“嗬嗬,你們都已經在我的陣法裏麵了,還敢如此猖狂?鶴長老來了嗎?”鶴乾索性嗤笑著露出了本來麵目。

“稟報家主,已經快到了。”話語間,隻見幾個弟子圍著一個人從遠處走來。

那人本該目若朗星,卻偏偏雙眼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一頭烏發,散在耳邊,俊美異常,美而不妖。

眼前的打鬥,驚恐的人群,都沒有讓他眼底有任何波瀾,直到他的目光掃過角落,與桌邊那人的對視後,那平靜的臉龐才有了一絲波瀾。

鶴隨安皺著眉頭看著清樾,想著明明都帶她離開了,她怎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兄長。”鶴隨安被鶴乾的聲音拉回了思緒:“兄長,快些動手吧。”

鶴隨安緩步走向了剛剛鶴乾說話的那個高台,幾個護衛連忙上前,將上麵的地毯撤了下來,露出來了高台上原本的樣子。

地麵刻著不知名的圖騰組成的陣法。清尤瞧見了那陣法,連忙提示道:“不好,他要血祭,速度解決這些魔修。”

可這些魔修遁土實在是太惹人厭煩了,土又克火,她除了慢慢打些傷害,根本做不到速戰速決。清昭那邊的情況也不太好,那些鶴家弟子雖不是他的對手,可奈何人多,又都是普通人不能下重手,他又不知道這些人是真的無知縱惡還是被逼無奈,隻能打倒一個是一個,還不能傷及性命。

台上的鶴隨安已經開始吟唱咒語了,在幾句話之後,隻見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右手持刀,準備獻出自己的鮮血從而開始這場祭祀。

右手手腕是溫熱的觸感,他抬眸望去,是剛剛那雙如秋水般的明眸。

鶴乾一看,見有人出現打斷了他的祭祀,氣憤的指著台上的人怒吼道:“給我滾下去!”

清樾身上還穿著鶴府的弟子服,鶴乾也沒有仔細看她,隻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弟子。

台上的鶴隨安也小聲的提醒著她:“快下去。”

“你這是做什麽?血祭?”

“我做什麽輪不到你管,趕緊走。”說完用衣袖遮住了兩人交握的手,迅速的往她手裏塞了一塊玉佩,趁鶴乾目光在清昭身上的時候,推了她一把再次催促道:“趕緊走。”

清樾可不聽,她不顧鶴隨安的抗拒再次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使力將其拖離了陣法中央。鶴乾這才注意到高台上的情況:“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四名弟子趕緊上前,卻礙於鶴隨安的眼神而止步於台階。

“愣著幹嘛?還等著本尊親自動手?”鶴乾怒道:“鶴隨安!你這是什麽眼神?你想護他?有趣有趣,你怕是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了吧?”

鶴乾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塊玉佩,他鐵著臉的將玉佩施法捏成了粉末,粉塵從他幹枯的指縫裏灑落了下來。

清樾沒明白鶴乾這是什麽意思,轉頭看,才發現有反應的是鶴隨安,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唇齒間流下的那抹鮮紅為他這副病態的容貌添了一種說不出的美感。他隻能靠撐著她的手來支撐自己。

“你怎麽了?”

鶴隨安隨手拭去唇邊的血跡,對她緩緩抱以微笑:“沒事。這裏太危險了,聽話,你先走。”

“我帶你一起走,你這個行為明顯是要犧牲小我,完成那個老頭的自我呐,這買賣不合算,咱不做了不行嗎?”她還想再勸勸這個美人,這麽漂亮的人,要是真為了那個老頭犧牲,那可真是太不值了。

周圍的弟子再次接收到老祖宗的命令,也不礙於這位鶴長老了,紛紛拔著劍準備拿下清樾。

鶴隨安覺得自己平日裏再無能,此刻也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他眼前的這個人,於是他衣袖一揮,施法將剛上高台的弟子們都打下了台。

鶴乾看鶴隨安的反應,目光沉著,反而有了思量:“兄長?你莫不是想跟我作對?”

“咳咳……你讓她安全離開,我什麽都答應你。”

“你好像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吧?”鶴乾不想再跟他廢話了,直接以指為抓,騰空飛向清樾。

清樾將鶴隨安互在身後,手在虛空一抓,一條長鞭帶著紫色雷電猛的向鶴乾的麵門襲去,速度之快,叫鶴乾在空中根本沒來不及反應,硬生生的吃了一鞭。

臉上火辣辣的疼,不光是被鞭子抽到的疼,還有那雷電的鑽心之痛,對方霸道的雷電之力順著麵門在七經八絡竄了個遍,連衣袖下的手指都因為疼痛而止不住的顫抖著。

鶴乾被抽翻在地,反而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有意思!已經有多少年沒見過這變異的雷靈根了!兄長!你不準備幫幫我嗎?你忘記了婉兒嗎?你還對得起她!對得起我嗎!兄長!”

這明顯是威脅不成改打感情牌了,清樾看著臉上多了一道鞭痕的鶴乾,感覺她這一鞭威力還是用少了。放開鶴隨安的手,清樾向前了一步,單手掐決,長鞭再次出擊,卻被鶴乾用什麽法器給抵擋了。

“兄長!她可是金丹期!你真的忍心……”

“你可給我閉嘴吧!老頭!”她是實在覺得這老頭賣慘賣的有點醜。但可惜,他的兄長,還真被打動了。

鶴隨安沒了她的支撐,顫顫巍巍的站直了身子,冷漠的說道:“你要麽趕緊走,要麽別妨礙我做祭祀。”

清樾不滿鶴隨安這莫名變換的態度,反跟他嗆聲道:“我不走,我就妨礙你了,怎麽著吧!”

清昭在台下看著台上兩人的互動,不禁抽了抽嘴角:“沒看眼,實在沒眼看,我的師妹,你這是在打情罵俏?”

清樾這才收回了落在鶴隨安身上的視線,來自親師兄的吐槽讓她回想起了她是來幹嘛的。她強硬的拉著鶴隨安往階梯下走了兩步,扭頭對他說:“不管你們想幹什麽,血祀,有我在,就別想幹成了。”說完她放開鶴隨安的手腕,飛身躍往了清昭的方向。

天空中漸漸聚滿烏雲,雷電之勢風雨欲來。清樾下場,她可不管這些弟子是好是壞,更沒有耐心一個個敲暈。於是她長鞭一掃,瞬間倒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