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清樾沒有猶豫,對方的劍招確實很厲害。
“那你叫我聲師尊。”
“可是我已經有師尊了啊……”
“那再多一個也無妨。”
“可您在書裏……這樣也算嗎?”
“雖然我在書裏,可外界應該還有我的佳話吧?我這才飛升了六百七九年而已呐。想我和紫薇仙子序蘭仙子……那都是有故事的……”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道號忘蒼,一屆散修而已,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學劍?我這可是傳承!傳承你懂嗎?”忘蒼真人來回踱了幾步又回到了清樾麵前,怕她不識貨。
“可這不是一本……秘籍嗎?”
“它看上去是一本秘籍,但它其實是個傳承,一般人也打不開,就算打開了,靈根不對,那也進不來,就算進來了,我看著不順眼,那也是白搭。所以你懂了嗎?”這忘蒼看上去一副豐神俊朗的樣子,又一身白衣,瀟灑的很,但一開口,怎麽有種幻滅的感覺?就好比他明明長了一張冷酷無比的高級臉,一開口偏偏是個話癆。
清樾打量著四周,這其實是件好事,她沒理由拒絕,變強,誰不想呢:“那來吧。”
忘蒼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你可要認真看咯,這雷霆萬鈞之勢。”
……
等清樾再次出虛空的時候,四周依舊靜悄悄的,梅花的香味倒是越來越濃了。她準備先去後山泡泡溫泉,剛剛跟忘蒼學劍,在虛空裏不覺得累,可一出來,手臂和虎口的地方疼痛難忍。她邊泡著溫泉邊調理著內息,順便吸收吸收靈氣,竟隱隱的有了突破之勢。
這會她的內心其實有點複雜的,這修仙修的也太簡單了吧,別人窮盡一生才能築基,她啥也不幹就要破元嬰了。要不是這些年師尊師叔讓她穩紮穩打,她一個人玩兒怕是早就飛升了,也不知道飛升了之後能不能回現代,話說過了這麽多年,現代的時間會不會也同步著……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她了,要是回了現代,她不都六七十歲了?
“係統?”
“統統?這麽粗壯的金手指不發點任務給我真是白瞎了。”等她收拾完準備回去的時候,半道上正好遇見了來後山大師兄清術:“大師兄。”
清術麵上冷峻,但眼底卻是溫柔的,說話語氣也很柔和:“出來了?”
“嗯,出來了。”
“知道你入了幾天定嗎?”
“一二三四天?”她聽清術這語氣,多半是入了好幾天,在虛空裏麵她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她以為的一會,可能在外麵就過去了一天,而她自己也覺得,她在裏麵應該待好一會……
“七天。”
清樾驚訝:“啊!那我帶回來的那個誰怎麽樣了?”
“無礙,他已經醒了,隻是身體虛弱了些,這些天都是清昭再替他調理身體。”
“那我去看看他先。”說完便禦劍飛走了。她禦的這把劍當然不是白鹿,而是最開始她剛習劍的時候,大師兄清術給她築的一把普通的劍。但說普通也不普通,因為是大師兄親手築的嘛!但要是腳踩白鹿,她怕劍裏的那個劍靈衝出來然後跳起來打她的膝蓋。
清昭的住所在幽潭峰最東邊的山頂上,那裏靈氣最盛,風景最美,邊上就是瀑布,崖上還有棵桃樹,桃樹下有一張石桌。清昭會在桃花盛開的時候用花瓣釀酒,而她,最喜歡在桃子成熟的時候來摘桃吃。
她到的時候,清昭和鶴隨安正在樹底下下棋,清昭穿著粉色蓮藕紗裙,戴了枝在壽喜城新買的步搖。鶴隨安穿著一身淡綠色長袍,又正當四月,桃花盛開的季節,花瓣緩緩飄落在兩人的肩頭,乍一看兩人坐在那還真是般配。
清昭是麵向清樾的,在清樾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什麽時候結束的?”
“之前。”
清昭落子:“學到了什麽?”
清樾收起劍,走向他們倆:“劍術,忘蒼真人的雷霆萬鈞。”
清樾一靠近清昭,清昭就感覺到了她身上快溢出來的修為:“去去去,坐對麵去,你滿身修為靈氣都快把我壓死了,求求你快去進階吧!”說完還非常嫌棄的對她揮了揮手。
她本來想坐在清昭旁邊的,可聽了這話,她隻好坐到了鶴隨安的邊上,好在石凳比較長,坐上兩個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等等,你剛剛說是誰的什麽?”清昭這才反應了過來。
“忘蒼真人的雷霆萬鈞。”她重複道
“難怪,感覺你走路都帶雷電的煞氣。”
清樾:???之後她問了一下鶴隨安的情況,得知他的身體暫無大礙。
“那……”清樾抬眸偷偷打量著清昭,卻見對方隻是搖了搖頭。
這時候兩人的默契又顯現出來了。她看清昭是想知道清昭問了那些事沒,清昭搖頭則是告訴她,還沒有。
“那……可以問你一下鶴家老祖的事嗎?還有那個鶴府裏麵的鶴府,那靈氣結界又是怎麽回事?”
鶴府裏麵的鶴府,其實才是真正的鶴府,身在鬧市,再大的宅子也不可能怎麽大,所以鶴隨安就幫鶴乾建了一個幻境,隻要一踏入鶴府大門,其實就已經入境了,還有那些靈氣,也是他花了大代價圈在結界裏麵的,為的就是讓鶴乾修煉,鶴乾因為之前修煉出了岔子,不知道怎麽回事身體納不入靈氣了,沒了靈氣,修為便隻退不進,作為他的兄長,他有義務幫幫他,不光是兄長的責任,更是他欠他的。
鶴乾說的婉兒,名為何小婉,是鶴乾的第一任道侶,但當初為了救他,因耗費過多靈力而引起小產,不僅胎兒沒保住還傷了根基,後鬱鬱而終。鶴乾便一直拿著這事壓他一頭,他也問心有愧,便聽命於鶴乾。
聽了這些後,清樾不解:“所以他要你的命?你也給他?”
鶴隨安點頭道:“若不是何小婉,我當年早就死了,這都是我欠他們夫婦倆的。咳咳咳……”
清昭喝了口靈茶,勸誡道:“情緒莫要過激。”
“那你這是什麽陣法?我們怎麽都沒見過?”
鶴隨安為了幫鶴乾修煉,試過很多法子,但都沒有什麽效果,機緣巧合發現了用修為結陣,困靈氣的法子,好像有點用處,因為靈氣出不去,不會擴散,等於就讓鶴乾時時刻刻身處濃鬱的靈氣之中。
之後鶴乾勾結魔修,想要以血祭祀來修煉,這才便有了鶴府宴席這一說。
隻是沒想到,中途遇見了他們。
“所以你的身體這麽差,就是為了幫他,而且不惜耗費自己的修為?”
鶴隨安沒看身旁的清樾,而是看向了不遠處的瀑布,沉默了許久才道:“他畢竟,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