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府裏的人都認為他們是碧落穀的人?金城門難道不出名嗎?
“是……吧?”
“是吧?”鶴隨安聽出了她語氣裏的不確定。
“我不是這個府裏的弟子嗎?”
“這府裏上上下下的弟子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
清樾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而且,我們府裏不收女弟子。”
“好吧,我是碧落穀的人,你們府上的鶴……鶴……什麽公子來著,抓了我師兄和我,我是來救我師兄的!”她說的可以大實話啊,雖然一半真一半假,但救師兄,是所有事件的起因。
“鶴修辰?”
“對對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行了,我知道了,你且隨我來。”雖然不知道鶴隨安要帶她去哪裏,不過她感覺對方不是什麽壞人,退一步來講,就算他是壞人……她也不怕。
清樾被他帶進了一間廂房,屋子裏有股淡淡的檀香,房間擺設也中規中矩,和之前隨便進的那間屋子並沒多大差別。
“你先呆在此處,我幫你去找你的師兄,再帶你們離開。”
清樾明顯沒想到這鶴隨安居然這麽樂於助人。
“你的名字。”
“清……禾。”差點說漏嘴了。
“現編的吧?”顯然,鶴隨安察覺出了她話語裏的短暫停頓。
“不是,我剛剛在想要不要告訴你我的名字,但嘴巴快過我的腦子,所以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說出來了。”
“咳咳……你這張嘴倒是伶俐,呆在此處別亂跑,今日人多。”鶴隨安沒再繼續追問。
“知道了,謝謝鶴公子。”待鶴隨安離去,咳嗽聲也漸行漸遠後,清樾才打量起了這間屋子。
雖然不知道鶴隨安之前為什麽要進她進的那間屋子,但顯然這間應該是他的房間,書桌上還有未幹的墨,桌中央是一碟符紙,上麵畫著一個不知名的圖案,看來這個鶴公子,應該是個符修了。
等等……說到符修,是她的屏息符到時辰了嗎?他是怎麽發現她的?她在身上摸到了先前的那張符咒,可這屏息符的效果還在啊。所以有些人看上去是病秧子,但實際上是個高手。
讓她乖乖待在房間裏那是不可能的,留了一抹神識在房間內後,清樾推開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她剛剛跟著鶴隨安走的時候,發現了另一處陣眼。這處陣眼在一間屋子裏……不對,是在一間祠堂裏。
看著屋內上方一排排黑底紅字的靈位,她先老實的磕了個頭,自從穿越修真後,她就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靈魂的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各位祖宗們,對不住對不住,我來找個東西,馬上就走,打擾到各位實在抱歉!”
好在這個陣法就在供台上的一個香爐底上,這要是在哪塊牌位上,她這就有的找了……
她剛將香爐用靈力捏碎,那股熟悉的莫名力量就又出現了……睜開眼,低頭一看,發現她又在係腰帶。
……
門被人從外推開,鶴隨安一臉蒼白的站在門口:“不是讓你好好呆在屋子裏嗎?”
“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
“你確定是一個碗?”她已經能從鶴隨安的話裏聽出隱隱的怒意了。
“不,不是很確定。”
“你是不是動陣眼了。”
這回她想賴也賴不掉了,對方明顯知道點什麽。
“我說了……咳咳……”鶴隨安手握虛拳,抵在嘴邊,突然猛的咳了起來。
“你別急你別急。”她趕緊上前,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替他順著氣,再把美人給氣壞了!
“不是我急,你看看外麵。”鶴隨安緩和了一下自身,才恢複到之前的語速。
清樾聽完這話,疑問的出了房門,抬眼一看天空,外圍的結界明顯變弱,靈氣正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在上空亂竄。看起來是要破殼了。
“你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找到你師兄了,我馬上帶你們出去。”
“鶴隨安,這結界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跟你有關?真正的鶴府為什麽會在結界裏麵?還有這靈……”
“行了,你該走了,跟我來。”鶴隨安打斷了她的一連串發問,並且已經做出了一副不準備開口的模樣。她跟著鶴隨安穿過大堂穿過回廊,來到了後院的一扇木門前。
“出去。”
“我師兄呢?”
“在外麵,別再進來了。”鶴隨安的直接趕人讓清樾有那麽一絲難以置信,雖隻是短暫的相處,但鶴隨安的教養是刻在骨子裏的,他連生氣都不曾大聲,這回居然直接趕她了?這說冷漠就無情的,虧她還挺喜歡他的。許是她遲遲沒有動作,鶴隨安便直接開了門,算是拽著她的胳膊把她丟了出去。
“誒……你……”門在眼前用力的合上了。清樾後退了一步,摸了摸鼻子,差點就碰到她的鼻子了。她要收回她先前覺得鶴隨安有教養這句話。
身旁是熟悉的氣息,她轉頭一看,清昭正靠在圍牆邊上悠閑的看著她呢:“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啊?那人突然出現,說你在等我,然後我就被他丟出來了。”清昭說笑著,他可不是被丟出來的。
清樾打量著周圍,這是鶴府的後門,壽喜城的某條後街巷子。
“師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剛剛不僅穿越了時空,還穿越了時間……”
清昭聽後,搖了搖頭拿著扇子敲了敲她的腦袋:“不過是些障眼法,幻境罷了。走,我們去拜訪拜訪這鶴府老祖宗。”
“我先聯絡下二師姐。”跟二師姐報了平安後,二師姐表示,沒事就好,別皮,等她砍完這些魔修後就來找他們匯合。
“走大門?”
清昭打開扇肆意的扇了兩下,又唰的一下合起了扇子,他已經有主意了,他拿著折扇點了點手心:“走大門,今日是那鶴府祖宗生辰,晚間會有很多人來拜訪,到時候我們就混進去。”
“不是說走大門的嗎?師兄?”天色在他們倆蹲在小巷牆邊嘮嗑的時間裏慢慢暗了下來。她摁住清昭一條已經抬起的腿,故意問道。
“突然又不想走大門了。我們翻牆不是一樣的嗎?”
……兩人俐落的從牆上跳下,找到人群後,順利的混在了賓客裏進入到了宴客廳。走大門需要請柬,他們……沒有。
“這鶴府白天沒人,晚上倒是挺多人的。”清昭也發現了鶴府怪異的地方。
“這才讓人害怕好嗎?這些看著都是城裏的普通人啊?看,之前那家首飾鋪的老板。”清昭順著清樾暗示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之前他們買首飾的那家首飾鋪的老板娘。
“這鶴家祖宗生辰?怎麽請的都是些凡人?”
清樾拉著清昭走到角落的桌子坐下:“等等吧,怕是要搞事情。”
這宴會席至少上百張桌子,估計是整個城的人都來了,放眼望過去,烏壓壓的一片,讓她想起以前在現代別人結婚生日辦的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