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合於道,無論身外何境,都可外卻物象體合虛無,無掛無礙,自在優遊,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全可看做磨練性情的良機,不為外物所動,方獲超拔。

每天上班,我拿著擰了水的清潔海綿,一點一點擦去車上的灰塵。同時,也一點一點的磨去心中的障礙,工作,生活和修煉都無時不行。

幾個同事中,小王每天的嘮叨最多,老張總是罵他少年不知愁滋味。偶爾,聽到他倆的爭吵聲時,我在想,以前的我,同樣是個少年,以想象中的紅塵為紅塵,以為看破了紅塵,其實不然,對人世間閱曆的淺薄,那時的我即便是修為大增,卻進入了假空的境界。

還好,我明白了這一點,也正在體驗正真的紅塵。

老張的話語中,總是有看破世情的意味,古雲人到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看來,這句話還真有點意思。

人生苦短,而無常迅速,性命事大,而了結生死。

每每如此一想,我心中總是不由地對世人產生一種憐憫之情,但也隻是那麽一瞬間,過了這一瞬間後,我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修為逐漸加深。

可通過這種憐憫來增加自己的修為,我不知道這是悲哀還是幸運,天道真是那麽無情?本以為,我的工作每天就是在小王和老張的爭吵中擦擦車這樣平平淡淡而過,可是,國慶過後上班沒幾天,安達集團的董事長一行回來後,整個安達集團的氣氛似乎驟然緊張了起來,這一點,從每天下班後同事之間互相交流頻率的增加就很明顯地顯示出來。

而我感覺到最為明顯的是老張和小王。他倆的表現更加緊張,每天地表情很是凝重,小王就連他的最愛玄幻小說也丟到了一旁。

每天下班後,等車輛走的差不多時,小王和老張都會急匆匆地離開,隻剩下我和小李。

有種預感,這樣平靜的生活似乎快要結束了。雖然我不喜歡八卦。但是偶爾間也聽到一些安達集團員工的議論聲,聽說,懂事長一行出國考察回來後,安達集團要進行一些改革。

集團改革就意味著整個職務權利架構的改革,聯想到三個太子之間的鬥爭。我隱隱間也明白了最近氣氛改變地原因。

我心說這些事情和自己沒什麽關係,隻要做好自己本份的工作就可以,但是,在我在安達集團上班滿一個月的這一天,有些事情開始進入了我平靜的工作生活中……

我是一個清潔工。一個月的使用期滿後,才算是安達集團地正式員工,本以為我一個小小的清潔工轉正。隨便填張表格什麽的就行了,沒想到,卻被一個電話直接叫到了集團人事部。

聽小王說,集團的人事部總監是大太子的老婆,長地非常妖媚,叫黃麗鵑。

黃麗鵑確實很妖媚,在她的秘書帶領下,我走進她的辦公室後。入眼地,是她的那雙眼睛,鳳眼波長熒光秀氣,而她的鼻梁則很是精致如雕刻上去似的,她的雙眼波長。嘴型同樣波長,小方臉。稍微豐滿的下巴,加上大波浪金黃的秀發,確實很嫵媚,尤其,她穿的是一身女士西裝。

黃麗鵑坐在她地辦公椅上,她麵前的辦公桌很大,但辦公桌正麵卻是半懸的,從下麵,能看到她的小腿和黑色涼鞋裏麵的雙腳,給我地感覺,她最誘人的就是那雙腳。

“黃總,你好,我是張三桐。”進門後,我報上了自己地姓名。

黃麗鵑抬頭,開口道:“哦!你就是張三桐?”

“是的!”我淡淡地回答道。

乖乖那個東,此時,我又覺得黃麗鵑的聲音才是最誘人的,她的聲音,甚至和傳說中的酥骨散有的一比,還好,我修煉大道使的自己的身子骨非常人那般軟。

黃麗鵑仔細地看了我一眼,眼神稍微變化了一下,接著恢複了平靜,又看了看她手中的一張紙。我眼尖,早就發現那是自己當時麵試時候填寫的簡曆表。

黃麗鵑坐在那裏,看啊看,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整整幾分鍾,她就看我的簡曆一言不發,而我,靜靜地站在她麵前,臉上沒任何的不耐煩的神色。

過了半響後,黃麗鵑忽然開口問我,“你會開車?”

“是的。”我點了點頭。

“哦!你家是農村的。”黃麗鵑若有所思樣子,然後又問我,“那你還會什麽,為什麽高中畢業後沒上大學?”

“大一結束後,就退學了。”我如實回答道,關於退學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對任何人撒謊。

聽到我的答案,黃麗鵑柔聲說道:“聽說你這個月的工作非常優秀,我們安達對優秀的員工從不虧待,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對自己的職業或者人生有什麽規劃?”

愕!

職業和人生規劃?職業嘛,隻是想找個可以磨練心性的環境而已,至於人生,我的人生無比長久,讓我怎麽規劃?

稍微一思索,我回答道:“目前,我就做好清潔工作,至於以後,我還沒想過。”問了我很多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我都一一如實回答,聽小王說,黃麗鵑在公司裏麵傳聞的脾氣很大,了在我麵前的黃麗鵑卻不像傳聞中的那樣。

我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對待一個小小的清潔工,不隻是我,接下來的幾天,就連老張,小王,小李三人也被黃麗鵑叫去花了很長時間談心。

這幾天,老張臉上的皺紋舒展了一些,工作的時候都會哼上一些小曲。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而小王,卻越發愁眉苦臉,變的話了少了很多。

因為生活非常地規律和平靜,我每天工作之餘都會看看一些書,和修道完全不相幹的書,主要是一些個人傳記之類的書。

不知道是聽誰提起過。看別人的傳記或者多閱讀書籍,也是增加人生閱曆的一種手段,我就姑且信之。偶爾,晚上在燈下喝著自己釀造的美酒看看書,日子也過的非常地舒服。

以前。老張的那如花朵般的女兒來這裏時,小王總是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獻殷勤,不過,最近一次,老張的女兒來時。小王根本就當做是沒看見。

老張的女兒,聽說是尚海大學地學生,每次來看她父親的時候。對我和小王小李總是不理不睬,其實,她對老張的態度也不是那麽好,每一次,她來,都是和老張要錢。

我似乎明白了老張對錢的渴望,不過,最近一次。在我不經意間注意道老張給她女兒錢時非常的爽快。

在我正式成為安達集團地一員的半月後,我們四人分別又被黃麗鵑叫去談了一番話,我覺得談話的內容中沒有任何實質地意義,也許,這就是人事部門的工作吧。

平淡的生活工作已經不值得任何字數來描寫。老張臉上的笑臉越來越盛,而小王給我的感覺。他的內心卻非常的彷徨和不安,隻有小李一如往常地沉默。

十月二十一號,這一天剛好是周一。

我們四人幹完是上午的活後,正準備休息,卻被一個電話全都叫到了樓上2層地會議室。

上百平的會議室裏麵,在我們進去前,隻有五個人,其中三個是穿著警服的警察,其餘兩人,一個是安達集團的二太子董繁榮,另外一人卻不知是誰。

“劉警官,這就是我們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地工作人員,全都在這裏。”

看到我們四人進來,董繁榮對其中一個警察說道,董繁榮在公司的形象似乎很不錯,和傳說中地紳士非常的相似,行為舉止文雅談吐親合。

說完,他站了起來看了我們四人一眼後,對身邊那人說道:“馬律師,這裏的事情就勞你費心了,我有事先忙了。”接著,他很有風度地告別三位警察,走過我們四人身邊的時候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警察?律師?關我們四人什麽事情?我心中稍微有些好奇,但隨即一臉平靜,可我敏銳的感官卻發現身邊的三位同事心跳節奏加快了很多。

“請問,叫我們上來有什麽事嗎?”老張開口問,不知道是問誰。

三位警察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對馬律師說:“馬先生,如果可以的話,去局裏再說,行嗎?”馬律師點了點頭,點頭的時候,他那油亮的頭發絲毫未動,硬棒棒的。

就這樣,我們四人莫名其妙地被帶上了警車,在車上,老張問警察:“警察同誌,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們沒犯什麽法吧?”老張問話的時候,臉上的汗水刷刷地流。

而小王,則臉色發紅雙腿發抖,不知道心中想些什麽,奇怪的是,就連平常沉默寡言的小李,他的神色中似乎也有些不安。

去了公安局,一下車,我們四人分別被帶進了一個房間。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張被帶進隔壁房間時不由地嘟囔了一聲。

我被一個警察帶進一個房間後,馬上就進來兩位帶著紙筆的警察並坐到了對麵,這兩位警察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臉型消瘦但精神不錯。

他拿出一張照片遞到我的麵前,然後問我,“你認識上麵的這個人嗎?”照片上麵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呆著眼鏡,頭頂有些禿,圓圓的臉……

我看了看,淡淡地回答道:“不認識。”不管是什麽原因被帶到這裏,我一點也不驚慌,內心十分平靜,所以,我的神態和言行也是淡然。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交流了一些什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