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三章 泛舟朵頤
依韻還想說什麽,但想想衛樵以往的事跡,便將心頭的擔憂給壓了下去。拉著武清寧,低聲細語的說了起來。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便來到停船的小碼頭,秀兒與香菱都在,各自在船頭船尾忙活。
秀兒看到三人走了過來,立即跳上岸,身影飛快,沒多久就有六七個人被揪了出來,秀兒掐著小蠻腰,如同小老虎一般,嘰嘰喳喳的衝幾人說著什麽,沒多久,幾人都紛紛苦笑,然後掉頭離去。
衛樵一愣,旋即釋然。
三人上了船,秀兒撐著擼,遮蓬小船便晃晃悠悠的向著湖心劃了過去。
微風拂麵,湖水清澈,小船悠悠,波紋**漾。
遠處的霧嵐並沒有完全化開,如今遠遠看去,那稀薄的霧靄在太陽火紅的光芒映襯下,一片豔麗朦朧,如夢如幻。近處的波紋輕輕**漾,反射出一片泛黃的清新明亮光澤。
小船**悠悠的湖中飄**著,時而有調皮的魚兒靠近,張著嘴吐泡泡,這個時候,武清寧就會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魚食,輕輕的撒下去,然後看著爭相遊動的魚兒,輕輕劃起嘴角。
在船的中央,香菱手腳麻利的在桌子上擺弄著,碟碟罐罐,儼然一桌菜肴。
衛樵倚靠在船壁上,微閉著眼睛,感覺著水風吹麵,輕鬆涼爽,心裏一陣放鬆,不一會兒,暖洋洋的陽光照射下,竟然有點昏昏欲睡。
依韻看著對坐的兩人,俏目滿是疑惑,心裏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他們兩人怎麽會走到一起?但沒有多久她又想,或許隻有他們兩人才能夠適應彼此。
衛樵雖然看似昏昏欲睡,實則餘光卻在看依韻。他並不清楚依韻離家出走的具體細節,所以也不好冒然勸她回去,可傅家一家都對他很不錯,如果自己不勸勸,心裏似乎又有些過意不去。
“依韻,”衛樵想了想,開口道:“你最近有見過雲崖嗎?”
依韻的一隻纖細玉手正在撥弄著清水,聞言轉頭輕笑道:“見過,還要多謝衛公子這個老師,如今雲崖愈發的像個男人了。”她笑容綻放,毫無拘謹,顯然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衛樵淡淡一笑,道:“不用那麽見外,你跟清寧是好友,又是雲崖的姐姐,直接叫我立遠好了。”
依韻也覺得兩人似乎太客氣,笑著頜首,但餘光瞥著專注逗弄魚兒的武清寧,眼神裏忽閃過一絲俏皮:“那,立遠公子,請問你是怎麽將我們清寧公主給騙出來的?”
衛樵微楞,倒是沒想到依韻會忽然問出這樣的話來,他手摸了摸下巴,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依韻俏目裏笑意一閃,想來能將金陵第一才子難住,她心裏頗為得意。
“我們是一起出來的。”還沒等依韻得意一會兒,武清寧輕輕抬起頭,看向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依韻俏臉微僵,詳惱的俏目微瞪她。
但武清寧對她卻沒有多少反應,說完繼續低頭擺弄湖裏的魚兒,嘴角淺笑愈發的明顯。
衛樵看著露出一絲孩子氣的依韻,忽然想起兩人在雲佛寺的初遇,那個時候的她,端莊典雅,理性淑筠,或許,這個時候的她才是真實,自然的。
“少爺,好了。”三人正享受著,忽然間船內響起香菱的脆喊聲。
衛樵連忙坐了起來,看向正在玩水玩的不亦樂乎的兩人笑道:“兩位小姐,走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吃的是否滿意?”
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想到遊船還要準備吃的,這些是婉兒一大早起來做好,讓香菱帶上的。
兩女一聽,俱是起身,秀兒遞過毛巾,擦了擦手,跟著衛樵走到船中。
三人圍著矮桌坐下,一陣沁鼻的香味都彌漫而來。
衛樵看著桌上的幾道菜,笑著介紹道:“這道叫做醉蟹,這道是風雞,這道叫做拆燴鰱魚頭,這個湯叫做文思豆腐湯,這個涼菜叫做禦果園,這個點心叫做糯米燒麥。來,嚐嚐是否合口味?”
這些菜,這裏自然是沒有的,都是衛樵根據自己的記憶,大致推出來的東西,然後交給婉兒,婉兒自己再一琢磨,便做出了大齊式的各道菜。雖然口味不同,但一樣可口香韻。
依韻聞言,拿起一塊糯米燒麥,輕輕一咀嚼,當即俏臉露出驚訝之色,道:“入口鬆軟,細膩耐嚼,滿口清香。”
武清寧也拿起一塊,輕輕咬了一口,俏目眨了眨,道:“很好吃呢。”
衛樵又給兩人盛碗湯,笑著道:“嚐嚐豆腐湯。”
兩人又各吃了一塊,才拿起湯匙,小口的抿著衛樵盛好的豆腐湯。
“鮮嫩細膩,味道鮮美,我還是第一次喝到這樣味道的湯。”依韻輕輕喝了一口,抬頭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衛樵。
她沒想到衛樵一個才華橫溢的書生,竟然會這麽享受。
衛樵淡淡一笑,這裏麵加了幾樣作料,都是大齊做菜不用的,依韻自然嚐不到。
接著三人便吃風雞,然後是魚頭,接著是禦果園,最後是醉蝦。
武清寧與依韻吃到最後,俱是忍不住的舔了舔嘴唇,小肚子溜圓。
本來依韻是不會多吃,一來今天心情好,二來這裏的兩人也不用讓她刻意的過於裝扮,三來,衛樵這樣菜的確好吃,合她口味,她從來沒吃過,讓她有些忍不住。
而武清寧的心思卻不好猜,總之她也吃了不少,一直白皙清冷的俏臉露出點點紅暈,分外動人。
三人吃完,便又坐到船頭,一邊看著美輪美奐的莫愁湖風光,一邊安然的享受著初秋的太陽。
“立遠,”忽然間,依韻看著衛樵又開口道:“你一定聽我的勸,魯湖如果挑戰你,不要輕易答應,他背後站著的人你惹不起。”
依韻還是有些擔心衛樵,她多少對衛樵的脾氣有些了解。魯湖挑戰衛樵,不管勝負,其實對衛樵來說,壞處遠大於好處。衛樵是武清寧的未婚夫,是傅煬的老師,依韻覺得自己必須慎重的提醒他。
衛樵睜開眼,淡笑道:“哦?”
依韻俏臉微帶一絲凝重,蹙著黛眉道:“你不要認為你將王元會逼走晉王沒有反應就當晉王真的不敢動你,實際上,在這之前,王元會已經是窮途末路,隻不過你們,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罷了。晉王的真正實力,連父親單獨麵對都會力不從心,所以,能不得罪晉王,你今後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衛樵聽著她嘴裏極其順暢的喊出‘父親’,心裏若有所思,麵上卻疑惑道“之前王元會已經窮途末路?”
依韻頜首,輕聲道:“王元會之前叛離,父親應該沒有生氣,但之後他獨霸吏部,幾乎讓內閣所有人都不滿,這種情況下他還不知收斂,父親甚至都放出風聲了,他還是我行我素,這不是窮途末路是什麽?”
衛樵心裏有些恍然的點了點頭,先前他也覺察到一些,卻摸不著具體脈絡,如今一聽才明白,倒不是他的靠山多硬,晉王不能動他。而是他恰逢其會,根本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引子。
依韻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晉王實力很強,連傅閣老都要謹慎對待,而魯湖背後的自然就是晉王。
衛樵想了想,忽然道“那你知不知道廷議大致會是什麽結果?”
依韻一愣,沒想到衛樵又忽然將話題跳到廷議上,她輕輕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內閣不會有大動靜,不過六部,一台五監九寺,肯定會有大變動。”
“能有多大?”衛樵又問了一句。他對這種風暴猜測不少,但遠比不上家學淵源的依韻。
依韻黛眉微蹙,道:“具體不清楚,不過六部主事人肯定會全部換掉,禦史台,金陵府,大理寺估計也是,至於其他的沒被卷進來的,就難說了。”
衛樵輕輕點頭,他已經得到消息,說牛一郎與林豐正已經在交接了。待大考一結束,聖旨便會下來,到時候內閣就會任命六部官員,然後吏部任命其他,一步一步的,完成這次廷議的部署。
這一係列動作下來,不知道在金陵,甚至在大齊會掀起怎樣的風波?
為什麽皇帝會突然間掀起如此大的波濤,難道真的像傳言那樣,皇帝身體不好,要清洗朝堂,為太子登基鋪路?
衛樵搖了搖頭,對於這種說法,衛樵根本一點不信。朝堂上的人,都是過河小卒,隻要老帥還在,換幾波都是一樣,影響不了其他三大巨頭的根本。
衛樵想著想著,又搖了搖頭,這種事想多無益,還是琢磨著如何順利通過殿試來的實際。
衛樵見依韻俏臉還是不怎麽放心他,淡然一笑道:“不用那麽擔心,魯湖想要挑戰我,先得將我掛在客廳裏的那副絕對對出才行。”
依韻一聽,俏臉微微一鬆,那副對子,她知道,的確極其難對,她思索許久也都沒有得出下聯,恐怕真是一副絕對。
而不知不覺間,**悠悠的小船,正在向著湖中心的小島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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