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紅燒小火雞（2）
“怎麽會！”龐統這才真的是傻眼了，巨大的箭支，還有那燃燒著的火焰無不明確的告訴龐統這一切都是真的。小船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自然視線就變得清晰了起來,天際之中，一個接著一個巨箭帶著火焰飛馳而來，落在了那些小小的戰船之上，運氣好的比如龐統他們這一艘隻是被巨箭穿透而過，運氣不好的直接就被巨箭給射翻了，或者在爆發出洶洶的火焰。
“軍師，我們棄船吧！”關羽也沒想到竟然能有這般的巨箭射出來，本來好好的直接調轉船頭就回去嘛！非要留在這裏觀看，現在好了，恐怕都走不出去了。
“棄船？不行，不能棄船！”龐統搖了搖頭，他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棄船那就真的一切都白費了，本來是戲耍劉莽軍的，到最後自己就成為笑話了“讓所有的戰船把燈火給我熄滅了！”龐統不愧是鳳雛，雖然一開始很是吃驚但是一會的功夫就冷靜了下來。
“是！”外麵的兩個士卒趕緊發號時令，讓所有的戰船都熄滅了燈火，劉莽的第一次射擊隻是一次試射，所以根本就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三台床弩打出了一輪的箭支也不過就傷到了三艘小船。一艘直接被射沉了，一艘就是關羽乘坐的那艘，誰讓那艘戰船上鼓聲最為動聽的。最後一艘也是和關羽他們那艘一樣滿是火焰。
大霧漫天，這些小船把所有的燈火都滅了之後，根本就難以看到。隻有兩艘戰船上還冒著火光作為指引。龐統在關羽的幫助之下換了一艘小船。這三艘戰船就準備拋棄了。其他的戰船還是要的。上麵可都是箭支啊！他們這次來不就是為了這些箭支嘛！隻要把大部分的箭支帶回來，那麽這場鬥法贏的還是他龐統。
“把燈火滅了你就逃得掉了嘛！”劉莽看著本來燈光一片的江麵之上突然沒有了光芒的指引就隻有兩堆火焰在撒發出光亮。
“主公裝載完畢了！“徐盛和王威也從那種被小火雞戲耍之中恢複了過來，與其在哪裏自責不如把這種被戲耍的悲憤化作複仇的力量，三台床弩剛射完一輪箭支，他們就立刻把彈夾給裝載了上去給那些巨箭上塗上石脂，並且點上火。
“所有的床弩給我瞄準那兩艘著火的戰船！“劉莽對著麾下發布著明亮。
“著火的戰船？“負責發射的徐盛和王威有點不明白了，那兩艘小船一看就知道已經救不上來了，沉沒隻是時間問題了。為什麽還要浪費巨箭的箭支呢，雖然現在光線不足了，也很難看到那些戰船了，但是憑借著感覺還是能射中一兩艘的，運氣好，就能射掉他七八艘，這也可以出一口惡氣啊！
“放心好了，他們逃不掉的！“劉莽冷笑的對著手下的三個大將說道。
“是！”三人雖然不明白，但是還是把床弩的方向瞄準在了湖麵之上的那兩艘著火的戰船，這三人之中。趙雲的箭法可以算得上最好的了，畢竟趙雲是騎兵的主將在塞外的時候就統帥白馬從義。白馬從義之所以打得外族節節敗退除了盔甲還有兵器之利以外還有就是每一個騎兵都能夠騎射！要知道站在地麵之上如果你能射出百步命中目標那就是好射手了，而在顛簸的戰馬之上，能夠騎射那真的就是一種技術了!
而身為一軍主將趙雲的箭法雖然不是出神入化的，但是也不低，之後就是王威了，王威身為荊州的戰將，雖然不受到劉表重用，但是王威也沒有自暴自棄，他一直就在自己的治下練習射箭練習武藝，熟讀兵書，所以這個箭法也不差，這裏麵最差的恐怕就是徐盛了，因為徐盛畢竟是寒門子弟，而且他真正的從軍也就是加入劉莽的麾下，不然的話他隻不過是一個家仆罷了，一個士族周家的家仆，一個家仆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長年累月的接觸到弓箭的而且黑棋軍本來就是重甲步卒，也不需要碰弓箭，隻要碾壓過去就行了，敵人的弓箭對於他們的傷害也不大，所以徐盛的箭法是最弱的，但是徐盛是這三人之中最弱的，那也不是可以小看的，趙雲手中按著床弩的射擊按鈕，根本不用停歇，一連串的巨箭就射了出去，如果光線好的話，你可以看到所有的箭支基本上就是在一條直線上的，所以在淮河水麵上空出現了一條火龍一樣的東西，所有的巨箭一個不差全都落在了那兩艘小的船隻之上。
王威也不甘示弱，他的十隻巨箭也拋射了出去，他沒有趙雲那種行雲流水，形成一道火龍的技術，但是也不差，數十隻巨箭在兩三個呼吸之間就射出去了，也盡數命中。徐盛就差了一點，數十隻巨箭也射出去了，隻中了八箭，兩隻落在了一邊，不過也沒有問題，因為本來徐盛就不是主要命中那兩隻戰船的。
這次雖然數十隻巨箭射了過去，但是兩艘小船卻沒有一艘直接被射沉的，相反隻有無盡的火焰在燃燒著。
“劉莽軍在幹什麽？！他們是嫌棄箭支太多了嘛！”關羽想不明白了，那兩艘小船已經沒有作用了啊，一艘燃燒得就快隻剩下船架子了，還有一艘也被洞穿了，大火焚燒著，要不是一艘艘戰船在連鎖著恐怕兩艘戰船就直接拋棄不要了。
“不對！“龐統剛才可是被劉莽上了一課，在這大霧漫天之中竟然有能夠灼燒的火箭，要不是龐統運氣好，恐怕那一輪巨箭就能要了龐統的小命，讓龐統根本就不敢小瞧劉莽，現在劉莽朝著那兩艘已經著火的小船射擊，讓龐統立刻把心提了起來，他的思緒在飛轉著，這個劉莽到底在想什麽，到底要幹什麽！他不可能無心放矢的。一定是有計略。一定是有想法的。
龐統自認自己很是聰明了。但是卻一直都想不起，他也不明白這劉莽到底在幹什麽。
第二波箭雨又飛落了下來，這次不再是火箭，而是一個個巨箭之上綁著一個個小的木桶，這些木桶都是半開著的，一箭箭射出去，讓木桶有的直接就在半空之中解體了。
“這是什麽？！”關羽是煉神武者，自然能夠看得清在那些木桶裏麵有東西灑落了下來。
大霧漫天。能造成這個原因的那就是大風已過，龐統現在的水軍來的時候是順流而下，現在卻不得不逆流而上了，所以速度根本不快，一個個木桶在巨箭在空中，他的阻力自然要比那些在水中的戰船要小！
第三輪，第四輪的箭支也射了出去，還是那些木桶，木桶之中的東西終於隨波流淌了起來，基本上把龐統的所有的小船都給包裹了起來。整整的惡臭，讓人難忍。龐統探下身子從湖麵之上撈了一把，一股粘稠的感覺在手中，龐統顧不得臭味撈起了放在鼻子前麵。頓時龐統的臉色就變了，他龐統能夠被封為鳳雛，不單單是因為龐統能夠出謀劃策，還有就是龐統學識淵博啊，這湖麵之上漂浮著的黑漆漆的東西他似乎在哪裏見過。石脂！石脂！龐統想起來了。這裏怎麽會有石脂，不應該啊！石脂應該在延河那一帶，這裏是淮南，淮南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東西的。一會關羽就給他解釋了這個問題。
“這不是火油嘛！”關羽也看到了，他認出了這些東西，這是他關羽駐守壽春的時候，從汝南撥到壽春的，是原先劉辟軍中的，因為關羽要駐守壽春，所以劉辟一並把這火油也給調撥過去了。
“這不是火油啊！”龐統苦笑了，現在在漢末所說的火油那都是桐油，那是一種植物油，是從植物身上提取出來的，而眼前的這個卻是從地底之上湧現出來的。
“他們把這油灑在水麵上幹嘛！難道想要在水中燒死我們嘛！哈哈！”關羽冷笑了剛才被射了兩箭這心情還不怎麽好呢，現在抓住機會不好好嘲諷一下嗎！他們是在水麵之上，水能克火，這是大家都懂的。所以都認為這是劉莽軍發傻了，在水麵之上傾灑火油，其他的士卒也跟著笑了起來。
“但願不是那樣！”隻有龐統一人心中卻在顫抖，之前的差一點被一隻巨箭貫穿而死龐統都沒有這麽膽顫，但是現在不同了。
“送他們最後一程！”劉莽冰冷的聲音在江麵之上傳了過來。沒錯那些都是劉莽拋射出的木桶之中是石油，也就是石油的原油，這些石油加上橡膠甚至連鋼鐵都能燒化的，水麵之上燃燒？這隻是其中的一個特性罷了！劉莽還真的要感謝關羽關二爺，手中竟然有這個好東西。
“是！”徐盛和王威臉上都是興奮的神色啊，因為劉莽給他們解釋了這個石脂的特性，就算在水麵之上他也是能燃燒的，劉莽可是把倉庫之中一大半的石油全都拋射到了這湖麵之上。
“放箭！”劉莽一聲令下，所有的箭支齊齊的朝著湖麵之上射了過去，這次所有的巨箭之上都被點燃了，那些巨箭一隻隻的劃過天際，落在了那兩艘灼燒的小船的四周，這下子好了，那些漂浮在水麵上的石油一下子就被點著了，洶洶的烈火騰空了起來，所有被石油沾染上的小船基本上的都逃不掉。
“怎麽可能！”關羽已經完全不明白了，這已經打破了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了，水不是克火的嘛！為什麽水麵之上能夠燃燒起洶洶的火焰，而且這個溫度比之在陸地之上還有讓人難後。火浪陣陣的襲來，關羽的胡子都快要被點著了。難道這個蜀王真的是真命天子嘛！是天命所歸，不然怎麽可能在水上燒火！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龐統這次終於明白了書上說的是真的，《易經》：“澤中有火”,“上火下澤”。這石脂是能在水麵上燃燒的，古人誠不欺我啊。龐統現在不知道是哭還是該笑了，哭吧！這一場大火能把這些戰船連帶著他鳳雛全都留在這片湖麵之上。如果笑吧！是劉莽給龐統證明的石脂的作用，讓龐統又學到了一個知識。
“給我發號命令，所有人拚最後一把！我們衝出去！”龐統還是有一些不甘心。他辛苦的算計。他算到了風向算到了天氣。甚至連時辰都把握的好好的，難道就因為這麽一把大火就功敗垂成嘛！
“衝出去？！”劉莽看著那些在火海之中還在掙紮的小船表示出一絲的不屑，劉莽手中的石油有限，所以隻能封鎖一塊如果速度足夠快還是能衝出火海的，但是他們卻忘記了一個重要的地方，那就是，那兩艘一開始就著火的小船，劉莽對著那兩艘小船拋射火箭拋射石油效果立刻產生出來了。因為龐統需要保持戰船的平衡，也是為了有更大的受力麵積，所以所有的戰船都是用鐵索連接在一起的，這樣形成鐵鎖鏈江，戰船才不容易因為失重而傾覆，也是為了在大霧漫天之中能夠找到方向，不至於有小船失散。
可是現在這鐵索連環就真的成為了催命的了，石油的助燃，加上鐵索牽連著，所以大夥迅速順著鐵索朝著邊上其他的戰船上洶湧了過去。一旦被點著，基本上就別想撲滅了。因為龐統的這些戰船之上全都是用稻草皮褥子本來就是易燃物品，之前是因為有著漫天的大霧，這種天氣使得稻草還有皮褥子變得很是潮濕，但是水麵上揚起的大火使得溫度上升，火焰雖然沒有燒到那些小船，但是卻把他們的戰船上的稻草還有皮褥子給烘幹了，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現在一點點的火星就燒著了。
“切斷那些鐵鏈，切斷他們！”龐統對著那些士卒們大吼道。
“是！”一個個士卒想要去切斷那些鐵索，但是有這麽好切割嘛！原來鐵索是用鎖鏈靠著的，可以用卡口直接拿下來，可是現在熱脹冷縮，卡口已經被堵死了，想要脫離鎖鏈就隻能用兵器卻強行切斷，可是鐵鏈比他們手中的刀都要厚實得多啊，而且也都是用鋼鐵打造的，這用刀一下子一下子的砍要砍到什麽時候。
鐵鏈還沒有切斷，大火已經燃燒上了戰船，洶洶的火焰頓時從這一頭燒到了那一頭。
在壽春水軍大寨之上的眾人已經有點不忍心看下去了，因為現在眼前的場景實在是有傷天和啊，戰船被點著了，留在戰船上是死，可是拋棄戰船跳入水中那還是死啊！現在水麵上層的溫度堪比沸水，跳下去就像煮水餃一樣頓時就被燒得裏焦外嫩的，而且因為大火的灼燒，使得空氣也變得稀薄了起來，呼吸困難再加上高溫的水，根本就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這，這，這！”龐統真的是心慌意亂了，他再想強迫自己冷靜都已經做不到了，羽扇被丟落在了一邊很是驚慌失措，也難怪，龐統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雖然滿腹經綸雖然胸中有韜略，但是卻缺少遇見這種情況的經驗啊，之前一向順風順水，現在卻被人家來了紅燒一鍋端，能夠保持不崩潰就不錯了。“為什麽，為什麽！”龐統還在冉冉自語著，多麽好的計策啊，這個草船借箭，可以說是聚集了他龐統還有孔明的智慧，不管是天時還是地利都在他龐統這邊，可是卻失了一個人和，半路之中衝出了一個劉莽出來。此計策要是成功了，那麽鳳雛可真的是一戰成名了，劉莽就成了笑話，而現在呢！恐怕他鳳雛也成名了，但是這個名聲可就真的是成為笑談了，這對自尊心很是強烈的鳳雛來說是受不了的。
“哎！”關羽看著龐統，他雖然沒有龐統有智謀，但是關羽遇事處事的經驗就要高很多了，像這種幾乎全軍覆沒的場景他關羽見得不是一次兩次了，從開始打黃巾軍的時候就在敵眾我寡，後來十八路諸侯會盟虎牢也是這樣，可以說關羽追隨劉跑跑的經曆就是一部逃命史。龐統不指揮了，邊上的關羽自然奪下了指揮權，他可不想活生生的被燒死在水麵之上。
他衝出了船艙，他手臂上的力道大，是煉神武者足足有千鈞之力，那些士卒拚了命的想要切斷的鐵鏈子，在關羽的手中猛地一喝，一聲之下，鐵鏈直接被他拽的變了形狀，再一用力，整個鐵鏈都斷了開來。
兩頭鐵鏈都被關羽給扯斷了，關羽也顧不上其他了這些士卒的生死已經來不及去管了，直接從一個士卒手中奪了一個劃槳，雙臂青筋暴起，開始猛地劃起了水來。他要遠離這片火海，到達安全的地方，留在這裏隻會變成死人，至於其他人，關羽已經顧不上了。
關羽的戰船沒入了黑暗之中，但是壽春水寨之上還是遠遠的傳來了劉莽的聲音“荊州有鳳雛？嗬嗬，不過火雞爾，關將軍，淮南第一名菜紅燒小火雞，味道可好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