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航聽到這話,隻能苦笑。
老婆還是對他不放心,認為他在吹牛。
不過倒也難怪,李三槍早年被上百人圍著,三槍打死領頭的,一個人硬生生從那百人圍剿中走出來。
聽說那一天沒一個人敢動手的。
隻要有一個起頭的,這群人就可以砍死李三槍。
可大家都怕死。
從那天開始,李三槍一統臨江市,搖身一變開始洗白,現在成了正兒八經的商會老板,每天念經誦佛,拜關老爺。
“老婆,我去跟他談談,萬一他能和氣生財呢?”陳書航插嘴道。
“你怎麽這麽幼稚?”蘇玲瓏失望地瞥了他一眼道:“李三槍每天念經誦佛,你就以為他是慈悲為懷的人了?你知不知道每天黃浦江裏有多少屍體是他塞進去的,你要找死不要連累我,也不要連累蘇家。”
陳書航被批的狗血淋頭,隻能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現在我去擺個飯局,朝人打聽打聽這件事情怎麽辦,等會你去什麽也不要問,更不要吹牛,最好是閉上你的嘴。”
蘇玲瓏警告提醒了一句。
“好,我保證沒什麽事情,絕不插嘴。”
“有事也閉嘴!”蘇玲瓏剜了他一眼,陳書航就沒話說了。
“今天你來開車,豪盛大酒店。”蘇玲瓏甩了一句。
奧迪車裏,陳書航把控著方向盤,蘇玲瓏打了三十多個電話。
剛開始這群人一接電話,都是張嘴便是:“咱們是多久的老同學了,有什麽事你就開口。”“我們多少年的朋友,你說就是了,我是差事的人嗎?”
可一聽見李三槍這個名字。
一個個皆是聞風喪膽,不是說自己還有事,就說回見。
最終隻有三個電話許諾要來一趟,這讓掛掉電話的蘇玲瓏,重重地歎了口氣,滿臉的疲憊。
陳書航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老婆,我說真的,要不要我帶著於禁去找一趟李三槍。”陳書航問了一句道。
“你能不能不要闖禍了!”蘇玲瓏失望至極道。
“這次得罪了葉白,就是你惹得事,現在又惹了蘇洋,鬧出這一茬事情來。你不停的給我惹麻煩,事情越來越大。”
“你以為於禁有點力氣,懂得打人就行了?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們要捅出多少爛攤子!我每天忙來忙去已經夠煩了,不想再聽你吹牛,也不想再聽你說這些幼稚的事情。”
蘇玲瓏雙臂輕擺,聲音尖銳地說道。
陳書航聽得心裏一痛,終究是緘默起來。
……
豪盛大酒店。
“你等下進門,千萬別亂說話。”蘇玲瓏似乎生怕他惹事,專門警告了一句道。
陳書航點點頭說道:“我不會亂說話的。”
包間裏,等了七八分鍾的時間。
三個人是一起走進來的。
兩男一女。
一個瘦瘦高高,擁有文弱書生氣的男人,看穿著打扮,氣質也不同常人。
一個是比較肥碩,帶著金項鏈,夾著黑皮包,典型的生意人。
女人則是比較清雅,身上有一股梔子花的香味,穿著打扮有些職場女強人的樣子,臉蛋頂多算是七分。
肥碩的生意人笑起來很有誠意,哪怕夾著黑皮包,倒也沒有那一副生意人市儈氣息,看起來還算順眼。
此人叫做金大強,是做地產生意的。
金大強坐下便說道:“玲瓏,我勸你不要得罪李三槍。”
文弱的書生氣男人叫做陸夜。
陸夜也撓了撓頭,看得出來有些內向靦腆,可他說話也是:“玲瓏,你最好不要得罪李三槍這種小人。”
“我也這麽想。”清雅的女人尚小雅也說道。
金大強先左右看了一眼,聲音小了幾分說道:“李三槍這個人,他做事講規矩,道上人都服他,手上弟兄也忠心耿耿,你要是不交保護費,他哪怕找兄弟抽生死簽,也會來砍你。”
陸夜也說道:“這個人做生意不講正道,許多跟他有對頭的生意人,都被他潑油漆,砸門麵,拆玻璃。”
“最讓人生氣的是有一次,也是一個倉庫沒給他交保護費,他花錢找了一堆老人天天去倉庫跳廣場舞,其他什麽事情都不幹,警察來了就走。”
蘇玲瓏撫著額頭,愁眉不展。
尚小雅也說道:“玲瓏,你可千萬不敢得罪這個李三槍,招惹他的女人,基本沒幾個好下場的。聽說這個人下手老狠老毒了。要我說,好好交保護費就是了。”
蘇玲瓏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想交保護費,可他一開口就是千萬級別,我倉庫和工廠的盈利都沒有這個數目,他要都拿走了,我每個月都得往進賠錢。”
金大強蹩眉道:“這不可能,玲瓏。這李三槍做事是有講究、有規矩的。他要保護費,一般都不會太高,這個價分明就不打算讓你交得起,你們肯定是得罪了他,你跟我講講緣由吧。”
蘇玲瓏歎了口氣,這才娓娓道來,隻掐頭去尾的說了一堆她和蘇家翻臉,倒也沒有說蘇洋做的那些惡心事,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金大強聽完歎息一聲道:“這就難怪,李三槍這人不怎麽講情義,倒是對親戚關係很看重,這蘇洋的老婆跟這李三槍的娘家人有些關係,幫他也正常。”
“你現在隻有去道個歉,硬著頭皮讓那蘇洋別搞小動作。”
蘇玲瓏緊咬著銀牙,似乎想到了什麽似得,眼神裏閃爍著憤恨的光芒,她狠狠地說道:“大不了,我就硬著頭皮把這個錢湊出來,我就不相信,砸鍋賣鐵拿不出來千萬!”
“沒用的,從這件事情上看。這李三槍明顯是對人不對事,你哪怕是把保護費交了,也會有下件事情來針對你。”金大強如此說道。
聽的蘇玲瓏身子一顫,她癱在椅子上,嘴裏喃喃自語,臉色難看無比。
“這……該怎麽辦。”
金大強緘默不語。
陸夜眼神躲閃,尚小雅唉聲歎息。
氛圍無比壓抑,一片死寂。
陳書航終於看不下去,一拍桌子說道:“我來想辦法!”
“什麽?”
全場鴉雀無聲。